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褚看了看葉輕語,沒想到堂堂栩王會這麼快接受他的身份。

    就連他自己都覺得有些詫異。

    “不礙事,等我將你治好以後,你再起來見禮也不遲。”趙褚說完,感慨道:“到底是年輕人,這身體就是好,不僅醒來的快,說話也不含糊。”

    “爹,您的意思是阿煜中的毒會傷到腦子?”

    趙褚沒有隱瞞的點點頭。

    “現在看來,栩王殿下並未傷及腦子。”

    “好狠毒的心,這是想毒不死人,也要將人給毒傻嗎?”葉輕語恨恨的道。

    “敵人很明顯就是抱着這樣的目的。”趙褚說罷,回頭對葉輕語說道:“去命人找一把鋒利的匕首和一個盆過來。”

    葉輕語馬上吩咐下去。

    丫鬟送來匕首和盆,趙褚拿起顧承煜的手,在中指的指尖劃開一道口子。

    烏黑的鮮血從顧承煜的手中滲出,趙褚用盆接了起來。

    “藥給他吃了嗎?”趙褚問。

    葉輕語這才記起來,還有藥丸沒有給顧承煜服下。

    將藥丸塞入顧承煜的口中,葉輕語想着藥丸子難以下嚥,正準備去給顧承煜倒水,卻被阻止。

    “先不要給他喝水。”

    “阿煜,你先忍着點,等結束治療以後再喝水。”葉輕語安慰顧承煜。

    從顧承煜乾燥開裂的嘴脣來看,他現在很缺水。

    “輕語,你來施針,我來拿着他的手放血,這血有毒,你一丁點兒都不能沾上,知道嗎?”

    葉輕語點點頭。

    “我說什麼位置,你就扎什麼位置,力度用中度就行。這麼多年沒見,就當是爹爹考考你了。”

    “好。”葉輕語認真的應下。

    “先將他頭上的銀針逐一取下。”

    按照吩咐,葉輕語取下紮在顧承煜頭上和臉上的銀針,接着按照趙褚念出來的穴位,紮在對應的穴位上。

    很快,顧承煜的手臂和身上扎滿了銀針,從手指放出來血,逐漸有了一滿碗。

    隨着鮮血的流出,最後流出來的鮮血變成了正常的顏色。

    趙褚細緻的將傷口包紮好。

    “身體中殘留的毒不多了,輕語你去休息,接下來讓我來吧。”趙褚心疼葉輕語,不忍心她操勞。

    葉輕語沒有閒着,轉身倒來一杯水,想要將顧承煜扶起來喝水。

    “渴一會兒死不了,先解毒。”趙褚回頭看了一眼葉輕語,“你身體不好,有滑胎的跡象,去軟塌旁邊歇着,這裏交給爲父就行。”

    “輕語聽話,快去歇着。”

    見兩人都在勸自己,葉輕語到旁邊的軟塌躺下,看着自己的爹爹給顧承煜解毒。

    她腦子裏靈光一閃,突然想到了一個好主意。

    顧承煜的病情誰都不清楚,她可以利用顧承煜的病情,來個引蛇出洞,將藏在暗處的人給詐出來。

    葉輕語命人喊來慶俞。

    “夫人,您找我。”

    “我們出去說。”葉輕語看了一眼又閉上雙眼的顧承煜。

    一次放出一大碗有毒的血,顧承煜的身體正虛弱着,她不能去打擾到他。

    將慶俞喊到書房,葉輕語接着說道:“你去外面將王爺身體恢復的消息傳出去,就說王爺在牢中便感覺身體不適,如今已恢復,用不了幾天就可以上早朝了。”

    “夫人,還要說別的嗎?”

    “不用,就說這幾句就好。說太多反而會難以讓人相信。”

    “屬下這就去辦。”慶俞立馬出去將顧承煜身體恢復的消息傳出去。

    葉輕語想着,如果對方不希望顧承煜身體恢復後去上早朝。

    聽到外面的傳聞,定會派人到栩王府打探情況。

    到時候便可順藤摸瓜的找到真正的幕後兇手。

    葉輕語靜靜想着。

    夜裏,果然有人闖入了看上去守衛很鬆懈的栩王府。

    爲了讓敵人落入陷阱,葉輕語將當晚巡邏的隊伍減少兩隊,但是增派了兩隊暗衛躲藏在暗處,坐等探子上鉤。

    刺客的目的很明確,直奔顧承煜的房間,手裏拿着匕首,想要至顧承煜於死地。

    當他正要走到牀邊的時候,躲藏在房中的暗衛紛紛出現,將人圍住。

    刺客沒能在暗衛手中過上兩招,便被生擒。

    爲了防止刺客吞服毒藥,暗衛上前卸掉了刺客的下巴。

    下巴脫臼的疼痛,讓刺客發出痛苦的慘叫。

    從口中滾落一枚黑色的丹藥。

    趙褚從旁邊走出,手裏拿着一塊手帕,將暗衛嘴裏掉落的毒藥丸子拿起來包好。

    “這是做什麼?”

    “留着研究。”趙褚回答葉輕語。

    “你還不去休息嗎?”趙褚盯着不願意休息的葉輕語。

    葉輕語擰着眉,心想,自己這個時候怎麼能夠睡覺。

    對手一天沒死,她便一天不能睡安穩覺。

    “我之前有睡過一會兒,我不困。”葉輕語一邊說着一邊打哈欠,“慶俞,你將人帶到審問犯人的空房間,我要親自審問他。”

    “拿着。”趙褚拿出兩個瓶子遞給葉輕語。

    “爹,這是什麼?”葉輕語問。

    “紅色瓶子裝的是能讓人說真話的藥,白色瓷瓶裏面是解藥。”

    “謝謝爹爹。”

    在慶俞的詫異中,葉輕語跟着去審問刺客。

    慶俞心想着,王妃什麼時候還有這麼一個看上去高深莫測的爹?

    刺客帶到偏僻房中,葉輕語端坐在椅子上,盯着身穿夜行衣的刺客。

    “只要你說出你的幕後主使,我就放了你。”葉輕語對身邊的慶俞使了個眼色。

    慶俞會意,上前將刺客脫臼的下巴恢復到原來的位置。

    “你打死我吧,我不會說的。”刺客用兇狠的眼神瞪着葉輕語。

    “把這個給他喫一粒。”

    葉輕語將紅色瓶子遞給慶俞。

    慶俞利落的取出紅色藥丸子,扳開刺客的嘴,一下扔了進去。

    “你給我吃了什麼?”刺客驚恐的望着葉輕語。

    “能讓你說真話的藥。”

    接下來便是等着藥效發揮,葉輕語也不着急,悠閒坐在椅子上,死死盯着眼前的刺客。

    逐漸地,眼前的刺客變得很不正常,身體蜷縮成一團,臉上的表情痛苦不堪。

    “怎麼樣?你要說實話嗎?”

    刺客痛苦到牙齒打顫,依舊不肯說出幕後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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