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林生那雙如刀子一般銳利的眸子,再次望向飯桌上的每一個人。
衆人都一臉茫然且凝重,不知所措地下意識紛紛搖了搖頭。
“很簡單!”
楊林生突然提高了聲音,言之鑿鑿地說道:“就是因爲那個村子的死氣,影響到了這裏!”
“從那個村子跑出來的死氣,朝外面擴散,已經到了你們這裏!”
“最開始受到影響的,就是身體羸弱的人,比如老人、小孩,以及體虛之人。”
眼見衆人紛紛瞪大眼睛,就連鄰桌的人,都驚訝地朝這邊望來時,楊林生略微停頓了一下,賣足了關子,才繼續說道:“你們有沒有感覺,最近這段時間,無論是身邊,還是村子裏,都發生了一些怪事?”
“身體上也有了變化。”
“比如失眠、多夢,還容易做噩夢,做了噩夢還容易被嚇醒,醒來後再去想夢裏的內容,卻又覺得模模糊糊,雖然似曾相識,可就是想不起來了?”
“有沒有?!”
宴席間,一片鴉雀無聲。
不少人都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哎呀,大師說的太對了!我最近這幾天,就總做噩夢,夢到小柳村他們……”
一個男人開口,不過說到“小柳村”時,卻不由自主地閉上了嘴巴。
其餘人也都想到了什麼,驚恐而又難以置信的目光,期待地看向楊林生。
甚至就連李寧寧,聽了楊林生這番話,都信以爲真了。
鐵柱想到了什麼,連忙問道:“那我爺爺是不是……”
“是的!”
沒等鐵柱問完,楊林生便果斷說道:“而且這種影響,纔剛剛開始!”
楊林生的這番話,頓時點醒了一些“聰明人”。
很快便有人迫不及待問道:“大師,那你的意思是,以後我們村裏,還會繼續死人?”
這番話一出口,周圍再次一片寂靜,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楊林生身上。
“當然!”楊林生毫不猶豫地說道,“我都說了,影響纔剛剛開始!”
“你們以爲,我爲什麼會出現在這?”
“哼哼,十年之期已到,我剛剛下山,入這凡塵來歷練,就遇到這種詭異的事,想我一顆赤城道心,當然不會不管,於是我纔來你們這,看看你們村裏有沒有什麼問題。”
“結果這一看,問題竟然已經如此嚴重了!”
“看着你們,這都是一個個活生生的人,一條條鮮活的生命啊!我又怎麼能忍得下心,看着你們去死,而見死不救呢?”
“我等修道之人,當以斬妖除魔,替天行道爲己任,所以這事兒,我管定了!”
楊林生拍了拍胸脯,一副“俠之大者,爲國爲民”的氣勢。
飯桌上,縱然還有人心中存疑,但大多數人,都已經被楊林生這番話給鎮住了。
坐在楊林生身邊的根叔連忙問道:“大師,那我們該怎麼辦啊?”
其餘人也紛紛點頭。
“是啊是啊,大師,既然你都來了,就指點指點我們。”
“那、那村裏該不會鬧鬼吧?他們村裏的鬼該不會跑到我們村來吧?”
一時間,周圍再次議論紛紛起來。
眼見氣氛被烘的差不多了,楊林生頓時跳到椅子上,振臂高呼道:“鄉親們,老少爺們兒們,我楊林生做好事,從不留名!”
“你們不需要記住我楊林生的名字,我也不收一分錢,我楊林生所做的這一切,只爲了……”
說到這,楊林生又拉了個長音,然後才緩緩的,一字一句地說道:“這天下!”
“所以,我只需要大家和我說一些關於那個村子的信息,以及那裏發生過什麼怪事兒和特別的事,越詳細越好。”
“你們只需要和我說,剩下的,我楊林生去做!”
說着,楊林生又拍了拍胸脯,大搖大擺地,從凳子上跳了下來。
眼睛不少人都想開口,但一時間卻又沒有人第一個出頭,深諳心理學之道的楊林生,當即直接點名。
“鐵柱,你先來說吧。”
他看出鐵柱之前就已經躍躍欲試了。
此刻,被楊林生點名,鐵柱也不猶豫,當即點頭。
“嗯,我這幾年一直在外面打工,知道的並不算多,但小柳村的事,是大概十年前開始的吧,所以從前的事兒,我還是知道一些。”
“這事兒要從大概十年前的一天晚上說起……”
鐵柱這一開口,桌上衆人,頓時一片沉默。
或許鐵柱講出的這一切,對他們來說,都不是什麼祕密。
但此刻,聽着鐵柱將那些恐怖的陳年舊事,一點點的講出來,所有人仍舊屏住了呼吸,就好像時間又回到了十年前的小柳村,從那恐怖的一夜……
趙大寶是三岔村裏放羊的,平時就在三岔村北邊,小柳村南邊那一片草甸子上放羊。
十年前的那天傍晚,趙大寶趕着他的羊,正準備回家,但在清點一遍後,卻發現羊少了兩隻!
趙大寶連忙趕着羊,原路找了回去,然而找遍了那片草甸子,也沒有找到他的羊。
太陽已經下山,天色也已經變黑,想要再繼續找下去,就變得越發困難,於是他就先把羊羣趕回家裏,又拿着手電筒,出來尋找。
草甸子並不大,找遍了周圍一大片區域,也沒有找到他的羊。
而就在他幾乎快要放棄了的時候,竟然發現一些滴滴拉拉的血跡!
那些血跡離開的方向,便是小柳村。
趙大寶意識到,他的羊可能被小柳村的人給抓去了,而這裏距離小柳村已經很近了,於是他就立刻去了小柳村,準備到小柳村的二姑家問問,這村裏誰家經常偷雞摸狗?
然而,剛一進村子,趙大寶就聞到了一股子難聞的氣味兒。
那味道很怪,他說不出來,就是讓人感覺很噁心。
當他皺着眉頭,來到他二姑家,推開大門的那一瞬間,他整個人徹底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