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這幾個字,也不知道他到底聽沒聽進去。
溫蔓實在沒力氣了,想着明天再說吧,有些事也不急在這一時,便沒有追問。
“你先睡,我去去就來。”有些事也不是能讓所有人都知道的,這其中就包括他閉關的祕密,所以必須在他們醒來之前,把所有事都處理乾淨。
溫蔓想着二皇兄應該還在書房的地上躺着,便拉住了他的手,“二皇兄不是故意的,崔禮禮那女人道行太高,二皇兄根本不是她的對手。”
“好,我不會爲難他。”
溫蔓點點頭,剛打算鬆手,又抓了上去,“林景和朔風要是再不回來,能不能派人去幫幫他們,畢竟是我讓錦娘去打探崔禮禮,才害她被擒。”
“好。”風曜從沒有對誰這麼耐心過,即便有要事,也沒有把手抽出來,反倒是在她,看看還有沒有別的事要交代。
溫蔓的眼皮已經快要擡不起來了,她眼巴巴地看着他,“那你早去早回,我先睡了。”
這一夜,溫蔓睡得極不安生,彷彿夢裏也有人要害風曜。
醒來之後,風曜並不在身邊,不知道是起得早,還是一夜未歸。
前一晚經歷了兩次打打殺殺,溫蔓這會兒渾身都疼得厲害,只能扶着牀沿勉強坐了起來。
冶兒見她醒了,一臉欣喜地跑了過來,她說:“公主,天大的好消息。”
溫蔓見她這副開心的樣子,就知道風曜已經把所有的事都處理妥當,昨晚的事,和冶兒一樣昏睡的暗衛和下人,應該都不知道。
不知道也好,畢竟不是什麼好事。
“怎麼了?”她淡淡地問。
冶兒笑嘻嘻地說:“樓皇后和太子,倒了。”
“倒了?”溫蔓一臉不可置信,明明昨天晚上,太子還堂而皇之地想要扳倒風曜,怎麼這麼快就倒了?
冶兒小聲道:“奴婢一開始也不信,但是朔風說,太子昨天夜裏穿着龍袍滿大街跑,還傷了多名衙差,後來禁軍接手了此事,在太子府上搜出不少通敵賣國的證據,雖然還不知道聖上會怎麼處置,但他和樓皇后都不可能再像昔日那樣耀武揚威了。”
“朔風回來了?那林景和錦娘呢?”溫蔓問道。
“他們不是一直在府上嗎?錦姐姐昨晚也回來了,說想來向公主覆命的,但怕吵了公主休息,這會兒除了外出執行任務的流雲,都在房裏休息呢。”冶兒笑着回道,“對了公主,二皇子殿下來了,正在書房和國師喝茶。”
沐浴更衣後,溫蔓便去了書房。
書房裏,風曜氣定神閒地喝着茶,溫荀則如坐鍼氈,看到溫蔓時,彷彿看到了救命稻草,“蔓蔓,趕緊過來。”
溫蔓從起牀看到冶兒,再到一路上的所見所聞,可以確定,昨晚的痕跡一點都沒有留下,面對溫荀時,她也只當什麼事都沒發生,笑着問:“二皇兄,茶不好喝嗎?怎麼不喝?”
溫荀早就急成了熱鍋上的螞蚱,找了個理由把冶兒給支走,連忙抓着溫蔓的手,“二皇兄對不起你,都是二皇兄不長眼,把那樣的女人娶進門,蔓蔓,你想要什麼儘管說,給二皇兄一個彌補的機會。”
風曜點了點頭,說了聲,“是。”
“那這件事,你打算怎麼處理?”溫蔓問他,
風曜雲淡風輕地道:“崔禮禮既然是曼陀人,是死是活自然不必驚動宮裏,我府上的人不會多嘴,二皇子可以解決。”
“蔓蔓,這事方纔我們已經商量過了,回頭我就找個理由,說崔禮禮染病去了,她的死活不重要,現在最重要的是,又讓你遭罪了,我這心裏過不去啊。”溫荀這回是真的內疚,“這樣,我回去就遣散我那羣妻妾,往後一定洗心革面,再不近女色。”
溫蔓也是劫後餘生,既然人都沒事,她也不必那麼緊張,便對溫荀說道:“二皇兄不必如此,這鐵樹開花不易,浪子回頭更難,你啊,還是趕緊回去陪你那些美人吧,我們也累了一晚上,想歇一歇。”
“什麼鐵樹開花,浪子回頭,國師都能對你關懷備至,我就不能潔身自好了?”溫荀昨晚被崔禮禮一棍子打暈,一早醒來頭疼得厲害,聽風曜說了昨晚的事,更是內疚加上後怕,說話自然沒過腦子,說完才知道自己口不擇言了。
發現風曜臉色不太好,溫荀尷尬地笑了笑,“那我先回府了,擇日,一定登門負荊請罪。”
溫蔓看着溫荀落荒而逃的背影,正覺得好笑,冷不丁聽到風曜一本正經地說:“鐵樹開花其實並不難。”
“什麼?”溫蔓沒有聽清楚,剛一回頭,就被他圈在了懷裏。
風曜滿目柔情,正低頭想親她時,冶兒端着溫荀讓她去準備的茶點走了進來。
溫蔓一臉尷尬地從他懷裏退了出來。
風曜卻不以爲意地把她又拉了回去,甚至完全不把冶兒當回事,直接親了下去。
“奴婢告退。”冶兒放下茶點,識趣地退了出去。
門剛關上,風曜便將她抱了起來,徑自走向書房的內室,從前還未娶她進門時,風曜便時常以書房爲家,日常起居幾乎都在這裏。
溫蔓到底已經成親數月,也曾與他親近過多次,怎麼會看不出他想做什麼,偏偏這個時候,自己體內的合歡蠱又開始作祟,比之前更難以抑制。
風曜將她放到牀榻上,一雙眸子緊緊地睨着她,“蔓蔓,這次,是要我的血,還是要我?”
溫蔓默默地吞了吞口水,這問題讓她怎麼回答,她是個女孩子,她是要面子的,於是,只好支支吾吾地道:“我有些事想先問你。”
“什麼事?”風曜自顧自地解起了腰帶。
“就是...錦娘平安回來了?”看着他寬衣解帶,溫蔓的目光有些閃爍。
風曜應聲道:“回來了,沒有大礙。”
“那林景和朔風呢?”看着他把上衣全部脫去,溫蔓默默地嚥了咽口水,上回看到這樣的畫面,還是他沐浴的時候。
風曜擡腿跨上牀榻,將她的臉轉了過來,讓她看着自己,“朔風只是輕傷,林景也沒有性命之憂,現在可以回答我了嗎,要血還是要我?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