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護陛……保護船上人員!”

    徐光祚剛想喊出新皇身份,想想對方是什麼人還不清楚,暴露身份那絕對是招麻煩。

    還有他們掛着朝廷船帆的旗幟,對方竟然要檢查,這……這其中不會有……

    想到這裏,徐光祚迅速召集收下維護住秦邵所在大船,谷大用也帶人出來。

    至於王寅和朱辰,則拿着武器緊隨在秦邵身邊,嚴陣以待。

    “爺?”

    王寅看看秦邵。

    “先看看情況!”

    秦邵低聲吩咐。

    “是!”

    ……

    “大膽!你們什麼人?竟然敢截朝廷欽差的船隻?”

    徐光祚站在船頭大聲呵斥道。

    “什麼?你們是朝廷欽差?我就是欽差的爹!快快靠岸接受檢查,竟然敢冒充朝廷欽差,大膽的是你們吧!”

    一個絡腮鬍帶頭的男子哈哈大笑道。

    徐光祚氣得直接拔了刀出來,恨不得衝到對方船隻,跟他幹上一架!

    “這位首領,我們船上有標識,你怎麼就知道我們不是欽差呢?如果你們隨意阻攔船隻,影響我們進京,到時候造成的後果恐怕你承擔不起!”

    谷大用沉聲說道,不過儘管他故意聲音低沉,但聲音不免還是有些尖細。

    “哈哈,我說公公,你不會是南海那邊過來的吧?我們雖然在通州,那可是距離京城不遠,不是那鄉下沒見過世面的,如今京城戒嚴好些天了,根本不容許人進出,你們說你們剛出去辦差回來,哈哈哈,編理由也編個好的,就別關公門前耍大斧顯擺了!”

    這位大鬍子雖然看着沒讀什麼書,用詞亂用,這嘴皮子倒是尖酸刻薄利落得厲害。

    谷大用被氣得臉色變紅,但還是平定了下情緒,沒有暴怒做出出格的事情。

    如果這船上只有他和徐光祚,定然要跟那幫傢伙較量一下,打個你死我活。

    但現在情況,是新皇還在他們船上,如果直接盲目打下去,他擔心出意外。

    且他們雖然現在船上有幾百人,但對方的人也有好幾百人,且分佈在一條條便利的中小型船上,行動比他們更自由,且更熟悉周圍的環境。

    雙方對峙間,他們的大船被一步步逼着靠岸。

    船靠岸是秦邵吩咐的,在水上他們那些傢伙根本排不上用場,他們的船本就是行路和裝在貨物的,根本沒有那些人的船隻靈活。

    如果真要火拼,還是到岸上方便些。

    那些人看着他們船上也有不少人,拿着傢伙圍在四側倒是沒怎麼敢上前。

    “你們是什麼地方人?圍在這裏做什麼?”

    隨着一陣呼呼啦啦的聲音,岸上迅速出現大批手持器械的官兵。

    突然來這麼多人,船上那些似乎有些驚慌。

    “你們是什麼人?我們是負責檢查過往船隻的!”

    絡腮鬍看到岸上的人,神情有些驚慌,但是還是大桌嗓門喊道。

    “少他孃的給我裝了,一幫雜牌軍冒充官府兵查船,通州知州王有志前天我們還喝酒,我倒不曾聽說要在這邊檢查什麼客船!你們快上來,交代是什麼人,不說我們就不客氣了!”

    “弓箭手準備!”

    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喊道。

    瞬間功夫,一衆弓箭手搭弓上箭對着四周小船。

    “撤!撤!快撤!”

    船上那絡腮鬍驚慌地喊道。

    那些船上的人迅速划動船隻,轉眼間功夫消失在附近流域,只留下附近的雜草還在不時晃動。

    “你們是什麼人?客船本不在這裏上岸,爲何你們竟然在此上岸!”

    那人朝秦邵他們的船隻喊道。

    “各位,我們是朝廷的欽差,前幾天前往湖廣辦差,這剛回來,不想碰到這樣的事情。”

    谷大用和徐光祚上岸,跟那幫人交涉。

    他們看出那些人的衣着顯示通州衛,如果沒有意外,這些人應該是通州衛的駐軍。

    只是這些人怎麼出現在這些區域?

    谷大用和徐光祚很是奇怪,莫非他們離開之後,城內發生了什麼變化不成?

    “哎喲!還真是前幾天出的門!這路引文件看着還真是真的!我跟你們說,這京城已經戒嚴這些麼多天了,你們竟然是在戒嚴的日子出城門的,這有點問題,你們先上岸,我要去彙報一下我們指揮使,他對京城熟悉,你們如果真是京城正常出來的欽差,我們自然會放行,但如果有貓膩,你們都給我老實些!”

    那人看了谷大用給他們的路引和進京令牌,又掃視了他們一眼說道。

    徐光祚和谷大用對看了一眼。

    他們指揮使對京城熟悉?

    他們指揮使是誰?

    縱然通州距離京城很近,一個小小的指揮使,像徐光祚和谷大用這種級別的人有時候還真的想不起來。

    岸上兵士守着,他們還真不好上岸。

    袁宗皋在秦邵耳語了下,跟守在岸邊的小指揮商量,他們可以先找人將東西搬到岸上,到時候他們指揮使來了,也不耽誤他們驗明情況。

    那人猶豫了下,看他們出來搬東西的人不多,運送到岸上的都是些簡單的物件,也就默許了!

    “您……您還是在這裏先歇息,這些說不定都是**子,如今京城戒嚴,情況不知道什麼樣,我們還是得小心些!”

    谷大用看秦邵走進靠岸的船邊,急忙上前勸道。

    他們之所以忍讓不敢聲張,就是因爲帶着這位不方便,擔心出了什麼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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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要是以前,憑他們的身份,通州這邊敢截留他們的船,他們不把整個通州弄翻天就不罷休!

    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頭!

    他們這些混在京城皇宮的人精自然是很明白的。

    秦邵也不難爲他們,只好在他們的建議下先回船艙待着,王寅和朱辰則站在旁邊觀察着周圍的動靜。

    “哪個朝廷欽差能在京城戒嚴的時候跑出來辦差,我看他是編故事編瞎了吧!不定是哪個朝廷內官十萬八千里的遠親,在這裏充大呢!如今這形勢,還敢搗亂,我看他們是不想活了!”

    一陣馬蹄聲傳來,很快就有人叫喊道。

    “船上的人,快出來繪畫,我們指揮使過來了!”

    一個兵士朝船這邊大喊道。

    谷大用和徐光祚迅速起身走到岸邊。

    “你們就是朝廷的欽差?我倒要看看是何方神聖,能在禁城日出城!”

    那騎馬過來的人剛從馬上下來,遠遠地看着谷大用和徐光祚走上岸邊,大聲喊道。

    “你們……你們……”

    那人看到走進的谷大用和徐光祚,臉色神情遽變,如果不是屬下扶着,差點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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