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

    “?”秦香蓮人愣住了,一時間都沒有反應過來。

    “陛下剛纔說什麼?”秦香蓮還懷疑性地問了一句。

    風業揮手說道:“你們都下去。”

    屋內伺候的婢女皆將目光看向了秦香蓮;

    秦香蓮猶豫了一會,對婢女們點點頭。

    如此屋內所有伺候的人都退了出去,只剩下了秦香蓮與風業二人。

    風業這才重複一遍剛纔的話:“脫衣服,一乾二淨。”

    秦香蓮這一次聽清楚了,十分的清楚,他整個人都傻了,從沒想到風業會提這樣一個古怪的要求。

    他早就聽說過京城裏的人大多都有龍陽之好;

    可是沒聽說過新上任的風王也有啊。

    風王十大美妾,日日夜夜流連女子閨房,沒聽說過喜歡男的,莫非……男女通喫?

    見秦香蓮站在原地不動,風業嘴角微微上揚:“怎麼,不敢?”

    秦香蓮深呼吸一口氣,忐忑地說道:“陛下,罪臣……是一個男的。”

    “我不信!”風業得意地說道:“天下男子皆有喉結,可寡人瞧見你的第一眼便發現你脖子光滑無比,沒有絲毫突出的地方,再加上容貌俊秀,喜好紅衣,寡人不信你是一個男人!”

    “雖然不知道你憑什麼本事從小到大瞞過身邊所有的人,可是在寡人這裏,講究耳聽爲虛眼見爲實。”

    說着,風業晃了晃手中的詔書,冷笑道:“證明自己,詔書就是你的!”

    房間內安靜下來,風業臉上始終帶着淺淺的笑意,就這麼直勾勾地盯着秦香蓮,看他會做出什麼選擇。

    霸道、無恥,本性也。

    秦香蓮的內心天人交戰,瞪着風業心中怒氣直線上升,當達到一個頂點之後;

    他忽然出手,伸手朝風業手中的詔書搶去。

    選擇有很多,秦香蓮可撒嬌、求饒、以死相逼或者妥協,但是風業怎麼都沒想到秦香蓮會做出最愚蠢的決定,動手搶!

    風業身手只能說會武功,但不多,完全不是秦香蓮的對手;

    只應付兩招後,詔書就被奪了去。

    秦香蓮手握詔書對着風業冷笑一聲,轉身就走;

    身後的風業悠悠說道:“你想過後果嗎?”

    秦香蓮冷哼一聲:“不管如何,先退了白子弱的百萬大軍再說,至於陛下想要如何處置在下,我們以後慢慢談。”

    風業聞言又哈哈大笑起來,捧着肚子指着秦香蓮笑道:“你真以爲憑着一張詔書就能夠讓白子弱聽話?”

    “他那種軍伍之人,就算在軍隊之中都是特例,在沒見到寡人安然無恙之前,是絕不會罷休的。”

    “你耍我!”秦香蓮大怒,恨恨地將詔書丟在地上,心中氣憤無比,可是又不敢對風業怎樣。

    風業不急不慢地說道:“白子弱知道寡人身邊有兩大心腹,一位魁梧大漢風無極、一位翩翩公子劍客蕭林;

    將他們二人找來,寡人親自下令,讓他們去送詔書,白子弱必信。”

    秦香蓮聞言神色這才緩和下來,連忙轉身說道:“我這就將他們找來。”

    “不急~”風業冷笑道:“那二人忠心無比,寧死不屈,除非寡人親自開口;

    還是那句話,脫衣服。”

    秦香蓮胸膛劇烈起伏,在不停地深呼吸壓制心中的怒氣。

    他上前撿起詔書,恭恭敬敬地遞還給風業,隨後退後幾步,細聲說道:“此事臣從小未與任何人提起,臣確實是女兒身,陛下可滿意了?”

