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都督快快請起,本帥不過是發表戰術看法,何至於此。”風業連忙上前相扶。

    白子弱苦笑道:“爲將者爲統兵御兵,聽到妙處,自然情不自禁;

    子弱這一拜,拜的是大帥的思維、戰法。”

    “還請大帥下令,末將無有不從!”

    其餘將軍見白子弱都表了態,便不再拘泥,紛紛拱手說道:“還請大帥下令!”

    “你們……”風業愣住了,隨即面色一正,快速說道:“好,這纔是我大風的將軍,這纔是尚武的秦軍。”

    “白子弱聽令!”

    “末將在!”

    風業又微笑道:“諸位將軍乃是你最熟悉之人,所擅之事你皆心知肚明,本帥便下令於你一人,如何調配便由你來決定。”

    白子弱一愣,如此好的機會,陛下居然不奪他的權,籠絡人心?

    但他又連忙應下:“是!”

    風業道:“聽帥令,立刻將大軍改編;

    一萬輕騎兵皆改爲佩刀盾弩騎兵;

    一萬重騎兵改爲佩盾長戟騎士;

    發兵五千佩刀盾弩騎兵爲前軍斥候,十人爲一隊,分散至趙地各各地方,探查軍情;

    本帥就不信了,熊渠王近三十萬鐵騎,一點消息都沒有,難不成還能憑空消失不成!

    五千佩刀盾弩騎兵,一千騎爲一隊,分五隊,包圍白沙城,不斷圍剿散落的熊渠斥候部隊;

    切記不可戀戰,打完就走,快速機動;

    一萬佩盾長戟騎士後方接應,凡任何一處出現大規模熊渠騎兵,立刻一擁而上;

    同樣不可戀戰,不要物資,一輪衝鋒過後,立刻撤離;

    另設伏兵紅河谷,但凡有第二支熊渠騎兵大軍,都給本帥往紅河谷帶;

    聽明白了嗎?”

    白子弱立刻說道:“末將明白!”

    “好!”此時的風業意氣風發,底氣十足,高呵道:“就按照這個戰法,給本帥將白沙城的底細摸清楚嘍!”

    當所有的將軍全都離開之後,風業一個人看着趙地的地圖默默發呆;

    熊渠王有近三十萬騎兵全都進入了趙地,他卻連對方的大致方位都沒有,實在是難以心安。

    沒有敵軍動向,他這個元帥哪裏敢出青桑城?

    假設熊渠王的大軍就在青桑城附近,他一旦敢出城,大軍圍上,熊渠留學生那是當定了呀。

    “不行,必須得將他們先炸出來!”

    “來人,傳張千!”

    張千快步跑了進來:“大帥有何吩咐?”

    風業快速擬好一道聖旨交給他,鄭重的說道:“飛馬快報,以最快的速度趕赴燕地,將這道旨意交給燕地大都督;

    讓他給寡人出動燕地所有騎兵北上,踏入熊渠國,人畜不留!”

    “末將領命!”

    若是熊渠國本地領土遭到進攻,風業不信熊渠王不着急;

    畢竟熊渠人南下劫掠的目的,便是獲取大量的金銀財寶給自己的妻兒老小帶來更好的生活。

    若是大風的鐵騎已經壓入熊渠國境內,所有將士的妻兒老小生命受到威脅,那麼趙地的危機不攻自破。

    但風業可沒打算這麼輕易的放過熊渠大軍;

    一旦讓他發現熊渠大軍的動向,就算是將西秦狼軍打光,他都要與熊渠大軍死戰,儘可能的多留下一人。

    當天晚上,風業正苦思冥想如何以現有兵力吞掉所有進入趙地的熊渠大軍;

    忽然曹公陽漫步而入,將四周護衛的金吾衛甲士都給喚出去後,細聲說道:“陛下不必憂愁,小的有兩位大才引薦,替陛下排憂解難。”

    風業頗爲詫異:“哦,你來引薦,是何人吶?”

    曹公陽笑道:“陛下見了便明白了。”

    “進來吧。”

    幕府內的簾布掀開,一張清純可人的小臉蛋伸了進來;

    風業一愣,苦笑不得;

    來人居然是奉宛。

    奉宛的臉上露着驚慌與膽怯,但還是鼓起勇氣走了進來;

    而奉宛的小手此刻還拉着一張同樣白嫩如玉的小手;

    她身後之人,居然是一臉害怕的軒轅胎仙。

    兩大美人此時皆穿着一身深藍色的太監服飾;

    不施粉黛,倒還真像那年輕的太監小生。

    奉宛拉着軒轅胎仙走至近前,一擡眼居然發現風業的臉色此刻陰沉得可怕;

    立刻嚇得怯生生的說道:“陛下,臣妾實在想陛下得緊,獨自一人又害怕,便強行拉着胎仙姐姐一起來了;

    臣妾大膽,還請陛下治罪。”

    軒轅胎仙則直勾勾的盯着風業,眼神之中充滿了幽怨;

    見風業不說話,也一動不動;

    終於頂不住壓力,哭着說道:“一切都是臣妾一人的主意,和宛妹妹無關;

    陛下要治罪就治臣妾吧。”

    “放肆!”

    風業憤怒的嘶吼道:“你們當這是兒戲嗎!”

    風業一發怒,一旁的曹公陽嚇得立刻跪下,不停的磕頭道:“陛下恕罪!一切都是奴才的錯,不關兩位娘娘的事,還請陛下饒過兩位娘娘,只殺奴才一人。”

    風業沒理他,只盯着軒轅胎仙二人說道:“這是在行軍打仗,不是在宮中過家家!”

    “一個國母,一個理政德妃,居然混在一起藐視宮規,擅自出宮,你們好大的膽子!”

    奉宛、軒轅胎仙二人直接被風業恐怖的表情和態度給嚇哭了;

    畢竟她們印象中的風業,始終溫文爾雅、文質彬彬,將笑容時常掛在臉上;

    哪裏見過如此兇殘的風業。

    奉宛此時愣在原地不知所措,軒轅胎仙一擦眼淚,起身嬌喝道:“陛下要去打仗,有生命危險,臣妾和宛妹妹可在宮中待不住;

    無論怎樣,臣妾都要和陛下在一起。”

    風業心中氣惱,取下天子劍,陰着臉,大步朝二人走去。

    軒轅胎仙的臉色嚇的煞白,奉宛嚥了咽口水,不可置信的盯着風業;

    而知曉風業心性的曹公陽渾身一顫;

    他連忙跪着爬了過去,一把抱住風業的右腿,哭喊道:“陛下~陛下!千錯萬錯都是奴才的錯,真的與兩位娘娘無關吶!”

    “陛下要殺就殺奴才吧,殺了奴才就沒事了,殺奴才吧!”

    風業沒好氣的一腳踢開曹公陽:“滾開!待會再收拾你!”

    風業手持天子劍緩緩走了過去,只不過並未拔劍。

    奉宛也被軒轅胎仙拉着站了起來,眼看風業越來越近,軒轅胎仙忍不住退後半步。

    奉宛則沒退,只是直勾勾的盯着風業,滿臉的委屈。

    風業陰着臉來到奉宛的身前;

    “噌!”的一聲拔劍!

    “啊!”軒轅胎仙嚇得再次退後兩步,身軀不斷髮顫。

    天子劍上的寒光倒映在奉宛的臉上,她只瑟瑟發抖,但沒有後退半步。

    風業冷聲問道:“大風軍規,軍營不得入女眷,圍者斬,你爲何不退?”

    奉宛哽咽着說道:“因爲……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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