即便是沒毒,衆人也沒膽大的敢接過來,洞穴裏一時靜默如灰。

    江虞心下一沉,如果沒有人願意,自己就是有再大的本領都沒有辦法醫治疫病。想到這裏,江虞擡頭看了一眼國寶,只見國寶面色微沉,顯然也是想到了這一層,而且這個對他的影響更爲巨大,甚爲新任熊貓部落的族長,在疫病肆虐的時候,不能爲族人排憂解難,即使那位優秀的族長前輩的後嗣,也會對他管理熊貓部落帶來一層巨大的阻礙。

    “我!我願意!”

    這句話宛若一顆被投到地上的驚雷,這句話擲地有聲,衆人皆驚。

    順着聲音看去,只見一位老人從地上做起來,顫顫巍巍地伸手,用一根竹子當做柺杖,他亦步亦趨地走到國寶面前,臉上盡是皺褶,那雙渾濁的眼睛帶着幾分信任。

    “二爺。”

    國寶開口,熱淚盈眶和,但是看着二爺的手,他有些遲疑了。

    江虞走過去,在國寶的手中又拿回了那碗竹筒。

    “湯藥已經涼了,我給您熱一熱,您要是不放心就跟着我一塊去那邊,我當着您的面熱一下。”

    江虞指了指角落裏的大鍋,衆人順着她的手指指向看去,確實是直接將整個過程擺在了明面上。

    “我信你。”二爺伸手拍拍江虞的那隻拿着湯藥的手,他的那雙手骨瘦如柴,皮鬆鬆散散地掛在骨頭上,甚是嚇人。

    江虞拿着那碗藥回到了大鍋那裏,經過太長時間,火已經熄滅了,江虞看着因爲熬藥而黢黑的鍋底,皺了皺眉。

    初初很自覺地來到江虞的面前,低聲問道:“我給您燒個水?”

    江虞點點頭,她看着周圍因爲好奇或者是其他原因跟過來的熊貓,大聲說道:“你看看桶裏還有水嗎?有水就給倒進去,等水燒開之後我再熱。”

    這句話讓人摸不着頭腦,初初雖然好奇,但是礙於少主之前的暗示,他按照江虞的吩咐照幹。

    水很快就燒好了,看着一個接着一個氣泡冒出,暈染的水汽擁抱了衆人的臉頰,處處都是薄薄的水霧,朦朧了大家的視線。

    “處處,幫我從裏面舀三個葫蘆瓢的水,倒進桶裏。”

    處處點頭稱是,用一個葫蘆瓢舀了整整三瓢水。

    “嘩啦!”

    江虞忍着蒸汽的灼燒,趁熱將那個竹筒放進了桶中,竹筒先是在水中漂泊了一會兒,因爲湯藥的緣故,竹筒緩慢下沉,眼看桶裏的水和竹筒裏的湯藥水位線持平,江虞連忙從桶中拿出藥。

    “您請,小心燙。”江虞伸手遮了一下竹筒筒口邊緣處,筒口還有些溫熱,筒口溫熱,但是裏面的湯藥一定會燙一些。

    二爺笑呵呵地伸手接過,他慈愛地看着江虞,慢慢的,小口小口的飲下湯藥。

    湯藥帶着苦味,那股甘苦的味道從竹筒中散開,衆人更感覺這是一碗毒藥了。

    出乎衆人意料的是,二爺將一碗湯藥喝完之後,渾身站在那裏,手上的柺杖在地上戳了兩下。

    “你們啊……”

    二爺明顯是說了半句話,後半句他咽在了肚子裏,舉着柺杖,在衆人期待的矚目下回到了自己的地方,他慢慢悠悠地坐下來,閒着無聊開始跟周圍的人玩耍。

    很正常,一點事都沒有。

    衆人將二爺視爲珍貴寶物,不斷有熊貓加入二爺的玩耍中,他們一邊玩,一邊隨時觀察二爺。

    這一關算是過去了。

    國寶和江虞皆是鬆了一口氣,江虞的肩都垂了下來。

    “快扔了吧。”江虞玩味地看着國寶背在後面的手。

    國寶瞪着大眼睛看着江虞,眼中帶着適度的迷惑,像是不知道一樣。

    “你說什麼?”

    江虞眼神向下,視線僅僅盯着他的腰,好像可以透過他的腰看到他的手一樣。

    也許是江虞的目光令人害怕,國寶一幅牙疼的樣子,他將一直背在後面的手拿了出來,手中捏着一枚銀針,仔細看去,銀針的尾部發黑,這是有毒的徵兆!

    “少主,你就真的不怕我給你們下藥嗎?”

    江虞從國寶的手中拿過銀針,看着尾部泛黑的針尖,她對着國寶比劃了一下。

    此話一出國寶頓時炸了毛,他結結巴巴地說:“誰不怕……誰說不怕!我怕得很。我,我我我……”

    “我什麼,你怎麼突然變結巴了。”江虞將手中的銀針扔出了洞穴。

    “我是因爲信任爺爺纔信任你的。”說到這裏,國寶的眼睛暗了下來,那雙純淨的眼睛突然間好像星辰大海般深邃。“也許這個說法很傷你心,但確實是真的。如果沒有爺爺。你早就被我關鍵熊貓的監獄裏了。”

    血淋淋的真相被揭開,橫在兩人面前的不只是信任問題,經歷過同甘共苦互爲依靠的兩個人都感覺有些難受,但不知道說什麼。

    兩人的心思變得百轉千回。

    江虞哼了一聲,兩人之間的氣氛變得有些尷尬。

    “走吧,我送你。”國寶好像因爲江虞的這個帶着點小情緒的冷哼而回神,他看着江虞的頭髮,怔怔的開口。

    一路沉默,兩人回到了竹屋。

    江虞推門而入,卻不想裏面還有人,準確的說是,裏面還有一個不雅的人。

    “啊!”猝不及防相見,兩人都發出了尖銳的叫聲。

    江虞捂着眼睛轉過身去。

    “怎麼了?”聽到叫聲的國寶一個箭步走進去,只見將於臉面通紅,而躺在竹屋裏的人這一刻正光着上身,露出了白皙的皮膚,還有標準的人魚線。在太陽的照射下。明晃晃的。

    “這是……”

    國寶也遲疑了。

    “他耍流氓!”江虞慢慢的將手放下,現在的臉紅的滴血。

    “你說誰耍流氓!”裏面的人也不願意了。,他冷哼一聲,給自己披上了獸衣,眉眼中都透露着不樂意。

    “你們兩個進來吧。”洛沒好氣的說。

    兩人這才跨進房門。

    “怎麼這麼早回來了不跟你的情郎約會去了。”洛翻了個身,胸前的衣服半敞,配着他妖豔的表情,整個人都帶着說不出的嫵媚。

    “誰是情郎?”國寶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他最看不起這樣的跟白條雞一樣的雄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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