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鹽商大掌櫃李叔佩還是幾間茶樓、酒肆的老闆,他們不僅在京山開的有,在州衙也有。
人家這生意才叫遍地開花。
他那兩間糧油店比着人家真是最多算個毛毛雨。
“還算湊合!我們經營方法老套,秦公子如果方便能不能幫我們想些方法,你那糧油店的經營思路,我們是見所未見,你是不知道現在多少人都在研究你那一套!”
李叔佩真心地說道。
如今整個安陸州都在討論秦邵的經營模式,還有人逐漸開始效彷他那些模式,只是不敢大動作,畢竟那些方法他們還沒有研究透。
就是李叔佩此人,雖然他們生意做得那麼大,但對秦邵還是有些看不透,甚至還有些敬畏之意,是的,敬畏,讀書人的佩服和敬畏。
他考上秀才也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還是增生。
這秦邵小小年紀連中小三元,他從心底裏佩服。
“你別說我還真有一想法,想用在你茶樓試試,就是不知道你可願意嘗試?”
“秦公子但說無妨!”
李叔佩直接坐直身體說道。
…
“聽說了嗎?書香茶樓正在演《陳世美》,那陳世美可真可恨呀!你們看了嗎?”
“哎呀!我聽人說了,你看了?”
“當然,我們都看了,你怎麼沒看?前兩天書香茶樓三個茶樓連演三天,只要買2文的茶水,就可以看戲。”
“就是,我們看了!你怎麼沒看?恐怕就差你沒看了?”
“哎呀!還有人沒看《陳世美》的?那秦香蓮真可憐,幫那陳世美照顧爹孃,還埋葬了他爹孃,他可倒好,在城裏攀了高枝,也不管老婆和孩子!”
“就是!你說那秦香蓮真夠苦命的,她告陳世美能贏嗎?”
“說不了!陳世美可是駙馬呀!還有公主都懷孕了,怎麼能告倒?別到時再把命丟了!”
“我覺得能,那包大人聽說可是青天大老爺!定能主持公道!”
“就是包青天就是專門給咱們老百姓出氣的!不信再過三天就演繹下部了,到時候就知道了!”
“就是,也不知道結局怎麼樣?弄得我這兩天干活都想着那結果會怎樣?”
“俺也一樣!”
“俺也一樣!”
“俺也一樣!”
那個沒看的訕訕地站在一旁,看着那些人熱火朝天地討論。
“我說你沒看可以去看看,現在書香茶樓還有酒肆每天都重複上演,不過現在茶水已經3文一碗了!”
“真的嗎?那我晚間就去看!”
《陳世美》瞬間在整個安陸州爆火,大街小巷以看過鍘美桉爲榮。
…
“秦公子,你那朋友安公子後面的劇集寫出來沒有,已經有很多茶客和酒客催下部了,如果三天後不出續集,我擔心他們會將茶樓酒肆鬧翻天!”
“你是不知道,茶樓包間已經提前五天已經被預定完了!我聽說……聽說知州方向和夫人也帶了家卷定了包間!到時候除了問題,我們……”
李叔佩一大早就來到秦邵家裏,滿臉是汗地催促道。
他沒說,其實興王也很感興趣,不知道什麼時候也看過一場,還讓袁長史專門問問後面的出來了沒有。
這劇情男女老少都很喜歡,對女人來說是對陳世美那種負心漢痛恨至極!
對於男人來說,則是好奇包拯作爲官員會如何權衡公正和皇家的問題。
“李掌櫃放心,下部安公子已經寫好了,只是這寫書比較耗費心力,你也知道,我只是他朋友,這安公子家境也不寬裕……”
“秦公子放心,錢這方面根本無需安公子擔憂,只要下部能出來,一切好說!一切好說!”
“那行!李掌櫃如此利落,明天我就讓安公子將下部劇集送上,讓伶人早點排練,其實這故事只是包拯斷桉的一個故事,後面還有很多精彩的故事……”
小三子在門外聽到了秦邵和李叔佩的談話。
李叔佩一走,小三子就跳了出來。
“那是自然!不然你以爲李掌櫃來幹什麼?”
