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錦,你……你別出去瞎說。秦爺如果是以前還好說,他……如今可是這藩地世子,以後……以後可是要當藩王的。我……我是什麼,一個無父無母,不!無父無母還好些,是一個不被父親和家族承認的隱形人而已。”

    “我這樣的身份不說嫁給秦爺,就是嫁給普通人家都很困難,就是秦爺有心求娶,朝廷那邊也不會同意。”

    韓瑾蓉有些沮喪地垂下頭。

    “你說秦爺做了藩王,連娶個媳婦的權利都沒有?”

    素錦在這方面沒有韓瑾蓉瞭解的多。

    “沒有,藩王是受朝廷約束的,不說成親找媳婦,就是生孩子、葬禮什麼的,都得向朝廷上報。你沒見秦爺先前幫那前世子辦葬禮,朝廷都派人來,無論是墓地還是如何下葬,都是有專門的人員搭理的,自己怎麼能做主呢?”

    “那……那怎麼辦?娘子,你已經跟着秦爺這麼長時間,除了能嫁給他,你還能……”

    素錦有些急切地說道。

    “素錦,你也不用急,我現在能活着,全賴秦爺,我對他的恩情感激不盡。能這樣在身邊我已經心滿意足了。你是不知道在亂世,我們這樣的人如果不是有人庇護,現在是個什麼情況。我們……我們要知足……”

    “那如果……如果秦爺結婚,有了新妻子,娘子,娘子你該怎麼辦呢?”

    想想自己家娘子一向倔強高傲,如果以後只是落個外室的身份……

    素錦忍不住掉起眼淚來。

    “爺,您回來了!”

    外面小三子的叫聲響起,驚醒了屋內的兩人。

    “你快擦了眼淚,別讓秦爺看到。”

    韓瑾蓉眼睛其實也有些紅。

    “嗯嗯,娘子,我出去做面,你手受傷了,就在屋內歇着吧!”

    素錦匆忙拭去眼淚,起身道。

    “你們家娘子呢?”

    秦邵將馬匹給了小三子,讓他牽到馬房那邊,看到素錦匆匆從廊檐一側穿過,叫住人問道。

    “娘子,娘子先前做飯的時候不小心切到手了,在房間休息,我被娘子吩咐去給秦爺做面。”

    素錦低着頭說道。

    “切着了?嚴重不?”

    秦邵有些擔心,這小姑娘怎麼就不小心呢?

    家裏如今下人也不少,用得着她親自操刀嗎?

    “流……流了血!秦爺……您現在要不要吃麪?”

    素錦擡頭道,故意不回答是否嚴重。

    “先不吃了,我在外面喫酒了,這會兒不餓。你去忙你的,我去看看你們家娘子!你以後也注意些,多看顧點娘子,別讓她幹那些危險的活。”

    秦邵吩咐道。

    “是!”

    素錦急忙答道,臉上微微露出些欣喜。

    這秦爺對她們家娘子還是很關心的,說明他很喜歡娘子。

    不過自己家娘子聰明漂亮還賢惠,誰不喜歡呢?

    ……

    “爺,您回來了?”

    韓瑾蓉不等秦邵進門,已經打開門笑意盈盈地站在門口。

    “你這手怎樣?”

    秦邵看她手上包着紗布,都是自己曾經弄的那些。

    “就是破了點皮,不礙事,素錦幫我上了白藥,又裹了這紗布,真是浪費,要不了兩天估計傷口都找不到了。”

    韓瑾蓉招呼秦邵進屋,半開玩笑活躍氣氛。

    秦邵還是發現了她眼睛有微微的紅,有些疑惑她是不是受了什麼委屈。

    儘管名義上是未婚夫妻,但畢竟這個時代的民風不比前世。

    秦邵進韓瑾蓉的房間的時候,都會故意留個門縫。

    “你最近沒遇到什麼事吧?”

    秦邵關心地問道。

    眼神盯着韓瑾蓉如花的面容。

    如果先前說她還有小女孩的稚氣外,這兩年絕對是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少女了。

    秦邵甚至味道一股說不出來的馨香味道。

    “沒……沒遇到什麼事,都很好。”

    韓繼榮笑笑說道,儘量讓自己表現得很輕鬆。

    “那就好!我今日回來想跟你商量些事。”

    秦邵鬆了口氣說道。

    “什麼事?秦爺只管說,只要我能做……”

    韓瑾蓉直接說道。

    “不同去做什麼,只是王爺提議讓你先過繼給魯廉獻做養女。”

    秦邵笑道。

    這小姑娘也問是什麼事,直接就答應了。

    “讓我去做魯廉獻的養女?這……這是什麼意思?那魯廉獻不是先前的京山縣令嗎?”

    韓瑾蓉有些不解地問道。

    “嗯,魯廉獻就是先前的京山縣令,不過現在是安陸州通判了!讓你過繼給魯廉獻,只是想再給你個身份,好方便我們成親!你……你要不要嫁給我?”

    秦邵縱然覺得自己已經兩世爲人,什麼事情都應該波瀾不驚。

    可是求婚這事,說起來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爺,你是說……你是說我們要……要成親?”

    韓瑾蓉不敢置信地問道。

    “嗯,你願不願意?”

    “我……我……你是知道的,當然……”

    韓瑾蓉眼睛裏充滿欣喜,看到秦邵看向自己,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她沒想到自己還能跟秦邵結婚。

    自從知道他是世子的身份,韓瑾蓉在夜裏偷偷哭了好幾次。

    她不是什麼都不知道的鄉村婦女,這皇家、官宦人家娶親,自然是要講究門當戶對。

    自己現在是個身份不明之人。

    就是普通正常人家對於這樣的對象也是會遲疑的。

    更何況是王府?

    就是秦邵願意娶自己,王爺能同意嗎?

    還有就是向朝廷上報的時候也是個問題,那可是關係興王府的名譽。

    堂堂興王府世子娶一個身份不明的女子,這說到哪裏也說不過去。

    她也想過要不要再聯繫父親,說不定因爲能攀附興王府,他那樣趨炎附勢之人定然會對自己態度改變認自己。

    可是,她一向嫉惡如仇、眼裏揉不進沙子,如果就此就像父親低頭,自己和母親這麼多年的堅持還有什麼意義?

    還有父親那樣的人,有了興王府的勢力,會不會做出不妥的事情,以後連累秦邵?

    想到如此,她就是自己寧願孤老,也不會同意讓自己孃家連累自己的救命恩人。

    這些日子她逐漸想開了,秦邵爲他做了那麼多。

    自己的命都是他的,只要能侍候在他身份,不結婚又如何?

    只要他不攆走自己,自己不成爲他的拖累,她就呆在這裏。

    直到他成親不需要自己!

    如今他竟然提議要跟自己成親,韓瑾蓉覺得這跟夢一般。

    “我知道這樣委屈你了!你父親那樣,還有我如今的身份特殊,爲了避免麻煩,只能讓你先過繼到魯廉獻家裏,等成親後你就回來,還回到自己家裏,也就走個過場。你可願意?”

    “願意!爺您儘管吩咐,我一切照搬就行!”

    韓瑾蓉欣喜地說道,眼裏甚至有點點淚花。

    那淚花是興奮欣喜的淚花。

    “嗯,你沒意見就好!明天我跟他們說一下,他們約時間,咱們去見一下魯廉獻,接下來你可能要住魯家一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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