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遊戲,不是說結束就能結束的。
沒想到真回來了。
葉緋然握住媽媽的手,放在脣邊親了一下,是溫熱的觸感。
“媽媽,我不孝。”
“說什麼傻話,在媽媽心裏,我的孩子幸福自由纔是第一位,你在我身邊處處爲難,過得不開心,我要你留在我身邊幹嘛?那纔是最大的不孝。”
葉媽媽是一個非常開明的人,離婚多年也沒再嫁,一直和女兒相依爲命。
女兒的幸福,就是她的命。
“我知道。”葉緋然親了她的額頭,“媽媽,封羣讓封文回來了,專門給你動手術,你別害怕,別擔心。”
葉媽媽點頭,“我不害怕,媽媽也不怕死,我就是怕我走了,你孤獨的時候,沒人寬慰你。”
葉緋然眼眶一熱,淚水險些滾出來。
“媽媽不會走的。”她低頭再一次親她媽媽的臉,眼淚落在了她媽媽臉上,也是溫熱的。
葉緋然心疼得不行,用手給她拭淚。
“媽媽好久好久都沒仔細看你了,你已經長大了,以後要好好照顧自己,做事情別衝動,別執拗,人活着,纔是希望,人死了,什麼都沒了。”
“我知道。”葉緋然握着媽媽的手,知道手術的兇險,她心裏就難受得要命。
開膛破肚,不是誰都能從手術檯上下來。
“沒事的。”葉媽媽安慰女兒。
封羣在病房門上的玻璃窗口,看見了葉緋然的眼淚。
在他心裏,葉緋然是一個很堅強,意志堅定的人。
打斷骨頭都不流一滴眼淚。
玩遊戲理智,不被感情所影響。
但是,在最親的人面前,她卻是感性的。
這樣的人戀舊,重情義,一旦決定就不會輕易改變。
這個世界上,最珍貴的就是一個人的真心。
而然然身上就有這種品質,這麼多年來,他一直以爲她只是一個爲了攀附豪門,貪圖虛榮的女人。
離婚後才知道,她從沒在他這裏得到過任何物質的東西。
她已經愛了他八年,這一份愛情,足以感天動地。
趙祕建議他改變一下生活習慣,換一個人喜歡。
這樣好的人,他怎麼可能放手。
而他封羣看上的東西,無論是地盤還是人,都會是他的。
葉媽媽被推進手術室的時候,姚玉和季涼川也來了。
雖然看封羣不順眼,但是在生死關頭,一切的事情,都不重要。
葉媽媽進了手術室,葉緋然和小玉就進了觀摩室看手術過程。
封羣和季涼川在外面。
手術時間長達五個小時,封文一直在手術,汗水不斷的滴落,看起來很累。
一直到手術結束,她媽媽被送出來,她才呼了一口氣。
封文出來,摘了口罩,對着葉緋然道:“小嬸嬸,手術很成功,現在是觀察期……”
葉緋然知道,醫學上,手術成功的意思就是沒死在手術室,就叫做成功。
能不能活下來,要看排異情況。
她心頭還是緊繃着,“我媽媽什麼時候能醒來?”
“這個要看情況。”封文笑了笑,“你別擔心,一切都會好的。”
葉緋然相信了,一切都會好的。
兩人在醫院輪換照顧,換班,熬了三天,葉媽媽醒了。
葉緋然和小玉都開心的哭了。
葉媽媽剛剛手術下來,很虛弱,和她們說了兩句話,吃了藥,又睡着了。
就這麼過了半個月,葉媽媽的身體好轉,輕微的排異,只需要服用排異藥物就好。
又觀察了五天,可以出院了!
出院那天,小玉和季涼川開車來接的,而親生女兒葉緋然卻不見蹤影。
這件事情,封羣第一時間就收到消息。
當時他在y國,參加首相的演講,順便提前一週去談生意,不在國內。
他走了,等於封家的精銳也跟着走了。
打電話報告的人是北烈。
北烈情商低,報告後沒聽見老闆的回答,就問了一句:“小爺,要不我帶人去找?”
“那是少夫人,你把她當犯人盯着?”封羣說了這麼一句話,就掛了電話。
北烈爲難了,那麼到底是找還是不找呢!
大老闆的心思太難猜,還是給趙祕打個電話。
此刻,葉緋然也到達y國。
爲了躲避封羣的追查,她也不敢住旅店,用了五百塊錢,住了一間平房。
門對着外面的過道,開門就是牀,裏面除了一張桌子,和木板牀,沒有任何傢俱。
洗手間是公用的,想要洗澡,需要自己掏錢去大浴室洗澡。
她去超市,買了被子牀單,就算一個落腳地了。
幸好這邊沒有國內科技那麼發達,出門還是用現金,她來的時候帶了少部分現金,足夠支撐兩個月。
只要不動銀行裏面的錢,她就不相信封羣能神通廣大到這個地步。
她說了,會在這裏等宋明寒兩個月,那就是兩個月。
這是她給宋明寒和她自己的一次機會。
她現在的確是不愛宋明寒,但是她認爲感情可以培養。
更加知道,這個世界上,很多婚姻都沒有愛情。
有愛情的不一定適合過日子,比如封羣和她。
她現在要的不是愛情,而是一個穩定的家,一個愛她的人,一個可以過一輩子的人。
在等待的過程中,實在無聊,就在外面找了一個臨時工做。
原本以爲在馬路上看見的招工啓事,是一些小作坊,哪知道居然是一個超級大集團!
一個月三千八的薪水!
大品牌運動鞋廠,她的工作就是穿鞋帶,沒什麼技術含量。
別以爲穿鞋帶簡單,三天後,她手指都疼的筷子都不能拿了。
但是她咬牙堅持下來了,一週後,手指磨成老繭了,就不疼了。
這天早上,她和往常一樣去上班,發現公司全體上下如臨大敵,說是有什麼大老闆,要來參觀。
地板打掃得一塵不染,椅子凳子都是畫直線,不許超過直線,否則,就罰款。
管理人員還把所有人叫去訓斥了一頓。
等開始工作的時候,比平時晚了半個小時。
她坐下來沒多久,餘光瞄見一羣人從門口走來了。
所有人都兢兢業業的工作。
在那人快要靠近他們的時候,在天花板上維修自動傳輸帶的機修一緊張,沒拿穩電鑽,電鑽就這麼從空中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