    “不急~”風業眯眼上下打量着秦香蓮道:“這封詔書明日一早再送也不急。”

    秦香蓮雙目微顫,身子一軟倒了下去,心中屈辱難當,但最終還是痛苦地閉上雙眼,認命了。

    倘若他的犧牲,能夠換回燕地百姓、常玉和她的性命,也算……不虧。

    第二天一早,刺史府主臥大軟牀;

    風業喫幹抹淨整理自己的衣衫,得意地說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雖然你的技術十分生疏,但看在昨晚還算配合的份上,寡人可以寬恕,但是名分這種東西你是別想了,可明白?”

    秦香蓮用被子緊緊地裹住自己,默默哭泣,但是沒有一滴眼淚流出來;

    只因所有的眼淚都在昨晚流乾了,有委屈也有痛。

    秦香蓮深呼吸一口氣,儘量讓自己的心情平復,用沙啞的聲音說道:“還望陛下履行昨晚的承諾,其餘事情,罪臣不敢奢求。”

    一晚時間,喉嚨都啞,風業揉了揉痠痛的後腰,快速說道:“想辦事那就別躺着了,去將風無極、蕭林、張千以及寡人所帶來的那些金吾衛都給放出來,一個時辰之內,寡人要見到他們;

    但凡有一人受損,你知道後果。”

    秦香蓮聞言連忙起牀快速穿衣服,也顧不得風業在旁,嘴裏快速回道:“罪臣明白,這就去辦。”

    很快,風業在刺史府會客廳內見到了所有人;

    風無極上來就緊緊抱着風業,大喊道:“陛下,我還以爲再也見不到你了,這些天可擔心死我了。”

    風業也不在乎他這般無禮的舉動,同樣緊緊地抱着風無極,喜道:“寡人見到你們沒事,心中懸着的石頭總算可以落地。”

    蕭林快速說道:“我們被抓後被集體關在一間院子內,有專人看管,一日三餐都有人送,雖然並不是很豐盛,但也沒受什麼委屈。”

    風業聞言心中明白,秦香蓮只針對他一人,蕭林等人都是忠君的人才而已,沒有錯;

    假以時日,或許還能爲己所用。

    張千領着所有金吾衛對風業單膝跪下:“臣等有愧於陛下,還請陛下責罰!”

    風業連忙將張千扶起來:“將軍請起,將士們請起!”

    “你們都是寡人最忠心的將士,回京之後,每人官升三級!”

    “陛下萬歲!”

    “陛下萬歲!”

    衆將士們守得雲開見月明,一個個興奮無比,唯有張千的臉色始終平靜,不見喜色。

    風業一眼便知道他的心中在想什麼,那也是他接下來要做的事。

    風業取出詔書放在蕭林的手中,說明了白子弱所在的位置後,快速說道:“快馬加鞭,不得再傷燕地百姓一人了。”

    蕭林點點頭,轉身剛想走,風業又提了一句:“你父親的仇,寡人替你報了,送完詔書之後,是浪跡天涯還是再回到寡人身邊,都隨你。”

    蕭林一愣,眼眶一瞬間紅了,用疑惑的眼神盯着風業;

    一旁的紅衣秦香蓮解釋道:“趙黃巢死於天子劍下。”

    蕭林的身子一顫,不解地問道:“可是……三年之約還沒到。”

    風業說道:“趙黃巢謀逆,寡人不可能等到三年之後再殺他,至於那些動手的將士,回京之後寡人自會幫你處置。”

    “如此……多謝陛下。”蕭林一時間不知該如何面對這一事實,只能道謝之後轉身就走。

    走了十多步,蕭林忽然轉身問道:“陛下,就算蕭林回來陛下身邊,可還有位置?”

    這句話蕭林近乎用盡了一身的力氣,他早已經將跟在風業身邊做護衛當做了一種享受;

    男子漢人生在世,當隨英雄做一番大事業;

    風業就是那樣一個英雄;

    他願意跟隨,可是現在……讓他離開,他又能做什麼,一個閒雲野鶴的無用之人嗎?

    唯有跟在風業身邊,人生才能變得精彩。

    風業皺眉想了想說道:“護衛是沒有位置了,不知道領兵你喜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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