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無良商十分果斷的拒絕道:“我們此次南下劫掠的所有物資都在白沙城內;

    若是就這樣丟掉,豈不功虧一簣?

    如何對得起此次戰死的熊渠勇士;

    我又怎麼去面見父王,他會殺了我的!”

    無良奸嘆氣道:“可是我們的熊渠勇士並不擅長守城,若是再待在城內,必死無疑!”

    “等!”

    無良商十分堅定的說道:“我有預感,父王快回來了,他手下有15萬鐵騎,只要父王一到,必然大勝!”

    “哎,也只好如此了。”

    這時又有屬下前來稟報:“王子殿下,風國大軍已經擂了三通鼓,我們是否出戰?”

    “不能出,堅決不能出!

    傳令下去,所有人不得出城一戰,違者斬!”

    無良奸說道:“如此一味堅守也不行,王子殿下隨我上城牆一觀。”

    白沙城下;

    “報~”

    “大帥,三萬長弓手已經列陣開來,隨時準備戰鬥!”

    “報~”

    “大帥,戰鼓已擂完畢!”

    “報~”

    “大帥,五萬刀盾兵已經頂在最前方!”

    此刻,風業臉上的笑容如何都掩飾不住;

    指揮千軍萬馬的感覺,太過美妙了。

    “傳本帥軍令,刀盾兵開始進攻!”

    “是!”

    “準備進攻~”

    進攻的號令一發,西秦狼軍所有將士的臉上全都忍不住笑了;

    只聽下一刻,五萬刀盾手未曾前進半步,反倒一齊高聲大喝道:“你們投降吧,大風天朝,優待俘虜;

    出城投降的熊渠人,一律由大風天朝好喫好喝遣送回熊渠國,願兩國交好;

    負隅頑抗的熊渠人,破城之後,死者車裂喂狗,活者處以閹割之刑,再放你們回熊渠國面對你們的婆娘;

    凡活捉熊渠統兵將領者、打開城門者,賞黃金萬兩,珠寶十箱!”

    白子弱在聽見此話之後,哭笑不得:“想不到咱們這位陛下,還是個性情中人,真接地氣。”

    這本是市井髒話,但是在五萬大軍的齊聲吶喊之下,另有一番氣勢,彷彿更能夠說動人心。

    風業根本不期盼真的有人能夠出城投降,他爲的只不過是打擊熊渠軍的士氣。

    讓他們知道,與大風打仗,可以做俘虜,而且優待俘虜;

    如此一來,悍不畏死的熊渠男兒,便會一個個盡做女兒態。

    五萬刀盾手將這些話完完整整的吶喊了整整三遍,儘可能的讓白沙城內的所有人都能夠聽見。

    城牆之上,無良商與無良奸二人臉色大變,連忙將目光看向四周的將士;

    將士們也正在直勾勾的盯着他們兩個。

    雖然將士們還沒有什麼動作,但是二人心中總感覺自己下一刻都會被活捉。

    無良商連忙下令道:“弓箭手,上城牆!”

    熊渠王子的身份,在熊渠人心目中地位還是很高的,熊渠人粗頭粗腦,大多忠誠。

    很快便有大量的弓手登上城牆,圍滿了白沙城城牆防線。

    “弓手準備~”

    “給我瞄準那些亂叫的士兵,射死他們!”無良商憤怒的下令。

    “放!”

    “唰~”大量的弓箭朝着五萬刀盾手大軍飛射而來。

    刀盾手的統兵將軍立刻下令:“全軍舉盾!”

    因爲距離的原因,許多弓箭還未射中刀盾手,便已經落在了地上;

    只有稀稀拉拉的箭羽成功射中,但也全都被高舉的圓盾給抵擋下來。

    熊渠弓箭手完全就是在做無用功。

    無良商不可置信的望着這一幕,怒吼道:“你們都沒喫飯嗎,給我再射!”

    “唰~”

    ……

    “唰~”

    ……

    “唰~”

    一連射了三輪,刀盾手身前的土地上插滿了精製的箭羽;

    風業大笑道:“蕭林,給本帥射斷他們的大旗!”

    “領命!”

    只見一身白袍的蕭林揹着長弓、箭袋,手持長劍,騎着黃彪戰馬,如離弦之箭一般衝向了白沙城城牆。

    風業沒想到蕭林會整這麼一出,以最快的速度靠近白沙城城牆,拉近距離,弓箭自然就好射一些;

    可是危險係數極高,很容易便會被城牆上的熊渠箭手亂箭射死。

    此時的風業不由得捏了一把汗,事已至此,後悔無用;

    他只能相信蕭林的身手足以應付此次任務。

    若是失敗身死,風業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和蕭楚腰交代,他和蕭楚腰之間恐怕真的沒有以後了。

    一人一劍一騎對一城,蕭林真瀟灑。

    “他想幹什麼?弓箭手,給我射他,將他活活射死!”無良商此時已經氣得渾身發抖。

    不管蕭林騎馬靠近所爲何事,但指定不會是對他的好事,所以格殺勿論!

    “唰唰唰!”

    只見蕭林在戰馬上不斷的騰挪,馬術居然出神入化,躲避了大量的箭矢;

    再以長劍劈砍,護住了自身與戰馬;

    眨眼間,蕭林距離白沙城城牆不過五十步,只見他猛拉繮繩,戰馬高高躍起。

    蕭林在這個時候將手中長劍丟在地上,反手取下背上長弓,同時讓自己站在馬背之上,呈仰天之態。

    一切動作一氣呵成,就彷彿行雲流水一般;

    下一刻蕭林的舉動更讓人震驚,只見他一隻腳穩住重心,另一隻腳踩在弓弦之上,用力一拉,長弓滿月。

    瞧見這驚世駭俗的一幕,風也忍不住想起了前世的一句古詩:“會挽雕弓如滿月,西北望,射天狼。”

    原是詩中畫面,沒想到今日在現實之中親眼得見,實在是感慨良多。

    “嗖~”

    “咔嚓!”

    白沙城上,繡有熊渠圖騰的大旗旗杆應聲而斷;

    利箭穿旗杆而過,直接將熊渠大旗死死的釘在了白沙城城牆高樓的牌匾之上。

    無良商與無良奸二人的臉色唰的一下白了;

    此等射藝,豈不是說對方也能輕而易舉的將城牆上的他們也給射死?

    “咚~咚~咚!”這時,城下狼軍戰鼓又起。

    “刀盾手後撤~,長弓手,列陣~!”

    只見大量的長弓手全速前進一百步;

    下一刻全體直挺挺的躺在地上,雙腿蹦開弓弦,搭三支粗箭!

    白子弱親自策馬上前,拼盡全力高喊道:“徐進箭陣,放!”

    “嗖嗖嗖~嗖嗖嗖~”

    這一刻,遮天蔽日的箭雨破開蒼穹,飛射墜入整個白沙城。

    風業忍不住感嘆道:“秦軍箭陣,果然名不虛傳。”

    這時白子弱快馬奔來,聽見這話笑道:“熊渠的箭好射人,而我們秦軍的箭好攻城;

    陛下可以看見,長弓手所射之箭全都是特製的粗箭,不僅箭身粗,箭頭也粗,也更重;

    此箭以臂力不可射,但弱用雙腿,則可發揮出極大的威力;

    只不過準頭極差,是專爲密集箭陣而特製。”

    風業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又問道:“那何爲徐進箭陣?”

    白子弱繼續解釋道:“一箭過後,大軍整體前進十步再射,如此共射五次;

    如此在極短的時間內,一位弓手可射出十五箭;

    五輪之後,弓手力竭,敵軍死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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