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忽然就被孫悅氣笑了。

    要說——

    容慧的手段纔是哪兒到哪兒啊?

    手段比容慧要厲害多的,那可不就是孫悅嗎?

    長公主點點頭,“我承認你說的對,可有什麼意義呢?這裏就是本宮的地盤,本宮的地盤就是本宮說了算,你們在本宮的地盤上撒野,還不允許本宮有怨懟?”

    孫悅嘴巴動了動。

    沒有再開口。

    小糰子摸了摸自己腰間的小葫蘆,從長公主的身後走出來,“孫悅,我知道你做了什麼,大家早晚都會知道你做了什麼的。”

    孫悅冷冷的目光看向小糰子。

    都是因爲寧燦燦。

    本來自己纔是整個侯府最喜歡的小姑娘。

    可是自從寧燦燦來了之後,大家都開始喜歡寧燦燦,甚至連以前不喜歡自己的大表哥和小表弟都開始喜歡寧燦燦。

    憑什麼?

    寧燦燦有什麼好的?

    在農村粗鄙的長大,是個沒爹沒孃沒人要的野孩子,只能住在豬圈裏和雞爲伍,渾身臭的要死。

    怪不得她的舅母總愛打她。

    怎麼就沒有打死她呢?

    要是打死就好了。

    這樣寧燦燦就不會來到侯府和自己爭寵。

    把原本屬於自己的東西。

    全部搶走了。

    小糰子被孫悅的目光嚇了一跳,虎軀一震,奶聲奶氣的說,“我可是不怕你的!”

    這時候。

    鎮北侯從衙署回來,容離也從大理寺被叫回來了。

    除了容墨上學堂,不在家。

    一家人都齊了。

    而容離不僅自己回來,還帶回來了一個人。

    這個人就是孫文章的母親,也就是容慧口中嫌棄自己生不出兒子來的惡毒的婆婆。

    老人家看起來唯唯諾諾,老老實實。

    一點也不像惡婆婆的樣子。

    老人家走上前來之後,看向孫悅,“阿悅,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爲什麼要大半夜的把你父親的屍體運出京城,這麼大的事情還瞞着我們?阿悅,你到底在做什麼啊?”

    孫悅高高的擡起頭,像一隻驕傲的大公雞。

    絲毫不理會自己奶奶的話。

    老人家忍不住上前。

    輕輕的抓住孫悅的胳膊,“你告訴奶奶,你這所作所爲到底是在幹什麼?”

    孫悅眼睛裏閃過了一抹嫌棄。

    一把推開了老人家。

    老人家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只聽到有骨頭咯嘣一聲斷開的聲音,老人家在地上趴了半天都沒動。

    最後只是輕輕的擡起頭,擦了擦眼淚說道,“阿悅,你以前不是這樣的孩子,你到底是怎麼了啊?你父親在世的時候最疼愛你了,到底是什麼原因促使你這樣做?”

    孫悅就覺得腦袋裏疼的難受。

    她不想聽到父親這兩個字,似乎這兩個字一出來,自己就會頭疼。

    她雙手抓着腦袋,惡狠狠的說,“這和我沒關係!和我沒有一點關係!那是孫文章自己要求的,是孫文章不想要和容慧埋葬在同一處。

    所以孫文章纔會在臨死……纔會在死後和我託夢,拜託我把他的屍體運出去,隨隨便便的埋在哪裏,只要不埋在祖墳裏,以後和容慧同寢!”

    老人家痛哭流涕的說,“你一口一個孫文章,一口一個孫文章,他難道不是你父親嗎?”

    孫悅大聲說,“他纔不是我父親,我纔不想要這樣的父親!我從小就那麼努力,努力讓自己變得更好,可是他呢?

    他不思進取,我出生九年了,他的官位都沒有發生任何變化,讓我沒有資格參加貴族小姐的賞花會!

    這還不算,他還留戀青樓,天天晚上找妓一女陪着睡覺,這樣的父親,死了正好,這樣的父親,我不要也罷——”

    孫悅聲音越來越大。

    有些瘋狂。

    容離趁機問道,“所以你就殺了他。”

    孫悅說,“對!”

    這一道聲音之後。

    所有人都陷入了死寂一般的沉默。

    孫悅後知後覺得反應過來,連忙搖頭,“我沒有,我沒有,你在套我的話,我剛剛壓根都沒有聽到你在說什麼——你們大理寺審案,根本不管對方是否處於瘋狂的狀態下,隨口而言嗎?”

    容離哼笑。

    忽然拿出了兩個木盒。

    一個稍微大一點。

    大一點的木盒子打開,裏面竟然是一塊土,而泥土正中間,有一個腳印。

    另外一個小一點的木盒打開,是一顆小小的珍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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