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表姑娘今日立遺囑了嗎 >第125章 小鬼,你這樣!真的一點也不討人喜歡!
    “我能不生氣嗎!”

    “即便名聲有損,我好歹也是工部尚書之女!這樁婚事與我而言無非是雪上加霜,我一萬個告誡自身,事已至此,只能硬着頭皮去經營!”

    涼亭內,韋盈盈越講越氣。

    沈嫿剝着炒好的瓜子。聽的津津有味。她又挨着韋盈盈的位置近了幾分,眼眸亮晶晶的,很是配合的點點頭。

    “你真不容易。”

    韋盈盈一聽這話,更是委屈恨不得全部傾訴。

    “我也覺得!”

    她激動的一拍石桌:“可見他一點也不在意!內務府是死的嗎!難不成會不將我的畫像送去三皇子府?你說是吧!”

    不同她的怒火無處發泄,沈嫿沉靜分析。

    “可內務府的人都是人精難不成還會自告奮勇的討好三皇子?怕是三皇子要看,內務府也不見得會理會。”

    韋盈盈也算不得真蠢,眼下無非是情緒上頭。

    雖然沈嫿所言是理兒,可也抵不住她此刻的怨懟。

    她斜視沈嫿,火氣很衝:“你怎麼幫他說話!”

    韋盈盈:“你讓我很失望!”

    “夠義氣的話,就陪我一起罵他!”

    沈嫿明白了。

    若是放到往常,她得罵韋盈盈有病了。

    可眼下女娘閒來無事倒是很難得配合,試探道:“他就是眼中沒你。”

    韋盈盈牙咬的咯咯響。

    “還不體貼。”

    沈嫿看了眼那鼓鼓囊囊的錢袋子:“枉你費盡心血。這同吃了閉門羹有什麼區別。”

    “還沒嫁過去就忍氣吞聲遭此待遇,往後那還得了?要是真在意,怕是早就想法設法的見你一面了。又怎麼出今日一事?我看在眼裏打心底裏心疼你。”

    沈嫿翹着小拇指:“滿意了嗎?”

    韋盈盈緩緩擡手捂住心臟。

    可以了,不用再說了。

    再說要窒息了。

    崔絨邁着小短腿而來,她板着肉嘟嘟的臉,走近高聲質問。

    “你怎麼中途就走了!”

    這話自然是對沈嫿說的。

    沈嫿看都沒看她一眼。

    中途走,當然是看到了冷若冰霜又帶着故事的韋盈盈了。

    崔絨控訴:“你這樣讓我很不高興!”

    韋盈盈看看崔絨,又看看沈嫿。有那麼一瞬間,她對這個商戶之女由衷的佩服。

    行啊!

    沈嫿能混進來喝喜酒,又能戳她心窩毫不留情,轉頭又能將陽陵侯府的小郡主給得罪上了。

    她若是身份尊貴的官宦府上女娘,還不得上天?

    崔絨將頭仰的高高的:“我命你給我道歉!”

    雖不知兩人到底有何罅隙。可生怕沈嫿不知崔絨身份,韋盈盈好心提醒。她壓低嗓音湊近。

    “這小郡主平素我都得讓着,你快給她低個頭。”

    沈嫿終於瞥了崔絨一眼。

    她指尖勾了勾:“走近些。”

    崔絨不疑有她。

    噠噠噠走近。

    剛要嚇唬沈嫿,再放一段狠話時,她的臉被女娘用力掐住。

    韋盈盈倏然瞪大眼。

    “你瘋了!”

    沈嫿毫不留情的重重揉捏着崔絨的臉。

    “小鬼,你這樣!真的一點也不討人喜歡!”

    “跟我說話客氣點。聽到沒有?”

    崔絨疼的眼淚冒出來。

    韋盈盈連忙站起來:“快放手,放手。這是陽陵侯府的金疙瘩啊!”

    韋盈盈已經想到沈嫿的大難臨頭了。

    然後,她聽到崔絨憋屈的一個字一個字蹦出話。

    “聽!到!了!”

    沈嫿這才鬆手。

    她將剛剝好的一顆瓜子仁送到崔絨手上。

    “把眼淚擦擦,不知道的還以爲我怎麼欺負你了。”

    “你就是欺負我啊!”

    崔絨後退幾步:“別以爲給我一點小恩小惠,我就不會告訴我二叔!你等着吧!”

    沈嫿擰眉看着她。

    “你年齡幾何?”

    崔絨:“六歲了!”

    沈嫿:“我還當你三歲。”

    “什麼事就只知道告狀,你能不能有點六歲小女娘的樣子。”

    崔絨想反駁,可卻氣的挑不出錯來。

    除夕一早,阿孃帶着她去阿爹牌位前磕頭。

    那日,阿孃打扮的很漂亮,穿着那一身湖藍色錦裙,說也就穿過一次,還是同阿爹定親時穿的。

    阿孃依舊溫柔。

    ——夫君,絨姐兒又年長一歲了,她性子被我養的嬌了些,但說到底,也不是胡作非爲的小女娘。

    崔絨死死抿着脣。

    “你六歲難道很懂事嗎?”

    沈嫿毫無心理負擔:“不錯。”

    總不能處處被沈嫿比下去,崔絨心煩意亂間,費勁的爬上石凳,在沈嫿邊上坐下。

    她挑着引以爲傲的事兒講。

    “我昨兒在路上撿了只快要死的小狗,見它可憐,送去倪康叔叔那裏。把它給治好了。你救過狗命嗎。”

    倚翠沉默。

    這世上,只有她最清楚沈嫿的過往。

    當年,鄭三娘子不知哪兒抱了一隻雞。年幼的同情心氾濫抹着眼淚,對娘子哭訴。

    “它好慘,不知是哪個惡毒的人敲斷了它的腿。你把帕子給我,我們給它包紮吧。”

    娘子見狀嫌棄的用帕子捂住嘴。連連後退,仿若撞見了瘟疫。

    “你髒不髒啊!”

    “離我遠些,我這帕子是雪蠶吐絲制的絲綢,天山上的雪蠶你知道多難養嗎!可不是市面上的尋常蠶能比的。上頭的玉蘭樣式繡花是蘇繡裏頭的雙面繡。光是繡這麼一小塊,就耗時一月。知道這一塊多貴重嗎?”

    鄭三娘子愣是說不出一個小氣。

    沈嫿也一直都是這個死脾氣。

    “可不包紮,它萬一就沒命了,而你只是少了一塊帕子啊!”

    “鄭千喻你比我年長吧?我要是你早就送去醫館了,而不是淺薄又自以爲是的以爲不上藥過家家般包紮就能治了。”

    “當然,醫館想來也會把你轟出來,成熟點,你七歲了,不要說這種話出來丟人現眼。”

    鄭千喻被她說的不知所措。

    許是看她過於可憐,沈嫿難得的提了個意見。

    “腿都斷了,活着也是遭罪,若你實在不知怎麼處理,不若交給我府上的廚子,他手藝最好,做出來的板栗燒雞可好吃了。”

    鄭三娘子聽後,當場指着沈嫿說她惡毒缺德。

    沈嫿也不氣,人小鬼大的站在那邊:“兩隻雞腿都給你。”

    鄭三娘子嚥了咽口水:“……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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