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無限獨步天下 >第134章 交鋒
    呂煥秋看出了張銘的擔憂,卻是哈哈大笑道:“公孫勿憂,公孫勿憂!”

    張銘苦笑轉頭道:“這先鋒參將既然有心圖我,我豈不是無措足之地?呂老何以教我?”

    呂煥秋搖了搖頭:“公孫可莫要妄自菲薄,你是大王的從子,衛尉的次子,身份尊貴在這軍中暫且還無人能比,更何況歷次出征均由衛尉主事,本次當不例外,若這先鋒膽敢下黑手毒害公孫,豈非自誤?”

    “既然不敢加害於公孫,其更不可能見大功而不取,此亦非爲正道,若其取大功,這便需公孫其中暗中計劃了,我度這先鋒,最多不過將公孫牢牢束縛在他的身邊,不使獨自出外立功而已。公孫只需看準時候,進言一二,豈不是大功告成?”

    “如此,功勞即下,肯定放不過公孫一分的,其爲先鋒,這也是公孫先天弱勢之處,無所可以正面衝突的,只消如此,任他什麼計策,也就無從實行,公孫自可以高枕無憂了。”

    張銘眼前一亮,不錯,如今自己的身份格局,就不應該糾結於此的,自己纔是掌握主動權的一方!因爲他並不害怕先鋒立功勞,反而是先鋒擔心他立功勞,他連忙道:“呂老果然一言點醒夢中人,甚爲感激甚爲感激......”

    兩人密謀既定,又出去用過了飯食,期間張銘也去見了自己徵發帶來的部曲,果不其然,正如他們所料的,先鋒軍連一名士卒也沒有將張銘的兵馬納入,藉口則是驟來華溝,人馬疲敝,需要休息。

    或許也是怕得罪狠了張銘,更怕張銘能夠看得出什麼來,在張銘回道驛館之後,便有先鋒大將的信使前來,悄然要張銘前去拜見,張銘自無不答應之理,便跟隨其到了校場的館舍。

    “大將,不知喚成所來何事?”張銘見禮,問道。

    大將哈哈大笑,故作豪爽:“是手下人辦事不分明,某擔心公孫心中生了嫌隙,趕緊來解釋一二。”

    張銘故作疑惑,側着頭問道:“還請將軍明言,在下並非有覺得什麼被人冒犯的事情。”

    “唉!”大將嘆了一口氣,搖搖頭道:“還不是公孫帶來的士卒的問題。這些兵馬,實在是太過勞累了,我手下的軍糧官去看過,若無經過幾日調整,的確不堪使用,而不瞞公孫,正要告知,後日先鋒就要開拔,本將已將此事告知於上,恐怕不會將公孫帶來的士卒全然帶上戰陣了!”

    張銘心中冷笑,這又成了他的一項罪名了。不過這只是無傷大雅之事,如果他此次隨軍出征沒有分毫功勞,甚至大軍沒有取得目標的戰果,也許他帥軍疾馳導致軍隊疲敝不堪立刻使用的事情馬上就會變成對於他人品的攻伐。

    就算戰爭進展順利,但他如果沒有什麼亮眼的表現的話,那麼恐怕也很難得到衆人的認可,從而這件事情又要被提出來,,成爲一大幫人爭相矜伐己功,能夠從微末中識人的證據,從而再度指向自己不能愛釁士衆。

    但這件事情,若是過了今天,恐怕就就要落到了實處,這種事本來也很難查證,張銘全身都是嘴巴也說不清楚。

    於是聽到這話,哪怕他本來不介意這點,也對先鋒大將難看的喫相有點惱火了,口氣不太好地直接硬頂了過去:“敢問將軍,何許軍糧官言此?卑下得知軍令,分兵批次走來,所率皆小股精銳,大衆墜與其後。所率精銳並無半分不適,本軍士卒今日更是士氣高昂懇求出戰,不知何疲敝之有?還請軍糧官出來對質!”

    大將興許是沒想到自己的解釋這麼不放在張銘的眼裏,竟然直接出言駁斥,本來他以爲這種事情可以打個馬虎眼過去的。

    他馬上臉上怒色大作,冷冷盯着張銘,他剛想出口說些什麼,卻突然想起張銘的身份,和自己的身份,氣勢頓時一泄,並不敢出言侮辱或是強逼,否則這話傳出去,自己名聲毀損還是小事,恐怕他背後之人的目的也無從達到。

    兩人對峙了一陣,大將才又哈哈大笑道:“公孫如此說來,恐怕真是軍糧官搞錯了,我必細,細,加,以,責,罰......”

    最後幾個字,他彷彿是從齒縫中擠出來的,讓張銘心中冷笑更甚。

    “不過,本將確是將先鋒軍馬安排妥當了,也無需公孫徵發來的士卒,不知如何安排?”

    先鋒大將眼中寒芒一閃,話裏帶話地問道。

    若是張銘膽敢在此時言語逼他帶上自己的士卒,正好可以傳出去攻擊張銘,若是不敢,那麼在軍中他一樣無所依靠,還不是任憑自己搓圓搓扁?

    張銘此時卻是表情一滯,他先前還以爲這位先鋒將軍是個外粗內細的人才,爲自己遭遇這樣的對手提心吊膽,可如今對方一句話卻出賣了自己的智商。

    他本來也不打算帶着部曲進入先鋒軍,這樣他只需要在軍中出謀劃策就可以了,而無需率部出征,免得戰事喫緊,又要被無端攻擊。而正如此的話,他能夠立功的機會就太多了,除非對方不讓他參加軍議,但若至此,對方這個將軍恐怕也當不太下去。

    自己必然立功,可若戰事失利,就有了極好的背鍋對象,對方今天拒絕自己的精銳,那麼這件事情傳出去,戰敗就完全成了對方的過錯。

    於是張銘笑了起來,點了點頭,友善對大將道:“將軍既然已經有所安排,成亦不敢妄自越俎代庖,全憑將軍吩咐罷了。”

    大將愕然了一瞬間,旋即以爲這是張銘在向自己示弱,心中不免油然生出一股舒爽愉快,能夠將一名公族壓下,這豈是尋常人能夠做到的事?

    “如此,成便告退了。”張銘行禮,淡然道。

    這大將該說的既然都說了,也沒理由再留人,便回了個禮,笑着道:“公孫還請慢走。”

    張銘除了校場,登上接送的車子,旋即大笑。

    車中,他的對面則坐着呂煥秋,見張銘的笑,也跟着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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