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烈嵐又問了幾人,得到的答案都是差不多的,沒有人真正看到了那個男的如何欺負施佳,而這,又成了這個男的,巧言善辯的理由。

    “我說這位師妹,你也問了,不知你得出了什麼結果啊?”那男子眼懷惡意的盯着雲烈嵐。

    雲烈嵐猜測,是這個男的,趁他人不注意欺負的施佳,可是現在沒有證據,她不能平白說出口,否則只會越來越混亂。

    “明明就是你!你剛剛偷偷摸了我,你還不承認,就是你!”懷裏的施佳漲紅了臉,大聲吼道。

    “都說了沒人看見,你莫不是心裏愛慕我哥哥,所以做了夢還反咬一口吧?”這回,說話的是那位神情鄙夷的女子。

    “你胡說!我...我沒有!就是他!是他!”施佳沒有證據,只能哭着指向那位男子。

    雲烈嵐拍了拍施佳的肩膀,將她攬住,她擡眼看了一眼對面的兩人,“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我想兩位心知肚明,既然大家都說沒有看見.....”

    “在下看見了。”

    一道清亮的男聲在人羣中響起。

    衆人自覺看去,那人手持一把竹扇,眼角含笑,眉目清朗,俊美無雙。

    “是凌扇竹!”

    與雲嵐齊名的那個凌扇竹!

    此話一出,那男子面色頓時難看起來:“這位師弟,只怕是眼花了吧?”

    凌扇竹搖頭,收起竹扇,認真道:“我看見了,這位師兄,趁着這位姑娘靠在樹邊小憩的時候,非禮了這位姑娘。”

    “你!你亂說!”那男子大吼,“我哪有?”

    雲烈嵐看着救場的凌扇竹,微微蹙眉,但同樣開口:“好,這事既然已經有了人證,那,這位師兄,不知你是想現在向我的朋友道歉,還是拒不承認,我們一起鬧到靈犯堂?”

    靈犯堂,專門懲罰關押犯了錯的弟子們。

    那男子怒目而視,還未開口,他妹妹就道:“區區小事,難道還需要勞煩靈犯堂的師兄師姐們嗎?不過是這位姑娘搶了我與哥哥的休息的地方,我哥哥這才喚醒她,難道這有什麼錯嗎?”

    雲烈嵐微眯了眯眼,看着眼前的女子:“敢問兩位,尊、姓、大、名。”

    “哼,我叫陳沐雲,我哥是陳羨。你想做什麼?”陳沐雲雙手環抱,打量着雲烈嵐,“我知道,你就是那個,新來的很有天賦的弟子,不過,你今日難道是想單挑我們嗎?”

    她語氣裏的嘲諷毫不遮掩。

    凌扇竹在一旁搖了搖頭,嘆道:“諸位,我作證之前,已經喚了人去請靈犯堂的師兄師姐們,如今應該也到了。”

    正如他所言,下一刻——

    “讓讓,這裏發生了何事?”

    緊接着,人羣中多了三個眼生的面容,爲首的是主管靈犯堂的師兄,楚嘯。

    他眼眸冷冽,看向中間的雲烈嵐,施佳以及對面的陳家兄妹:

    “請各位,走一趟吧。”

    衆人噤聲,唯獨凌扇竹還自告奮勇:“這位師兄,我是證人,能一起嗎?”

    靈犯堂坐落偏僻,爲的就是懲罰犯錯弟子,所以裏面的刑罰很多,致使衆弟子提起靈犯堂就心裏發怵。

    這會兒陳羨明顯的有些發顫,陳沐雲只好扶着他慢慢走。

    楚嘯坐於上方,他神情嚴肅,聽了施佳的哭訴,又將眸子轉向陳羨,看的陳羨心裏發慌。

    “師兄,我哥哥只是想將她叫醒,並沒有別的想法,你別聽她們污衊我哥哥!”

    陳沐雲着急的開口,她是知道靈犯堂的刑罰很重,若是哥哥留在這裏,只怕.....

