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劍派掌門真玄子幾十年沒有露面,會稽山這塊地,早就被各路修士看上了。

    雖說不是什麼修行的好地方,但會稽山千年前乃是神魔混戰之地,諸神隕落,掉落兵器無數,歲月荏苒,世間紛爭不斷。

    沒人還記得此地當初慘烈的混戰,但會稽山出神武,卻成了玄門中,人盡皆知的事情。

    而神劍派被稱爲神劍派,就是因爲,神劍派親傳弟子,在歷練中,都會找到屬於自己的神劍,靠着一柄神劍,兩門功法,威震天下。

    會稽山從神魔大戰那天開始,就註定無法太平,尤其是現在,掌門真玄子似乎已經銷聲匿跡多年,而當家的真書子不過是個不入流的合歡道修行者。

    絕世神武的機緣,誰人不想碰碰運氣,心裏盤算着,把神劍派剷除,佔了這會稽山,哪怕掘地三尺,也要把這會稽山搜刮乾淨。

    大殿上,衆修士緊緊盯着門口,等待傳言中那魅惑衆生的真書子出現。

    玄門宗主朱赫立把玩着自己花白的鬍子,神情陰沉緊繃,他這次出門,做足了剷除神劍派的打算。

    而這一切,都因爲他雖貴爲衆玄門之首,奈何困在大乘期十年有餘。

    即使嘗試了各種方法都無法使修爲更爲精進。

    即使是合歡道,他也試過不少爐鼎,但效果都一般,他憤怒的覺得,都是那些女修修爲太差,他眯着眼睛,心猿意馬的想着,要是真書子的話,效果肯定不一樣。

    若她真如傳聞中那麼攝人心魄,他倒是可以留她一條性命,跟自己雙修,做爐鼎之用。

    渡劫真君一腳踏入殿內,就注意到朱赫立頭頂三道神光,顯然即將渡劫。

    他看了一眼無顏,不想在這裏顯露真身。

    “連神劍派大師兄,手裏都沒把神劍,怎麼着,在神劍派待了幾百年,都沒碰上機緣嗎,我看神劍派是氣數已盡,機緣斷絕了吧,哈哈哈。”

    一身着硃紅的修士對着渡劫真君一頓詆譭。

    渡劫真君淡淡瞧了一眼,在萬界輪裏默默記上了一筆,來日方長,這小子要能飛昇,他必在大道盡頭迎接。

    “放你孃的屁,什麼阿貓阿狗,也敢在我神劍門放肆!”

    真書子氣勢洶洶,連同胸前起伏的曲線都顯得大氣磅礴,她長身玉立,足足有一米八,極爲高挑,在場的修士,本就沒幾個比她高的,又都坐着,氣勢更是差了一大截。

    朱赫立的眼皮跳了一下。

    美,是極爲震懾的美,跟他見識過的鶯鶯燕燕完全不一樣。

    這真書子,果真名不虛傳,是觸目驚心,勾魂奪魄,令人頂禮膜拜的美。

    但現在,他根本無暇欣賞品鑑。

    因爲這個女人,散發出的強大氣場,充滿了挑釁的意味。

    這實力,怕是比她師兄也不差。

    朱赫立不由得冒了冷汗。

    真書子拽着無顏,落座主位,將身體微微傾斜,收斂了威懾,對着衆人嫵媚一笑:

    “各位遠道而來,不爲降妖除魔,對我神劍派如此關注,真是感激不盡!”

    無顏從沒見過這種場面,看着殿內這麼多修士,不由得有幾分緊張。

    她自那妖道被渡劫真君站滅後,一直一個人散修,四處斬妖除魔,積攢功德,很少跟大門派的修士接觸,不免顯得有幾分侷促,眼光不自覺就飄向渡劫真君。

    意料之外的對視,無顏觸電般收回視線。

    大師兄竟然也在看自己?

