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環?”

    賈赦感覺到腦袋一暈,低聲道:“尚大人,我若是沒記錯的話,您家的公子如今只怕已經二十四五歲了吧?禹州侯家的那位年紀也已經不小了,賈環可是僅僅十三四歲啊,如何……”

    “怎麼,你還想護短?”

    尚文喜不悅道:“恩候,誰不知道你們家的那個賈環深有當年榮公寧公之風?前些天可是將人家十幾個人都給放翻了,更何況是犬子跟禹州侯家的公子?而且連出手的傢伙什都一模一樣,就是兩節連在一起的木棍!”

    賈赦登時被逼到了牆角,這下子即便是想要辯解都沒得辯解了。

    牛繼宗淡淡說道:“好了,恩候,雖然傷勢有些重,畢竟咱們都是自己人,讓存週迴來到禹州侯與雲州伯府上走上一趟,至於賈環,人家現在也是有身份的人了,讓存周訓斥一番也就是了,起碼得讓他知道親疏遠近,都是勳貴,平日裏有點小矛盾也就算了,上不得檯面,可是,動輒將人打骨折就有點過分了。”

    “哈哈哈……”

    牛繼宗的話音剛落,賈政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隨着話音,賈政踏步走了進來。

    “繼宗兄、孝康兄,什麼風把你們幾位吹來了,蓬蓽生輝,蓬蓽生輝啊……”

    賈政笑着說道。

    “你還有臉笑!”

    看到了賈政,賈赦終於忍不住了,氣急敗壞的叫道:“都是你養的好兒子啊,看看,看看,上一次打的是濟州侯與工部侍郎家的公子哥,打也就打了;這一次打得可是咱們自己人,而且還是重傷!”

    賈政心頭一驚,愕然問道:“大哥,怎麼了?”

    牛繼宗搖頭道:“存周,把你們家那個小子叫來,上一次打了濟州侯的兒子,咱們老弟老兄都高興得很,虎父無犬子啊;可是這一次不行啊,他怎麼對着咱們自家人還下狠手?”

    賈政驚疑道:“繼宗兄,您說的是犬子賈環?他有闖禍了?”

    候孝康冷哼道:“你說呢,就在昨日,你家的那個小子把老尚跟老狄家的小子給揍了,若是弄個鼻青臉腫,以咱們幾家的交情,那也就罷了,可是這小子將人家手腕腕骨都給打錯位了啊,這下手未免狠辣了些!”

    賈政的心登時沉到了谷底,轉頭喝道:“賴二,去,把賈環給我叫來!”

    時間不長,賈環被叫到了客廳。

    賈政看着賈環氣就不打一出來,怒喝道:“環兒,我問你,昨日是不是有跑出去打架了?”

    賈環知道麻煩來了,連忙躬身道:“父親,打架倒是沒有,不過昨日孩兒在天然居附近趕跑了兩個惡少,救下了一個喬裝打扮的姑娘……”

    “你、你給我跪下!”

    賈政又驚又怒,果然是他下的手啊,這個逆子啊,難道就不能消停一點嗎?賈環不情不願的跪倒在地上,悶聲道:“父親,這一次可真的不怪孩兒啊,孩兒原本就是去天然居找蟠大哥聊聊天,誰成想會遇到光天化日之下搶男霸女的事情&”

    一旁的禹州侯雲州伯臉色都沉了下來,打傷了人也就罷了,你特麼的還說我兒子搶男霸女?這就是赤裸裸的打臉啊,即便兩家關係再好,也不能這麼欺負人!

    賈政更是氣得暴跳如雷,怒吼道:“逆子,逆子!什麼搶男霸女?分明你是無事生非!打傷了兩位世兄,你還敢狡辯,來人,給我拿藤條來,看我不打死你個逆子!”

    牛繼宗皺皺眉頭,答道:“存周,你要動用家法,也不必當着我們的面來,而且也犯不上,這樣,今日你便帶着賈環到兩家府上給兩個世兄賠禮道歉,雖然腕骨骨折,卻也不是什麼太嚴重的傷勢,此事說開了,也就是了,只是,不要影響了我們幾家的情誼!”

    賈政連忙躬身道:“繼宗兄教訓的是,賴二,去賬房取上三千兩銀子來,作爲兩位世侄受傷的藥費,賈環,跟着我走,若是那兩位世兄不原諒你,我就將你的手腕打斷!”

    雲州伯連忙說道:“存周兄,些許傷勢,算不得什麼,說開了就是,怎麼,小弟與禹州侯府上難道還缺了看病的銀子不成?賈環世侄也是年少無知,過於衝動,教導兩句也就是了……”

    賈環撇撇嘴,答道:“去給他們道歉?不去!”

    “你說什麼!”

    賈政怒道:“你個孽子,若不是賈家與幾位爵爺乃是百十年的世交,你以爲你還能跪在這裏?現在早已經在刑部大堂挨板子了!”

    “切!”

    賈環撇嘴道:“父親,他們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女,怎麼還有理了?”

    尚文喜皺皺眉頭,不悅道:“世侄,老夫可是聽犬子說,他們三個小弟兄在一起玩耍呢,是你不分青紅皁白衝上去,直接動手,強搶民女?這裏可是天子腳下,誰敢藐視國法?這件事情算不得什麼大事,可是你若是矢口否認,強行狡辯,可就是你的不是了!”

    賈赦怒道:“對,對,不加以嚴懲,還會讓人以爲我們榮國府護犢子,縱容子弟不法行兇呢,二弟,你要是捨不得,我親自來動手!”

    賈政心頭滿是無語,這個熊孩子啊,當真是惹事的祖宗啊,這件事情不管你佔不佔理,總是你將人打傷了沒錯吧?你倒是探視一番,給人家賠個笑臉啊,否則人家的面子往哪裏放?好歹人家也是一家侯爵一家伯爵啊,若是換了尋常人,人家肯這麼輕易罷休?

    “賴二,叫人進來!”

    賈政喝道:“把這個逆子給我綁在樹上,抽他三十鞭子,我倒是看看他人不認錯!”

    這一次,牛繼宗都不在開口了,還怎麼說和?這個小子明顯就是不服氣啊,這麼小就惹是生非,再大一些那還了得?

    兩個下人走了進來,低聲道:“環少爺,對不住了……”

    賈環不滿道:“父親,伯父,我說的可是真的,那兩個小子……”

    話還沒有說完,賈環就已經被扭住了胳膊,被兩個下人架着向外走去。

    “老爺,老爺!”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家僕急衝衝的跑入了大廳,來到了禹州侯的面前,急聲道:“老爺,趕緊回府,皇上有旨意到了,而且,而且……”

    禹州侯心頭一驚,喝道:“旨意?什麼旨意?”

    家僕急聲道:“不知道啊,不光是旨意,而且還有兩隊禁軍,已經將侯府包圍了……”

    禹州侯聞言,登時冷汗直流,不光有旨意,還有兩隊禁軍,這、這是要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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