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逃走的是最貪財好色的三角眼!
想必是陳掌櫃拿到藥方後,又出了一大筆錢打發了三角眼。
葉卿靈心中有了數。
“各位,你們想走我也不攔着,只不過有兩件事需要說清楚。”
“小姐,您說。”其實一位老者還算有幾分良心,“其實我們也不想走,但家裏還有幾張嘴要養活,不得不走啊。”
葉卿靈微微一笑,淡然道:“百草園債務已清,陳掌櫃沒告訴你們嗎?”
幾人面面相覷,顯然並不知情。
“你們已經在新東家那裏按了手印,這百草堂人走樓空,憑她一個小丫頭撐不了多久。”陳掌櫃不屑地說,“葉小姐,你有話快說,我們忙着呢。”
“我爹爹之前已預支了一年的俸祿,你們要走,就把剩下錢的退回來。”
“行,不就幾兩碎銀嗎?”陳掌櫃掏出個小錢袋,甩到地上,“拿去。”
葉卿靈把那錢袋撿了起來,打開細細一數,數目竟然半點不差。
看來陳掌櫃早就料到她會提出這個要求,提前準備好了銀錢。
“還有什麼?一起說出來吧。”他輕飄飄地說,“別以爲有人撐腰就能仗勢欺人。”
葉卿靈冷哼了一聲:“昨日我遭人綁架,差點連命都沒了,那人口口聲聲說要我爹的藥方,並說我給過僱傭他們之人假方子!陳掌櫃,你是否該給我一個解釋。”
“解釋?我解釋什麼?”陳掌櫃蒙猛地一拍桌子,梗着脖子嚷嚷道,“少扯這些有的沒的,一個破方子有什麼值得我惦記的,要真是我,怎麼你家王爺不來抓我?”
葉卿靈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徒。
跟這種無賴說不通,只是白費口舌。
她不想再繼續糾纏下去。
轉而看向了其餘幾位大夫。
“各位,我爹爹待你們不薄,陳掌櫃以利誘之,可你們心中定然知道他人品如何。”葉卿靈說,“今後若是想回來,我百草園隨時歡迎。”
幾位大夫萬萬沒想到她會這般說。
頓時連連作揖,以袖顏面慚愧離去。
“小丫頭,你之前敢用假藥方騙我,這事兒沒完!”待諸人走後,陳掌櫃露出了猙獰的真面目,“我都打聽清楚了,你只不過是個沖喜的玩意兒,算什麼東西!”
“呵呵,那咱們便走着瞧吧。”葉卿靈只當聽到敗犬狂吠。
但一旁的尹白月卻聽不下去,挽起袖子,氣呼呼道:“你這人怎麼說話的!”
葉卿靈連忙拉住了她。
陳掌櫃立刻頭也不回地跑了。
“小葉子,你怎麼不讓我教訓他,簡直太欺負人了。”
“逞一時口舌之快沒什麼用。”葉卿靈湊在她耳邊輕聲說,“對付這老狗,我自有安排,我要讓他賠了夫人又折兵。”
不過經過陳掌櫃這番操作,好好的開業卻是鬧黃了。
大夫跑了大半,也沒有放鞭炮,百草堂依舊無人光顧。
既沒人知道今日重新開張,葉卿靈乾脆吩咐下去,暫時歇業。
雖然百草堂還有一兩位老大夫並未離開,但卻是不夠。
見她發愁的模樣,尹白月獻計道。
“小葉子,今日附近有個遊園會,去了好多小姐公子,這種場合各家醫館也會派人在附近候着,你若不去瞧瞧。”
葉卿靈死馬當作活馬醫,決定去碰碰運氣。
那遊園會在南郊舉辦,繁花似錦,柳條飄動,到處都是踏青之人。
他們有的放風箏,有的賞花吟詩,好一派春日景象。
“嗯……我怎麼覺得怪怪的。”在拒絕了第三位公子的搭訕後,葉卿靈終於發現了不對,“這怎麼感覺像是……在相親?”
城中風俗,每到春日,便會由德高望重的長輩組織遊園。
未婚男女借賞花之名互相相看。
若是看對了眼,家裏又門當戶對,便可上門提親。
葉卿靈懵懵懂懂的,竟被人當成了來相親的。
“管他們的。”尹白月大大咧咧地說,“趕走便是,走走,我看到那邊有個大夫,咱們過去問問。”
她拉着葉卿靈的手,穿過花叢,往場地邊緣走去。
不少公子的目光都隨着葉卿靈移動。
他們蠢蠢欲動,相互打聽起了那到底是哪家姑娘。
“沈兄,那位穿淺藍色衣裳的姑娘你可認識?”涼亭中,沈君庭正在喝茶,聞言便轉頭看去。
這一看之下,他“噗”的一聲把茶都給噴了出來。
再揉揉眼,發現自己沒看錯人。
“怎麼了?沈兄你爲何這般驚訝?”旁人問道。
沈君庭面如苦瓜,有口難言。
天吶,爲何御王妃會跑來相親!
要是被秦御封知道了,那還了得!
他匆匆告辭,立刻派人把消息傳給了秦御封。
誰知沈君庭這般舉動,卻被尹白月瞧見了。
“小葉子,那是不是你說的沈公子?”
“是他沒錯。”葉卿靈一眼就認出了沈君庭正是與自己談生意的沈公子,“他在等人嗎?怎麼時不時朝院子外張望。”
“這是個好機會,我去套套近乎。”尹白月搓了搓手,“本小姐出馬,還沒有打探不出的消息。”
葉卿靈捂嘴輕笑,看着尹白月徑直朝着沈公子走去,只希望他們不要一言不合,當場打起來。
她已經詢問了幾家醫館,都遭到了婉拒。
這會兒天氣漸熱,葉卿靈便找了個人少清淨的地方坐下歇息。
誰知沒多久,便看到秦御封身邊的侍衛鐵青着臉,直朝她這邊走來。
“王妃,王爺找您有事,還請跟我一起回去。”
“好。”
葉卿靈二話不說答應了下來。
她已經逐漸摸索出瞭如何該和秦御封相處,最重要的一條就是,沒事的時候多順毛,千萬不要和他對着幹。
“你可見到白月?”葉卿靈四處張望,卻不見她的蹤影。
“尹家小姐正在和人說話,我經過時,已告知她王妃要先行回去。”衛青依舊板着臉,語氣也硬邦邦的。
葉卿靈不由心中詫異。
怎麼了?
這侍衛是叫做衛青吧,平日裏見到她也沒這般,今日怎麼像是被秦御封傳染了似的,凶神惡煞的,一幅要喫人的模樣。
秦府的馬車候在不遠處。
上車之前,見兩邊無人,侍衛衛青終於忍不住開了口。
“王妃,你爲何這般對待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