    她不由得相信,師父的裝扮的確有效果,於是稍稍自信了一些,將脊背挺直。

    渡劫真君面無表情,眸色卻深了幾分,無顏小貓一樣飄忽的眼神,讓他覺得有些口渴。

    “書子道長,這會稽山脈,實屬修行重地,承接着妖魔人三界入口,神劍派在此駐紮千年,實在是令人佩服。”

    真書子嫣然一笑:

    “朱宗主,您這話說的,斬妖除魔,乃修行者分內之事,而且這會稽山脈,本是修者棄地,我派祖師開山門之時,世間修者可是沒有半分意見的。”

    朱赫立微微一笑:

    “過去是過去,進來妖魔兩界頗爲動盪,鎮魔結界也隱隱有奔潰之勢,而神劍派掌門真玄子下落不明,這讓玄門如何安心吶!”

    真書子冷笑:

    “朱宗主,您這是,質疑我的能力?”

    朱赫立頷首:

    “書子軟玉溫香,美豔迷人,朱某實在是可惜,如此美人,竟在此山野浪費時光,豈不遺憾,而鎮守鎮魔結界這種大事,又怎能靠書子這樣嬌弱的女子,我看書子,不如將這破敗荒蕪之地,交與我派打理,我定會爲書子,令尋一門滿意的去處。”

    他言語間,充滿挑釁,赤裸的目光在真書子身上流轉。

    場面一下子就熱鬧起來了。

    有幾個粗野的修士立刻站了起來,指着無顏嚷到:

    “真書子給宗主,這小道長可以分給我們,我們兄弟定會好好照顧,保證不欺負她。”

    “哈哈哈,師哥,看你那猴急的樣,着什麼急啊,咋們有的是時間。”

    大殿內充滿了快活的氣息。

    百十位修士將大殿擠得滿滿當當。

    衆人臉上都透出興奮的光芒,握緊了拳頭。

    他們不但要佔下神劍派的地盤,把神劍派庫裏的神兵奪走,還要把這兩個絕色佳人掠走,當作爐鼎,好生戲耍玩弄。

    渡劫真君皺眉,手輕輕一揮,啪啪兩聲,幾個巴掌隔空抽在那兩人臉上,衆人只聽得幾聲響。

    待細看時,才發現那兩個放蕩的修士臉上映出了血紅的巴掌印,嘴角流血,已經被打得昏死過去。

    “放肆!你們在跟誰說話?”

    渡劫真君危險的眯着眼,踏出一步,將無顏擋在身後。

    要不是下凡的軀體只能承受他十分之一的神力,這兩人,剛纔就已經被他打的灰飛煙滅了。

    雖然清楚,自己不該過多參與凡界之事,但如此無禮之人,殺了也就殺了。

    “無度,回來,你師叔我還活着呢!”

    真書子叫停了渡劫真君,轉頭溫言軟語的對朱赫立說:

    “宗主真體貼,實話說,師兄這麼多年不在,全然不顧我一個弱女子操持整個神劍派有多累,有時候我也想,要是有人能幫幫我就好了。”

    她直勾勾的盯着朱赫立,魅惑到:

    “要是宗主肯嫁到我們神劍派,做我的夫婿,幫我守這山門,那可真是幫了大忙了。”

    她含情脈脈,真如思春的女子一般,看得衆修士心神盪漾,連無顏也不可置信,她從未見過真書子粉面含春的模樣,暗自驚詫,難道她真想跟那什麼宗主雙修?

    朱赫立目光呆滯兩秒,立刻渾身是汗,發狠一般盯着真書子,憤怒的吼道:

    “你偷襲我?”

    真書子得意一笑,大喊:

    “立春,劍來。”

    一把通體碧綠的神劍,立刻從大門出飛了過來,帶起的疾風,將殿內修士吹得東倒西歪。

    一股霸道的劍氣,筆直得朝着朱赫立刺了過去。

    朱赫立咳出一口血,立刻施展結界,竭力抵抗劍氣。

    真書子得意的笑道:

    “哎呀宗主,你這道心不穩啊,我稍微言語幾句,你就把持不住,書子顧念玄門情誼,尚且可以饒你一命,這要是碰到妖女魔女,你恐怕是在劫難逃啊,啊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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