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就是不怕。”
奉宛嚥了咽口水,繼續說道:“臣妾自嫁給陛下起,這條命便是陛下的;
倘若,臣妾這輩子能夠死在陛下的手上,死而無憾。”
說着,奉宛微微擡起頭顱,露出白嫩的脖頸,給出風業割喉的空間。
“啪!”
風業用天子劍的劍匣重重的拍在奉宛的腿上,劇痛讓奉宛悶哼一聲,跪倒在地;
奉宛掙扎着想要站起來,卻無論如何都做不到,實在是太痛。
下一刻,風業繞開奉宛,也用同樣的方式,將軒轅胎仙給打得跪下。
“張千!”
風業一聲怒吼,張千風風火火的跑了進來;
瞧見這一幕愣了一下,但立刻低頭拱手道:“末將在,大帥有何吩咐?”
“派五百精兵,將兩位娘娘護送回京,若是出了任何差錯,讓這五百人自裁謝罪!”
“末將遵命!”張千聞言驚出一身冷汗,連忙喚人進來,又覺得不妥,親自出去喚了四個隨行宮女進來,小心翼翼的將奉宛、軒轅胎仙二人攙扶出去。”
幕府內此刻只剩下風業與曹公陽二人,曹公陽跪着爬到風業身前,磕頭說道:“陛下,奴才知罪,請陛下治罪吧。”
風業半響沒說話,曹公陽的額頭上卻冒出了陣陣冷汗。
良久之後,風業收了天子劍,直言道:“此事錯不在你,不過用你的腦袋記住,下不爲例。”
曹公陽如蒙大赦,連忙不停的叩頭:“奴才多謝陛下大恩大德,多謝陛下!”
風業長嘆一口氣,心情有些煩悶。
軒轅胎仙的舉動讓他傷心,但又無可奈何;
畢竟不是誰都像奉宛那麼傻。
今日之所以對二人發怒,實在是關心所致;
趙地兵荒馬亂,二人若是有個好歹,他會後悔一輩子的。
風業不再多想,當務之急戰事要緊;
他起身取了天子劍懸於腰上,出幕府道:“隨本帥巡營。”
曹公陽與蕭林二人連忙跟上。
狼軍雖然駐紮在青桑城,但並沒有擾民,而是在城內的一片荒屋區紮營休息;
二十萬大軍雖多,可是在城池內一放,就是小巫見大巫了。
走着走着,風業便發現不太對勁;
有“西秦狼軍”之稱的軍隊,應當戰意高昂纔對;
再加上在青桑城內休養三日之久,當精神抖擻;
怎麼他所見這些士兵,一個個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萎靡不振,沒有絲毫戰意;
若是讓這樣的軍隊去打仗,就算有再好的計謀也無用。
風業憂心重重的回了幕府,立刻召見白子弱。
白子弱到來之時滿頭大汗,氣喘噓噓,顯然累得不輕;
風業問道:“何事弄成這幅模樣?”
“回大帥的話,無事,只是大軍整編之事有些繁瑣,需要末將時刻叮囑,唯恐誤事。”
如此一說,風業眉頭微皺,繼續問道:“軍中士氣如何?”
“大帥瞧見了?”白子弱苦笑着說道:“將士們在自己的部隊待的習慣了,武器也用順手了,驟然一換,並不是十分適應,需要時間來磨合;
只不過我們現在最缺少的就是時間,戰爭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打響,用着不趁手的武器,戰意自然不高。”
風業點點頭道:“士氣乃重中之重,若是沒了士氣,大軍就沒了骨頭,這樣下去可不行。”
話沒說完,風業便打斷道:“明日一早,讓全體將士在城外整軍;
失去的士氣,就由本帥來幫他們找回來。”
“是!”白子弱聞言眼睛一亮,欣喜的退下。
第二天一早,青桑城外,二十萬大軍整齊排列開來;
以官階論,高官將者在前,次之往後,一路蔓延而下。
風業身披戰甲,手持天子劍,駕八馬戰車,目視前方,視察着每一個將士;
戰車從所有將士身前經過,繞大軍兩圈;
所過之處,將士們紛紛側目,打量着這個年輕的大風王。
兩圈之後,風業確保讓所有將士都看到他的身影之後,這才登上青桑城城牆。
風業直接爬上城牆的護欄,緊握天子劍,面帶笑意的看着城下的大軍;
隨即高聲大喝:“鳴戰鼓!”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此鼓音,象徵着軍勢強大,強軍之意;
擂動此鼓,可振軍心。
戰鼓擂完,風業高呼:“吾乃大風王,風業!”
“從古至今,凡帝王,御駕親征者一隻手都能夠數的過來,且無一不是滅國之戰;
但是寡人此次御駕親征,不爲打仗,就爲了來看你們這支西秦狼軍!”
此言一出,萬軍沸騰,全都不明所以;
大風王爲何要來看他們,又不是大姑娘。
甚至有不少將士都笑出了聲。
衆位將軍二丈和尚摸不着頭腦,紛紛看向白子弱。
白子弱則面無表情的呵斥道:“肅靜!”
過了十幾秒,全場才安靜下來;
風業則緩緩走下城牆,朝着整齊排列的大軍隊伍走去;
一邊走,一邊捶胸頓足的高喊道:“踏馬的熊渠人,欺我大風無人!”
“區區彈丸之國,也敢侵犯我大風邊境,深入趙地,欺壓我大風子民;
所過之處橫屍遍野、雞犬不留,就連雞蛋都給搖散黃了;
實在是欺人太甚,天人共憤!”
“寡人身爲大風王,眼看子民受難,豈能坐視不理,這口惡氣不出,妄爲風王!”
“熊渠王說,他們有悍不畏死的將士,無所不破的利箭,奔襲千里的駿馬;
有此三樣,天下無敵?”
“寡人笑了~寡人真的笑了!”
風業伸手指着身前的將士們,大聲吶喊道:“悍不畏死的將士,無所不破的利箭,奔襲千里的駿馬,寡人的大風也有!
那就是你們,西秦狼軍!”
“什麼是狼,狼兇殘勇猛、狂野無畏、堅韌不拔!”
“寡人爲何要調你們北上,爲何要來御駕親征;
寡人就是要讓你們西秦狼軍告訴熊渠王,告訴熊渠人;
狼軍的將士更加強悍,狼軍的箭能射得更強更遠,狼軍的戰馬能面對萬軍不改顏色!”
“寡人要親眼看着你們痛擊熊渠人,將他們打得落荒而逃,躲進那貧瘠的草原,再也不敢南下,對我大風呲牙咧嘴!”
話落時分,風業剛好來到大軍的最前方,高喊道:“狼行千里喫肉,狗行千里喫屎,你們告訴寡人,自己究竟是狼是狗!”
“是狼!”
“狼!”
“我們全都是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