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兩人還未坐定,又有丫鬟跑來通報,“小姐,小姐,光祿勳家的小姐落水了。”

    真是煩死了!池錦霜腹誹。

    “誰推的?”

    這種落水套路池錦霜熟知,一定會有一個被冤枉的人。

    “是大理寺卿的女兒。”

    “裴恩瓊?”池錦霜秀眉一揚。

    “是。”

    有意思,既然敢栽贓嫁禍到裴恩瓊身上,她們怕不知道她爹是誰!?

    池錦霜匆匆忙忙的趕往現場,光祿勳的女兒肖纖纖已經被撈上來,溼漉漉的身上披着一件男士的外衫。

    唐兮跟在池錦霜身後來到湖邊,只一眼便看到突兀的站在一羣女人中間的男人。

    簡遲瑾。

    他個子很高,在一羣鶯鶯燕燕中鶴立雞羣,此時他穿了一件玄色繡蟒暗紋袍,外衫不知去了哪裏。

    簡遲瑾也注意到她,深色的眸子倏然一亮,鵝黃的襦裙將她襯得俏皮靈動,紅脣微翹,明眸懵懂,湖上有風,吹起她的髮帶,那種別樣的美深深的印刻在他的眼中,心上,記憶裏。

    “哥?”唐兮聽到池錦霜的驚呼,打眼望去,這纔看到池敬文也在,渾身溼透,正仰坐在肖纖纖旁邊,有些喘,方纔應該是他跳下湖救得肖纖纖。

    而肖纖纖身上披着的正是簡遲瑾的外衫。

    “快帶肖小姐下去換身乾淨衣服,再給大將軍拿件外裳,”池錦霜吩咐下人,又親自扶起池敬文,“大哥怎麼在這兒?”

    “我剛好路過。”池敬文擠了擠頭髮上的水,“我去換身衣裳,馬上回來。”

    池敬文走了,簡遲瑾原本並不想多待,但想到唐兮,他反而不急着離開。

    “大將軍先在此等候一會兒,衣服馬上就送到。”池錦霜敬重道。

    在場很多小姐都將視線移向這位傳聞中的戰神將軍,如此近距離看,她們才發現寧遠大將軍原來長得這麼英俊,那種歷經沙場的成熟與穩重爲他平添了幾分魅力,還有那挺拔健壯的身軀,沒有寬鬆的外裳掩飾,頓時一覽無遺,這在上京城的公子哥們身上很難看到的。

    頓時有幾位小姐小鹿亂撞,臉紅起來。

    簡遲瑾點頭,無視那些暗戳戳投過來的目光,走到湖邊的一棵粗壯梧桐樹後面站定。

    唐兮淡淡撇過去,只能看見他的一抹衣角,視線又輕飄飄的移在他處。

    落水之事發生在生辰宴上,池錦霜雖然頭疼,但總得給大家一個交代。

    更何況肖纖纖是光祿勳家中獨女,掌上明珠,上邊有五個哥哥,光祿勳老來得女,真真是捧在手裏怕摔了,含在口裏怕化了,今日在她的宴會上居然落了水,她必須得有個說法。

    “三妹,當時你也在場,發生了什麼事?”池錦霜問自己的同父異母的妹妹池錦怡。

    “肖姑娘說湖裏有兩隻戲水紅白錦鯉,大家就跑來看,不知是誰跑得急了,不小心把她擠下去了。”池錦怡一身溫柔白裙,聲音同樣輕柔。

    “怎麼叫不小心?池三小姐可別怕得罪人不敢說,”通議大夫之女語氣不陰不陽:“我們很多人都看見是裴小姐推下去的。”

    池錦霜絞盡腦汁的想最近大理寺卿哪裏得罪了通議大夫,按理說這兩人不都是太子黨的嗎,窩裏鬥?

    裴恩瓊冷哼,聲音冷漠,似是對通議大夫之女說,又像是對在場的所有人說,“污衊陷害,按我大煜國法,罰五千兩雪花銀,其中污衊陷害皇親國戚、世家貴族,按我大煜國法,處割舌之刑。”

    最後幾個字,她說的極爲緩慢,視線一一掃過衆人,“當時有誰看見是我推下去的?”

    沒有人敢吭聲。

    這種有風險的事兒,她們還是不要參與爲妙。

    更別說當時她們很多人一起跑過去看紅白錦鯉,場面那麼混亂,誰能看清楚是何人推的。

    裴恩瓊滿意的收回視線。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