“爺!你說那包拯到底鍘了陳世美沒有?”
小三子急切地問道,他跟韓瑾蓉他們也早早去茶樓看了《陳世美》。
主要這戲本在安陸州傳得太熱鬧了,人人都想去看看怎麼回事,看過之後就想知道結局。
“三天後,你看看不就知道了?”
“爺!你就不能說說?”
小三子有些不滿。
“說了就沒意思了!你趕緊去店裏幫忙吧!”
秦邵催促他出去。
“爺,這《陳世美》戲本應該也有你的功勞吧?”
不知道什麼時候韓瑾蓉笑盈盈地站在秦邵身後。
“你怎麼知道?”
秦邵笑了起來,看來什麼都瞞不住這小妮子。
“我當然知道,我看的時候首先就想到一人。”
“想到誰?”
“秦縣丞唄!”
“爺,這戲本爽快了!這安陸州人人都喜歡看這戲本,想知道結果,我猜只有那秦縣丞不願意看!看的人越多,他估計越難受!哈哈哈哈!爺,你可真夠……”
韓瑾蓉笑得臉色通紅。
秦邵也禁不住笑了起來。
他就是要這樣,還故意這樣!
從見到安永貞話本那一刻,他就想到了這主意!
他要讓那秦縣丞出名,徹徹底底地出名,成爲京山陳世美。
……
秦文斌這幾天確實事事不順。
因爲有了有錢有能力兒子可以相認,遭胡氏擠兌時,忍不住還嘴一二,甚至威脅說出休妻之言。
胡氏平時已經當家做主慣了,聽得他竟然敢說休妻這樣的話,自然不是撒潑,就是罵街哭鬧,弄的秦文斌很是苦惱。
秦邵那邊還沒相認,這邊也不敢完全得罪,只能有苦自己咽。
胡氏早些年跟着爹孃賣肉,菜市場混慣了,自然養出一身潑辣之氣,根本就不怕秦文斌這種人,他們愛面子,自己可是什麼面子都捨得。
平時秦文斌對自己伏低做小,這幾日竟然敢翻了天,跟秦文斌鬧了一通不說,又在房間罵起街來。
她孃家縱然給他們錢財,畢竟是做生意人,沒點精明,豈能在這京山單靠賣肉混出名堂?
胡老孃經常教育女兒要拿捏住女婿,別讓他以爲當了個官,就多了不起,以爲就能將糟糠之妻趕下堂。
胡氏想起老孃那些話,忍不住又罵起來:
我說姓秦的,你不用放你家那臭私窠子歪拉骨接萬人的大開門驢子狗臭屁!你自己只覺當了個縣丞,就多了不得了!就是你當的了縣令,也是我孃家出錢出力的結果!
如今剛好一點,就癡心妄想攀別的高枝起來!
我告訴你姓秦的,我不是你那無用的老家妻子,你想蹬了就蹬了!
你敢休我,我明日就跑到縣裏大堂告你拋妻丟子的醜事!我勸你趁早收了你那狼心狗肺!
胡氏一陣大明國罵,直罵得秦文斌哆嗦得想抽過去!
他一讀書人,儘管內裏齷齪不堪,但罵人根本不是胡氏的對手。
如果不是劉管事害怕出事,直接拉他出去,秦文斌還真的就抽在那了!
“劉忠,劉忠,我這日子真沒法過了!沒法過了!”
“這個家我們不待了,我不要再受這賣肉腌臢貨一家的鳥氣!我們去我兒秦邵那裏,我就不信了,他當兒子能不管我這無處可去的老爹,能將我這個親爹趕出來!”
“這大明還沒聽說過,有哪家的孩子敢不認自己老爹,讓自己老爹睡大街的?我們現在就去五必居找他!”
秦文斌哭喪着臉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