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位之上,蕭媚娘聽見這些話差點沒笑出聲來。

    這些繁瑣的政務,都是她一直遺留下來的問題,始終沒有太好的解決辦法。

    如今風業想要親政,先要將這些政務解決了,不然沒有大臣會願意擁戴他。

    朝堂之上,風業也被問了個措手不及,似乎劇情發展有些出乎意料。

    文武百官全都將目光移動到蕭媚孃的身上;

    雖然風業纔是大王,今日也難得來參加朝政,但是誰都知道,大風真正的掌權人乃是太后蕭媚娘。

    可是今天卻十分的怪異,蕭媚娘只一臉笑意,卻一言不發,這般模樣,彷彿事不關己。

    百官不由得將目光又移動至風業身上,等待着他的發言。

    蕭媚娘忽然又說道:“陛下,莫非不知政事?”

    “哀家平日裏讓陛下多讀書,少玩樂,如今已經十六,卻半點政務不知,如何治國理政?大風何時才能交到你的手中?”

    “陛下今日的表現,當真讓哀家失望,讓羣臣失望。”

    蕭媚孃的心中又燃起了希望,只要朝堂之上她的權威不失,那麼後宮內的那些跳樑小醜,想要肅清不過是隨手之事。

    到時她又是那個一手遮天之人,至於風業將要面臨的將是永無天日的軟禁。

    就在這時,風業朗聲說道:“趙地乾旱貧瘠,燕地富庶年豐,戶部立刻組織趙地戶籍在冊災民,大舉遷徙至燕地生活;

    趙地擁有土地者,根據冊載,從王室領土中劃分給予,然趙地所擁土地皆歸王室;

    凡願意遷徙者,寡人許他們一年免稅。”

    “趙無極叛亂,乃實事所造,大風虧欠,趙地各州、府、縣、鄉,皆分發詔安令,願意回頭者,朝廷既往不咎,並可同災民一起前往燕地生活。”

    “北地蠻夷難教化,非我族類,南下侵略,乃對大風威嚴的挑釁,不可饒恕,兵部三日之內擬出北征方略,不日之後,揮師北上,揚我大風國威!”

    “陛下威武,大風威武!”衆位官員一齊高呼。

    風氏氏族族老站了出來說道:“陛下,燕地自古以來都是王室封地,貿然給出,怕是宗族內衆人有意見。”

    風業用不容質疑的語氣說道:“燕地、趙地,都是大風的疆土,有何區別之分,他們若是有意見,單獨來見寡人。”

    隨後風業將目光望向蕭媚娘,冷聲說道:“昔日寡人年幼,太后代爲執政,有功於大風,如今寡人已然成年,從今往後,這政務之事,便由寡人與諸位大臣商議,太后可入後宮安享天年。”

    蕭媚娘眯眼說道:“陛下有才,乃是大風之幸,但畢竟處理政務,許多事情還需要哀家多加看護,從今以後,還望陛下多多勤政,不耽誤每一次早朝。”

    “蕭太尉!”

    蕭牧聽見蕭媚娘喊他,心中雖然不爽,但還是出列拱手道:“臣在。”

    蕭媚娘連忙說道:“這些天宮中侍衛越發懶惰,玩忽職守,你立刻帶兵將他們撤下去,換上千牛衛頂任宮防。”

    蕭牧有些疑惑,好好的換什麼宮防?

    風業的臉色冷了下來,看向了殿下的趙黃巢,微微示意。

    趙黃巢心領神會,出列吼道:“太后!”

    “當今陛下賢德聖明,又有親政之意,太后爲何還掌握政權不放,越俎代庖,意欲何爲?”

    “朝堂之事在於陛下與諸位忠臣,宮防干係甚大,何時輪得到太后胡亂更改,如此做法,置陛下於何地?”

    “太后的眼中,究竟還有陛下嗎,大風王朝可不是太后的後花園!”

    “放肆!”蕭媚娘大怒:“趙司空,你好大的膽子,竟敢編排哀家與陛下之間的感情,十個腦袋都不夠你砍的!”

    “太后!”

    趙黃巢沒有絲毫退讓,高喊道:“臣有一事不明,還望太后解惑。”

    “爲何太后執政三年,趙地便乾旱三年!”

    “?”蕭媚娘語塞,乾旱與她有何關係,她還能決定上天是否下雨不成。

    “趙地本富庶,三年大旱便是老天在警示大風,絕不能再讓妖后當道,大風的政權,是時候該由大風的王來執掌了。”

    “司空趙黃巢,恭迎陛下親政!”

    趙黃巢高呼一聲,對着龍椅之上的風業跪拜而下。

    趙黃巢門下門生,紛紛站出來,足有五人,一齊跪下:“恭迎陛下親政!”

    他們都是趙黃巢苦心經營的心腹,忠心無二。

    與此同時,宣政殿殿內外站崗的金吾衛護衛一齊單膝跪地,同樣高喊道:“臣等恭迎陛下親政!”

    就連所有宮中侍衛都在這時表了態,羣臣惶恐的同時驚訝無比,完全沒想到當今陛下悄無聲息的做了這麼大的事情。

    今日,完全就是逼宮。

    風業這時從龍椅上坐起來,掃視羣臣一眼,最後落在了蕭牧的身上;

    風業微笑着說道:“寡人昨日大婚,與王后恩愛有佳,本應多多享受新婚日子;

    可是寡人也是大風的王,對大風有着不可推卸的責任;

    若是再不親政,任由太后如此禍害下去,大風危已;

    今日諸位大臣力薦,但朝政之事不僅僅在於寡人,更在諸位忠臣;

    蕭太尉,你說寡人該親政嗎?”

    蕭牧看了蕭媚娘一眼,任由蕭媚娘眼神如何示意,都不爲所動;

    他上前一步道:“陛下壯年,親政理所應當;

    只是太后終究有功於大風,還望大風善待。”

    “這是自然。”風業欣然答應。

    蕭牧拱手道:“微臣恭迎陛下親政。”

    蕭牧主動站邊,和蕭太后分道揚鑣,震驚朝野。

    蕭牧麾下的武將軍官紛紛跪拜下來:“恭迎陛下親政。”

    滿朝文武,已經跪下了三分之一,剩下的人,都是六部之中,司徒軒轅長空之人。

    風業居高臨下的看着軒轅長空,高呵道:“司徒大人,你以爲寡人該親政嗎?”

    軒轅長空沉默半響,拱手說到:“陛下乃是大風王,執政理所應當,微臣恭迎陛下親政。”

    這一刻,朝廷三公折服,百官齊跪,朝政大權正式回到大風王風業的手中。

    風業回到龍椅上坐下:“諸位愛卿免禮平身。”

    “寡人親政不過小事,諸位大臣當各司其職,不得殆政,退朝。”

    這一刻,埋伏在宣政殿外的刀斧手在奉景天的示意下快速退去;

    蕭牧快步立刻王宮,每走一步,額頭上就冒出一絲冷汗;

    邁出宮門的那一刻,蕭牧渾身發顫,只覺得大汗淋漓,透心涼。

    上了蕭府馬車,蕭牧立刻說道:“快,立刻出城,去軍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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