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悶聲道:“兄弟,難道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要不然我帶上寶釵去給你求求情?”

    賈環無奈道:“蟠大哥,現在連我親爹都不頂用,你以爲你們兄妹就可以?這一次可是老太太主導的,你根本沒用的,剛剛我爹可是說了,這天然居的股份可是要全部收歸賈府的……”

    “我曹!”

    薛蟠登時不幹了,叫道:“憑什麼?這天然居乃是老子用銀子砸起來的,這可是老子第一筆自己主導的產業,辛辛苦苦兩個月,別人憑啥來撿現成桃子?做夢!”

    賈環苦笑道:“你吵吵什麼?現在老太太就是要出手,你能怎麼辦?雖然你佔理,可是人家要收回的是你分給我的股份,只要我還是賈家的人,只要我還沒有分出去,老太太跟我爹就可以作主,把這股份收歸公中!”

    “那、那怎麼辦?”

    薛蟠氣道:“這一半的股份,我送給你,心甘情願,送給賈府?姥姥!憑啥?”

    賈環沉聲道:“走一步看一步吧,實在不行,你就將這一半的股份收回去,如果我想要掙銀子,以我的本事,難道還有掙不到的?”

    “那怎麼行?”

    薛蟠不滿道:“雖然我薛蟠不是什麼好人,可是從來還沒有出爾反爾過呢,男子漢大丈夫,一口唾沫一個釘,這件事情你不用管,大不了我收回股份,跟你換成暗帳,把每年的利潤給你掛起來,等到你以後獨立出來,隨時可以將這筆銀子取走,你讓哥哥我賺到了銀子,掙了面子,那哥哥我就絕對不能讓你喫虧!”

    “嗯,”

    賈環點頭道:“今日已經晚了,明日,我不去宗學,去天然居,咱們在好好商量一下,看看怎麼應對。”

    薛蟠如今也沒有了什麼辦法,只能怏怏離去。

    經過昨日的一番龍爭虎鬥,這天然居在京城之中名聲大噪,從早晨開始,前來天然居的客人絡繹不絕,僅僅大半天的時間,天然居流水竟然就已經高達上千兩銀子了,這可是還沒有到晚上呢,到了晚上,只怕客人會更多,一天流水只怕要超過三千兩銀子了!

    薛蟠現在根本連樂的時間都沒有啊,太忙了,雖然薛蟠已經做了一個月的準備,可是着實沒有料到生意竟然能夠火爆到這種地步,整個一樓跟二樓已經是人滿爲患了!

    現在的薛蟠甚至連一旁的賈環都沒有時間搭理了,全力應付着一波又一波的客人。

    好不容易,到了傍晚,下面終於清閒了下來,三樓又來了幾波客人,好歹沒有那麼忙活了,薛蟠纔有時間過來跟賈環說話。

    “兄弟,想到辦法了沒有?”

    薛蟠低聲問道。

    賈環搖頭道:“能有什麼辦法?如今賈府裏這些人已經是鐵板一塊了,我老爹本來就是優柔寡斷的人,他哪裏能應付的了,我也只能明日在刑場上走一遭了,管他的,哪怕是將我逐出賈府又如何?小爺離了賈府難道就活不了了?分分鐘,小爺就又打下一片天下!”

    “草!”

    薛蟠撇嘴道:“到了這個時候,你還特麼的只顧着吹牛逼!你那麼厲害有本事把老太太直接趕回金陵去!”

    “放屁!”

    賈環悶聲道:“把老太太趕回金陵去?莫說趕不動,便是趕得動,老子也不能幹啊,那可是忤逆不孝,欺宗滅祖,整個京城都沒有我容身之地了!”

    兩個人在後面嘀嘀咕咕的商議着,依舊沒有什麼辦法。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夥計急忙忙跑了進來,躬身道:“掌櫃的,來、來貴客了!”

    “什麼貴客!”

    薛蟠沒好氣道:“老子的天然居來的每一個都是貴客!怎麼辦?”

    “是,是保齡候來了,而且還陪着一個客人來的,好像、好像比保齡候還要尊貴啊……”

    夥計低聲道,昨天的詩會上,保齡候幾乎是爵位最高的了,是以夥計們都記住了那個胖乎乎的老頭,可是說保齡候今日帶着一個更尊貴的客人來了,那可不是等閒的人,比侯爵還

    高的,那就只剩下公爵跟王爵了啊,那可是跺跺腳整個朝堂都要顫三顫的人物!

    “什麼?”

    薛蟠臉色劇變,叫道:“快,快跟我去迎接去,兄弟,你也去!”

    賈環聽到保齡候前來的消息,心頭登時有了計較,跟隨着薛蟠來到了門前。

    “侯爺,侯爺可是貴客啊,小人薛蟠參見侯爺!”

    薛蟠連忙施禮道。

    賈環也是躬身道:“晚輩賈環見過侯爺,給侯爺請安了。”

    咦?

    保齡候看到賈環,不禁眼睛一亮,向着一旁的貴客笑道:“王爺,看來今天咱們是來着了啊,非但是能夠喫到天下難得的美味,竟然還遇到了昨天一飛沖天的後起之秀,這個就是昨日出盡風頭的賈環,賈家的小子!賈環,還不來給王爺行禮?這位就是北靜郡王!”

    北靜郡王!

    賈環心頭大震,原本看到這麼年輕的貴客,賈環就已經開始浮想聯翩了,這麼年輕的王公,即便是整個朝堂上都罕見的很,現在被保齡候一語道破,竟然是北靜王水溶!

    賈環連忙躬身施禮,卻是已經被北靜王給攙住了!

    “哈哈,不必多禮!賈環兄弟,本王昨日可是聽保齡候等人把你吹上了天啊,今日一見,果然是一表人才,走吧,咱們進去說話,本王與你一見如故,一定要好着跟你嘮嘮!”

    北靜王大笑道。

    薛蟠與賈環連忙將北靜王與保齡候迎上了三樓,幾個人坐了下來,薛蟠親自在這裏作陪,開始不斷地招呼着下面的人上酒菜。

    北靜王笑道:“昨日本王有事,沒來參加這場詩會,着實是錯過了這場精彩啊,回到家中,存周公沒少獎勵你吧?”

    賈環

    苦笑道:“王爺說笑了,我不過是有些小聰明的急智罷了,哪裏能上得了牌面?至於獎勵,不說也罷!”

    “怎麼?”

    保齡候一愣,笑道:“你這一次讓榮國府出盡了風頭,正面擊敗了江南第一才子項秀啊,這可是露了大臉了,放眼整個京城,能跟項秀並駕齊驅的都屈指可數,這麼大的功勞,你父親都沒有獎勵你?那存周對你們管教的可是夠嚴的!”

    薛蟠悶哼一聲,低聲道:“侯爺,王爺,你們不知道吧,別說什麼獎勵了,現在的環兄弟,那可是坐在火架上了,明日還能不能留在榮國府,都在兩可之間呢!”

    保齡候眉頭一揚,低喝道:“薛蟠,你胡說什麼?如同賈環這樣的年輕才俊,榮國府護着還來不及呢,如何坐在火架上了?甚至還不能留在榮國府?”

    北靜王淡然道:“賈環兄弟,有什麼事情,只管說出來,是不是你得意忘形,捅了什麼簍子了?別擔心,哪怕是捅破了天,本王今日答應你,也迴護你周全!”

    賈環苦笑道:“王爺厚愛,學生銘記肺腑,只是、只是,此乃賈府的家事,只怕王爺也未必能插得進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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