    “對!我根本就沒有對她做什麼!”陳羨此時也反應過來了,急忙喊着自己冤枉。

    楚嘯不聽他們的爭辯,轉過頭看着凌扇竹:“你說你是證人,你看到了什麼?”

    凌扇竹道:“我看見這位師兄,趁着這位姑娘靠在樹邊小憩的時候,動手摸了這位姑娘的腰,本還想往上,但這位姑娘醒了之後便大聲尖叫了。”

    方纔在衆人面前,凌扇竹沒講出細節,就怕毀了姑娘的名聲。

    “不!我沒有!”陳羨大呼,“我沒有!我就輕輕碰了一下,想叫醒她!”

    不能認!

    楚嘯是出了名的公正無私,若是被發現了,那他可就完了。

    “在場之人,只有你看見了?”

    凌扇竹看了一眼施佳,這姑娘現在沒哭了,但臉色蒼白的很。

    “是,只有我看見了。”

    雲烈嵐皺眉,道:“師兄,我有話想說,不知可否借一步說話?”

    “不可以!師兄,她一定是想賄賂你!”陳沐雲尖聲道,“你不能這麼做!”

    雲烈嵐伸出雙手,轉了一圈,道:“我身上沒有可以賄賂師兄之物,真的是有話對師兄說。”

    楚嘯猶豫片刻,同意了。

    看着離他們遠遠的楚嘯和雲烈嵐不知在說什麼,陳羨心裏已經忐忑起來了,若是....若是再給他一次機會,他肯定不會再因爲那個小姑娘看着柔弱好欺,就貿然上手的。

    陳羨還在後悔,楚嘯已經重新坐回堂上。

    他眉眼更加嚴肅,道:“此事,大家各執一詞,證人的話有理但不充分,還需考量諸位的話的真實性。靈犯堂有一藥水,只要喝了,說了真話的人無事,而說了謊話的人,便會有烈火焚燒之感,雖不會危及性命,但疼痛難忍,來人,將‘真言’水拿來。”

    很快,便有弟子端着六瓶藥水走到他們面前,隨之而來的還有一名被押着的弟子,渾身是傷,楚嘯又道:“先將這瓶藥水給他服下,讓他們看看。”

    話落,端藥的人將這瓶藥灌進了那渾身是傷的弟子口中,楚嘯壓低聲音問:“你還敢說你沒偷竊財物嗎?”

    那人捂着喉嚨,低低咳嗽的幾聲,“沒...沒有.....啊啊啊啊——”

    隨即他蜷縮成一個圓圈,不斷翻滾,慘叫連連!

    “我…錯了....我錯了.....我有罪.....”

    楚嘯不再多言,“帶下去!”

    陳羨和陳沐雲已經被嚇傻了,看着離他們越來越近的“真言水”,不敢動彈,楚嘯的聲音傳來:“讓他們喝了再來答我的問題!”

    陳羨耳邊還能回想起方纔的慘叫,淒厲可怕,他驀地跪在地上,不斷求着楚嘯放過:“我......我承認,是我......是我起了心思....才摸了她的,是我錯了.....我承認,我有錯....”

    陳沐雲回過神來,也跪在地上,“錯了...我也知錯了...”

    雲烈嵐看着眼前的陳羨,攬過施佳的肩膀,低聲道:“沒事了,現在他自己承認了。”

    楚嘯冷笑一聲:“大膽陳羨!意圖不軌還在靈犯堂狡辯,按規矩,應執杖五十,你可認?”

    陳羨一臉死灰的模樣,閉着眼道:“......認。”

    “陳沐雲,你明知事情真相,卻爲你兄長爭辯,做虎作倀,執杖十五,你可認?”

    “....認。”

    靈犯堂的仗刑專爲修煉的弟子長老們特意做成的,哪怕實力高強,也會如同普通人受那仗刑一般疼痛難忍。

    親眼看着他們受了仗刑,雲烈嵐和施佳才離開,行刑前,雲烈嵐可沒錯過陳沐雲和陳羨眼神裏的恨意。

    仗刑過後,陳沐雲還好,還能在攙扶下顫顫巍巍的站起來,陳羨則是直接暈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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