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緋然又躺了下去。

    姚玉對着季涼川道:“你告訴姓封的,不在。”

    說完,她就掛了電話,關機,纔不管她男人在封總那裏有沒有面子。

    她抱着葉緋然道:“你放心,季涼川不敢出賣我倆,他敢把你賣了,我把他賣了。”

    葉緋然哭笑不得,抱着她繼續睡覺。

    感覺才一閉眼,門鈴響了!

    葉緋然爬起來,拉開窗簾,從落地窗看見門口站着好幾個黑影。

    還有兩個是物業保安,幫忙來按門鈴。

    姚玉氣的問候封羣祖宗。

    “這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說着,她就往下面衝。

    葉緋然拉住她,“封羣的本事,想要查到你這裏很容易,我下去看看什麼情況。”

    她打開門,就看見門外爲首的是封羣的萬能機要祕書。

    “趙祕,你好。”

    所謂的機要祕書,就是心腹,就是左膀右臂,就是在外面代表封羣的人。

    只要是和封翼公司有點邊的,誰不認識?

    這位機要祕書相對封羣身邊那些瞧不上她的,就要會做人多了。

    每一次參加年會,都是他親自來帶她去的,她去找個安靜的地方,偷窺封羣,再把她送回來。

    四十多歲了,斯斯文文,可以用德高望重來形容了。

    趙祕對着她頷首,“葉小姐,封總這幾天身體不太舒服,請你過去看看。”

    他笑得人畜無害,看起來和藹可親,叫葉緋然罵都罵不出口。

    “我們家門診已經關閉很久了,也不出診。請你轉達封總,我很抱歉。”

    趙祕還是笑呵呵的,“葉小姐,你看,小爺那脾氣,比十頭牛還倔,你要是不去,他親自來,往你們杵着,幾天幾夜都不動一下,新聞媒體都引來了,最後還是給您帶來更大的麻煩不是嗎?”

    “小爺出門爲了安全,還會帶一大堆保鏢,到時候他把小衚衕堵住,還影響居民出行,別人報警,他站在路上,公家的土地,沒有規定不許人站着,警察也管不着,到時候,還是你受累。”

    葉緋然不得不承認,這機要祕書的確是有本事。

    三言兩語,就把她給說動了,並且這個軟威脅,遠遠比你不去,就殺你全家要管用得多。

    “你請進,我換一身衣服就去。”

    葉緋然把門打開,可不敢讓這個在外面別的大老闆都要尊敬的趙祕在門外等。

    趙祕比她精明多了,“我就不進去了,就在這裏等你。”

    葉緋然知道,這是催她快點換好一起走。

    她只能對姚玉道:“小玉,你幫我招待一下客人。”

    小玉點了點頭,她不待見封羣,但是封羣下面一幫人,隨便一個都得罪不得。

    就算封羣本人來了,她再不待見,也得笑臉迎人,誰讓她家季涼川和封翼有生意來往呢!

    人活着,哪有不爲生活低頭!

    葉緋然換了衣服下樓,穿着牛仔褲,白體恤,外面套了一件米白色風衣,洋溢着青春的少女氣息。

    姚玉都忍不住多看了兩眼,她這好友有一股少女氣息,那清純的勁兒和十七八歲的時候一模一樣。

    她是越看越喜歡,越看越滿意。

    趙祕打開車門,對着裏面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葉緋然上車的時候,眼神無意中掃向對面山頂的銀杏別墅。

    那是封翼公司開發的頂級富豪別墅區,每一棟面積都達到五千平方以上。

    整座山都種着銀杏,秋天到了,一座山就變成了金山,美輪美奐。

    此刻,恰好是秋天,深夜,銀杏別墅在燈光薰染中,宛若仙境。

    她雖然只是瞄了一眼,精明的趙祕還是注意到了。

    上車後,他就笑着解釋。

    “銀杏別墅只是封翼集團的一個項目,至於什麼黃金屋,金屋藏嬌,完全是謠言,而小爺的地位和性格,也不屑解釋這些。”

    葉緋然笑笑不說話。

    趙祕以前和葉緋然也打了幾次交道,在他的印象中,這位以前的當家夫人,話少,溫柔,很愛小爺。

    此刻,她那一切都瞭然於心的表情,可不是他認識的那個葉緋然。

    到了酒店總統套房,一進門,就看見封羣穿着白色的休閒服在沙發上辦公。

    一手敲着電腦,一手打着點滴,旁邊站着一個戴金邊眼鏡的醫生。

    醫生瞧見趙祕進來,識趣的進了一個房間去休息。

    趙祕對着葉緋然微笑,對着封羣身旁的位置打了一個手勢,“葉小姐,你請坐。”

    葉緋然沒有坐那個位置,而是坐在封羣對面。

    她看着忙碌的封羣,頭髮烏黑,立體的五官像是漫畫家筆下的王子。

    脖子線條優美得歎爲觀止。

    那雙翹着二郎腿的美腿,修長筆直。

    優雅,貴氣,從骨子裏溢出來。

    用姚玉的話來說,帥的無藥可救。

    封羣總算結束手上的工作,放下電腦,擡眸看她。

    四目相對,她在封羣平靜的眼中看見了一閃而過的薄雲。

    “你……”

    “葉緋然,你的前妻。”

    知道他不認識她,她很識相的自我介紹。

    趙祕坐在一旁尷尬,想開溜,又怕老闆有吩咐,不敢走,只能充當背景牆。

    葉緋然沒等封羣繼續問,就老實交代,“我就是第七禁區冠軍得主,我參加遊戲是爲了給我媽媽治病,我媽媽一年前得了癌症。”

    封羣聽到這裏,眼神冷了下來。

    “所以,我封羣的妻子,拿不出錢給母親治病?”

    這句話是問的趙祕。

    趙祕直冒冷汗,也不敢坐了,站起來道:“小爺,葉小姐的生活是雪妮在管,我這就去查。”

    丟下一句話,他立馬出去打電話了。

    屋裏只剩下葉緋然和封羣,他沒有再說話,很顯然是要等趙祕查出結果再談。

    葉緋然也不是一個話多的人,你不搭理她,她反而更自在。

    她從來沒這麼近距離的看封羣。

    和他距離最近的那一年,就是高三。

    她每一次都會躲在他的必經之路,偷偷看他。

    時隔這麼多年,他身上的少年氣質不在,變得沉穩內斂,泰山崩於前也面不改色的成熟男人。

    兩人就這麼相對無言,誰也沒轉移視線。

    葉緋然坦然自若的和他對看十幾分鍾,趙祕進來了。

    他臉色很不好,額頭還有冷汗,恭敬得把手機遞給封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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