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只剩下葉輕語和趙褚兩個人,在葉輕語的心裏憋着很多問題。

    現在她終於有機會向趙褚問清楚這些問題。

    “師父,你當年爲什麼要在我及笄的那一天離開,你去了哪裏?爲什麼你再也不回來看我。”葉輕語說出自己最想問的問題。

    這個問題困擾了她很多年,比他是不是她的親爹,她更想知道當年他離開的原因。

    “師父已經將能教的都教給你了,給了你自保的能力,看你在葉府生活的很好,我就放心了。我畢竟是個外人,不能長期留在你的身邊。”

    原來師父離開她的原因這麼簡單,害得她疑惑了好多年,還以爲他遭遇了不測。

    “師父您不是外人,我都知道了。師父您還不願意承認嗎?您在我小的時候像父親一樣關心我,他們都欺負我的時候,只有你安慰我陪着我。”

    趙褚沉默良久,與葉輕語對視着。

    最終,他心虛了低下了頭。

    “師父,和我孃親是青梅竹馬,對不對?”葉輕語問。

    “輕語,如果我承認我是你爹,是你孃親的青梅竹馬,你會原諒師父嗎?師父將你留在葉府是希望你過得好,有個千金大小姐的身份在,總比跟在我的身邊顛沛流離的好。”

    “我不會怪你。”

    葉輕語覺得,自己要是跟着趙褚走了,也就遇不到顧承煜,兩人也不相親相愛。

    “當真不會怪師父?”趙褚的眼中閃耀着激動的光芒。

    “爹,您教會我自保的方法,小時候一直悄悄陪着我,我怎麼會怪你。”

    “女兒,我對不起你。”即便葉輕語不怪他,他的心裏依舊很難受。

    這麼多年,他終於還是和女兒相認了。

    原以爲這輩子都以師父的情分,默默守在她的身邊,現在卻能得以與她相認,簡直是上天的恩賜。

    “爹爹,我真的不怪你,我還得感謝你教會我這一身醫術,讓我在關鍵時刻救了自己一次又一次。”

    “我的女兒,當然有學醫的天賦。”

    看的出來,趙褚很開心。

    葉輕語不得不打斷他,“爹爹,女兒現在遇到一個難題,還想求爹爹幫忙。”

    “別說是一個忙,就是一百個一千個爹爹都得幫你。”趙褚寵溺的看着葉輕語。

    從葉輕語的身上,他看到了葉輕語孃親的影子,母女兩人都是一樣的明媚活潑,讓人見着她臉上的笑意,就覺得放鬆。

    聽到趙褚說出這番話,葉輕語內心一陣觸動,這是親爹纔會說出來的話。

    “爹爹,我嫁給栩王殿下,您是知道的。但是栩王殿下前段時間受奸人構陷入獄,今日我纔將他從獄中接出來,但是他中了毒,這種毒女兒沒辦法解開,還請爹爹幫忙。”

    “我的女婿中毒了?還不快帶我去看看。”

    “爹爹,我的身體能走路嗎?”葉輕語笑着問。

    “當然能,只要不勞累操心就行,走兩步路還是沒問題的。”

    有自己爹爹的這句話,葉輕語也放心了。

    她很擔心自己會因爲身體不適而滑胎。

    葉輕語領着趙褚來到顧承煜的房中。

    趙褚看到顧承煜緊閉的雙眼和發紫的嘴脣,便覺得有些棘手,眉頭不由皺了皺。

    “是不是很難解開?”葉輕語問。

    趙褚自己搬來椅子,在顧承煜的病牀前坐下,右手搭在顧承煜的脈搏上。

    “你放心,他這種是慢性毒藥,雖說已經毒入骨髓,但終究是慢性毒,發作起來沒有劇毒兇猛,不會馬上要人的性命。”

    “他一直昏迷不醒,我很擔心。”

    趙褚回頭看了一眼露出擔憂之色的葉輕語,緩緩道:“想讓他醒來還不簡單。”

    葉輕語大喜過望,她就知道爹爹有辦法救治顧承煜。

    “你別站着,好好坐下看着,看看爹爹是怎麼施針的。”趙褚拿出隨身攜帶的銀針。

    緊接着,趙褚從一列銀針中拿出一根細長的銀針,朝着顧承煜的眉心紮下去。

    第二根銀針則紮在了人中的位置,剩下的那些依次落在顧承煜的頭部位置。

    葉輕語對下針的位置有些疑惑,她曾想過用這種方法將顧承煜喚醒,但顧慮到其中兇險,最終沒敢動手。

    她怕沒弄好,將顧承煜給弄的情況更加糟糕。

    對醫術的掌控,終究沒有像爹爹那般得心應手。

    “等會兒就醒了。”趙褚盯着顧承煜的臉色。

    隨着銀針的一一落下,顧承煜青紫的嘴脣比之前好了一些,逐漸恢復一些血色。

    “等會兒,你倒出來一粒給他服用。”趙褚將青瓷小瓶子遞給葉輕語。

    “爹爹,你怎麼不親自給他。”

    趙褚有些不好意思,“還是你給他更合適,我和他不熟。”

    沒想到自己的爹爹,竟然是一個很害羞的人。

    葉輕語從趙褚的手中接過藥瓶。

    “爲何不現在給他服下?”葉輕語問。

    “施針會導致血流速度加快,如果現在給他服下,我怕他的身體一下承受不住藥效,等醒來之後,再服用更合適。”

    原來是這個道理。

    葉輕語打開青瓷瓶子,聞到一陣濃郁的藥香。

    “爹爹這瓶子裏裝着的一看就是好東西。”

    “要不是看在他對你還好的份上,我才捨不得給他用這麼價值連城的東西。”趙褚毫不掩飾的說道。

    “不過,你現在懷有身孕,不要湊那麼近聞,對你的身體不好。”

    “爹爹說的是。”

    “輕語。”葉輕語聽到顧承煜的喊聲,急切的撲到牀邊。

    趙褚見葉輕語如此在乎顧承煜,嘴角微微揚起。

    “阿煜,你終於醒過來了。你嚇死我了。”

    “讓你擔心受累了。”顧承煜輕輕擦拭掉眼裏的淚水。

    “你們兩個等會兒在聊吧,先讓我給他醫治。”

    聽到身邊中年男人的說話聲,顧承煜皺了皺眉頭,他不喜歡這般不尊重葉輕語的人。

    “這位是?”顧承煜問。

    “我是輕語的師父。”趙褚自我介紹。

    “阿煜,他不僅是我的師父,更是我的親爹,我爹的醫術很好,讓他給你解毒。”

    “原來是岳父大人,小婿身體不便,不能起來給您見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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