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

    風業怒斥道:“天下事在寡人,在諸位朝臣,又何曾在你一介婦人之手;

    你未曾讓寡人執政,又怎麼知道寡人不會理政。”

    蕭媚娘冷哼道:“事已至此,要殺要剮,本宮悉聽尊便。”

    “只是本宮終究是太后之尊,刀斧加身不符合太后禮儀,陛下賜白綾吧,本宮不讓陛下髒手。”

    風業笑道:“太后可能想岔了,寡人不殺你。”

    “不殺?”蕭媚娘面露疑惑之色:“以陛下之力,頂多調動些許府兵,若是不殺,等到明日一早,死的可就是陛下了。”

    “本宮不死,陛下如何接掌大權?”

    “寡人不僅不殺太后,明日早朝,還讓太后臨朝;

    至於如何奪回政權,就不勞太后操心了。”

    “長生殿不祥,太后久居必然多病,今晚太后便移居寡人的太極宮吧。”

    “來人,送太后前往太極宮。”

    “是”趙佗連忙帶着四個太監進去,虎視眈眈的盯着蕭媚娘。

    外衣都不讓蕭媚娘穿,只讓她着單薄紫色睡衣徒步前往。

    在她經過風業身邊時,風業一把抓住了蕭媚孃的右臂,附耳問道:“先帝究竟是怎麼死的,別以爲寡人不知。”

    蕭媚娘瞳孔微縮,氣哄哄的離去。

    待得太后走後,趙佗連忙跪下說道:“陛下,蕭太后不死,我等今晚的行動便名不正、言不順,是爲反賊;還請陛下將蕭太后賜死!”

    一旁的奉景天似乎也意識到了這一點,連忙跪下,同樣請求道:“請陛下賜死蕭太后。”

    風業瞳孔微縮,心中惱怒,但面色無常。

    趙佗此言,明擺着向他逼宮;

    要誰死,他說了纔算,趙佗又算個什麼東西?

    此人雖有才,但頭生反骨,此時大事未成,風業已生殺心。

    “你們也知道名正言順,難道寡人不要?”

    風業冷着臉說道:“蕭太后必死,但不是現在,待明日早朝借蕭太后正名之後,寡人會給你們一個交代的。”

    “趙佗,寡人讓你找的善口技者,找到了嗎?”

    趙佗一揮手,身後一位太監打扮的瘦小男子站了出來,拱手拜見:“草民曹公陽,拜見風王。”

    風業打量了他一番,說道:“剛纔太后的聲音可聽見了,學幾句來聽聽。”

    曹公陽清了清嗓子,隨後以一股流利的女音說道:“陛下,草民之口技,不說十分,學個九分倒是無礙。”

    風業聞言雙眼發亮,這聲音在他聽起來與蕭媚娘一般無二。

    有此人在,大事必成。

    “好!”

    風業喜道:“你暫且留下,寡人有大事讓你辦;

    趙佗,此事你辦得很好,立刻領一隊金吾衛,去除掉其餘宮中太后的人,寡人要風雨衛將整個後宮都掌控起來。”

    “是!”

    “奉景天,四大宮門一定嚴加看管,若有異動立刻來報;

    再備二百刀斧手,在宣政殿外埋伏,明日早朝靜候寡人旨意。”

    “是!”

    二人遵命離開,風業深呼吸一口氣,帶着曹公陽進了長生殿,並吩咐一旁的太監道:“傳太后懿旨,早朝之前讓太尉蕭牧覲見。”

    太極宮,蕭媚娘一進來便瞧見蕭楚腰跌坐在地上不停的抽泣。

    似乎察覺到有人來,蕭楚腰擡頭一看,竟然和蕭媚娘對眼在一起;

    兩人皆愣住了。

    蕭楚腰愣了一會,立刻撒丫子狂奔過來,抱着蕭媚娘便訴苦道:“姑母,你一定要給我做主啊,陛下他……”

    蕭媚孃的臉色始終平靜,等蕭楚腰說完之後才嘆氣道:“哀家也是被抓來的,從今往後,大風的天便是陛下的天了。”

    說着,蕭媚娘擡頭望天,心中有的只是苦澀,今晚註定是個不眠夜。

    東日初升,百官入宮朝會。

    誰都沒有瞧出來,今日的宮中侍衛殺氣騰騰,每個人的右手都緊握着腰間懸掛的長刀刀柄。

    與此同時,長生殿外,收到懿旨的蕭牧剛剛來到殿外,忽然聽見了屋內傳來了蕭太后與風業之間的吵鬧聲。

    “陛下,你休要胡鬧,蕭牧地位已然不低,無功封什麼官,國公尤其是那麼好封的;

    張口閉口便將國公之位封出去,還膽敢給燕地,陛下是不是下一步都打算將王位都給封出去!”

    蕭太后的聲音異常憤怒,說不清道不明的恨鐵不成鋼。

    風業有些不服氣的說道:“寡人是想封太尉一字並肩王來着,而且寡人覺得太尉也受得起這個銜;

    畢竟大部分的國政一直都是太尉執掌,那爲何不全都給太尉。”

    “胡鬧!簡直胡鬧!就他也配!”

    蕭太后一邊砸東西一邊罵道:“大風的王只能是風氏的,他蕭牧永遠都不可能稱王,只能是個臣子,明白嗎!”

    “以後斷然不可再胡言亂語!”

    風業此時也上來了脾氣,怒道:“書上說的,天下大事,能者居之;太尉大才爲何不能擔當大任?

    也就是太后掌權,若是太后讓寡人執政,國公之位太尉必然受得起。”

    “滾!給本宮滾!”

    眼看風業要出來了,聽見這番難堪話語的蕭牧連忙轉身就走,心中無比的氣憤。

    他與太后親如兄妹,本真心以待,沒想到自己的親妹妹卻攔住了自己的前途。

    想永遠的壓制他!

    好妹妹,既然你不仁,休怪哥哥不義。

    風業出了長生殿,見殿外並無蕭牧的身影,心中愉悅。

    大戲可以開唱。

    宣政殿,早朝。

    蕭媚娘在風業的攙扶下,慢悠悠的來到朝堂,風業大馬金刀的坐在龍椅上,意氣風發。

    百官行禮,蕭媚娘只將目光看向蕭牧,請求能夠得到幫助。

    畢竟風業明面上是大風的王,在沒有犯錯的情況下,又沒有大臣的支持,她不可能動得了風業。

    只可惜,蕭牧此刻目視前方,對於她的示意視若無睹。

    蕭媚娘哪裏知道,風業擺了蕭牧一場大戲。

    朝政開議,兵部尚書郭良站了出來,拱手道:“微臣啓奏,趙地趙無極興兵謀反,高舉義旗,已佔領趙地一州之地,漸成氣候,如若不管必成大患,還請陛下早日定奪。”

    工部尚書也出列說道:“啓奏陛下,趙地三年乾旱,良田顆粒無收,百姓流離失所,飢寒交迫,災民不計其數,還請陛下開倉放糧、撥款賑災、救濟災民。”

    戶部尚書連忙站出來高呼道:“陛下,大風賦稅連年減少,往年趙地賑災花費了國庫大量白銀,卻見效甚微,如今北地蠻夷南下劫掠,軍費緊張,國庫已無銀賑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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