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林生輕輕咳嗽一聲,從棺材上跳下來,說道:“既然如此,那就按照我剛纔說的去做。”
衆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很快,在場之中,屬猴、屬雞的女人,以及屬龍、屬蛇的男人,都紛紛迴避了。
鐵柱又找來了一捆黃裱紙,按照楊林生的指引,在棺材底下點着,分別在棺木的四角處燒了燒。
望着那飛揚而起的紙灰,衆人只感覺,這一幕極其的詭異。
就在衆人都等着這位年輕的大師,下一步吩咐的時候,卻聽到楊林生說道:“好了,可以起棺了!”
衆人都是一愣,這就行了?
隨即,在楊林生的安排下,棺木再次套上繩子,穿過木槓,八個大漢上前,肩扛起木槓,棺材隨之跟着擡了起來。
“起來了?”
“呦,真的起來了!”
“真是神了呦!”
院裏的人們,紛紛驚訝着,朝楊林生投去敬佩的目光。
就連之前一直喊楊林生是騙子的根叔,這一刻都來到楊林生的面前,愧疚地嘆氣道:“大師,是我有眼不識泰山了!”
楊林生揹着雙手,得意地昂起了頭:“好說。”
李寧寧是真的驚呆了。
她沒想到,楊林生竟然還懂這個。
棺木已起,孝子賢孫紛紛上前,準備出殯了。
鐵柱卻是想到了什麼,趕忙來到楊林生這邊,從懷裏拿出八百塊錢,恭敬地遞給楊林生,同時說道:“我替爺爺謝謝大師,一點心意,大師如果不忙的話,就留下喫個飯吧。”
“好呀。”
有喫的,楊林生自然是不客氣的。
鐵柱這邊,自然是要跟着隊伍出殯的,沒空陪着楊林生。
很快,出殯的隊伍就啓程了。
李寧寧連忙來到楊林生這邊,壓低聲音問道:“你真打算留下來喫飯啊?總感覺怪滲人的。”
楊林生則眯縫着眼睛小聲說道:“別忘了咱們是來幹什麼的了,在找他們詢問之前,當然是要和他們打成一片了,不然誰肯跟你說實話?”
呃?
李寧寧一愣。
她倒是沒看出,楊林生竟然還有這一層用意。
“那棺材呢?”李寧寧小聲問道,“剛纔裏面都折騰成了那樣,就這麼下葬,真的沒有問題嗎?”
楊林生嘆了口氣,搖了搖頭,目光中透着一抹悲涼,說道:“說到底,棺材裏躺着的,就是個沒有靈魂的軀殼,無論曾經發生過什麼,現在都已經無法改變了,咱們是來打聽事兒的,又不是來給人家斷案的,還能有什麼問題?”
李寧寧被楊林生給問住了。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留在鐵柱家的人並不多,且大多都是女人,幫忙摘菜、做飯的。
女人們聽說了之前小院裏發生的怪事,既害怕,又感覺非常新奇,得知那一切是楊林生解決的之後,對楊林生這個外來的大師,也特別的好奇。
而楊林生也發揮出他社交牛逼症的特點,姐姐妹妹的叫着,很快就和這些來幫忙的女人們,打成了一片,嘻嘻哈哈,開着玩笑,同時不動聲色的,聊起小柳村的事。
不過楊林生是誰?最善於破冰的他,哪能被這點小事所難倒,很快就將話題,完全帶到了小柳村上,讓這些村裏的女人們,都跟着他,一起聊起了小柳村。
不知不覺中,便獲取到了一些他想要的信息。
只是,對於楊林生來說,這些信息雖然很有用,但還並不夠。
而且他能感覺到,這其中缺少點什麼!
就好像一張拼圖,眼看就要拼好,可就是少了那麼幾塊,而且還都是至關重要的部分!
一旁的李寧寧則看的目瞪口呆,被楊林生這套話的實力,給徹底震撼到了。
聽着那些詭異的傳聞和恐怖的故事,縱然在這大白天,她都忍不住渾身直打寒顫。
臨近中午時,出殯的隊伍終於回來了。
俗話說人死如燈滅,無論這葬禮多麼的風光,多大的排場,也只不過是爲活人而準備的。
對於離開的人而言,唯有那一方棺槨,與無盡的黑暗。
小院裏放上桌子,擺上酒席,宴席開始了。
村裏的人們喫着、喝着、聊着、笑着……
即便是事主家的人,臉上也並沒有太多的悲傷,你敬着酒,我遞着煙,紛紛聊着與那位已經被埋葬進墳墓裏的老人無關的話題。
若非小院裏還有那麼一些人腰上纏着白布,都未必會發現,這是一場葬禮的宴席。
作爲解決了“大事”的外來大師,楊林生和李寧寧,被邀請到了主桌上。
一番大喫大喝之後,楊林生便把話題,引入到了小柳村上。
輕輕抿了一口小酒,楊林生放下酒杯,頗爲享受的模樣,不動聲色地說道:“今天我在來此之前,路過北邊那個村子,發現那裏屍氣遍地,鬼氣熏天,彷彿一片人間煉獄,看起來極不正常,於是乎,我就順手算了一卦……”
對於講故事無敵的楊林生來說,這剛一開口,就引來了桌子上衆人的注意。
而楊林生彷彿沒有注意到衆人那怪異的眼神,繼續不緊不慢地講道:“結果我這麼掐指一算,你們猜怎麼樣?”
楊林生望向桌上衆人。
衆人此刻已經被楊林生的話題給勾住了,縱然說的是那個可怕的村子,但大家也都很想知道,他算到了什麼?
因此,一時間好幾個人同時開口問道:“算到了什麼?”
楊林生眯縫着眼睛,語速極慢,一字一句道:“我算到了……”
“大凶!!!”
說着,楊林生猛地瞪大眼睛,雙眼直勾勾地望着坐在他對面的少婦。
女人臉色頓時一紅,雙眼撫媚地瞪了楊林生一眼。
楊林生趕忙補充道:“大凶之卦啊!兇險至極啊!”
“我又這麼掐指一算,立刻算到,那大凶之地,凶氣已經蔓延,蔓延……”
講到這,楊林生停了一下。
突然,他大聲道:“蔓延到了這裏!”
所有人紛紛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