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楚腰則緊皺着眉頭,手拿毛巾,略微生疏的給風業不停的擦拭着背部。
從小到大都是別人伺候她,蕭楚腰哪裏伺候過別人;
雙手軟弱無力不說,手法也差到極致。
但是風業不在乎,他享受的只是這一個過程。
轉眼蕭楚腰便洗得滿頭大汗,累得腰痠背痛;
風業這才緩緩說道:“你弟弟蕭林不錯,此次親征幫寡人辦了不少事,回京之後自然是要封賞的;
在你看來,寡人當封他個什麼官纔好?”
蕭楚腰幽怨的盯着風業那風輕雲淡的臉,嘀咕道:“後宮不得干政,陛下還是自己做決定吧。”
“你只管說便是,不算干政。”風業笑着說道:“寡人想封蕭林做當朝太尉,你可喜歡?”
“還是算了吧。”蕭楚腰想也沒想的搖頭說道:“陛下手下的太尉就和王后之位一般,太危險了;奴婢就這一個親弟弟了,可不想他早死。”
風業一愣,沒想到這一茬,不由得臉色尷尬起來。
“那你說,蕭林當任何官職?”
蕭楚腰想了想,認真的說道:“陛下若真欣賞他,便給個偏僻地方的太守官職吧,安居一方,讓他無憂無慮好生活着便是。”
風業又搖頭說道:“那不行,蕭林不能離開寡人的視線。”
蕭楚腰臉色黑了下來,一丟毛巾,跑到一旁蹲下來,傷心的說道:“我就知道,陛下根本就沒打算放過蕭家人;
你要殺蕭林、要殺太后更要殺奴婢,只是還沒有藉口罷了。”
風業問題眉頭微皺,冷喝道:“這不是你該想的問題。”
“身爲女官,從此以後你的腦海之中只能想着如何伺候好寡人,明白嗎?”
蕭楚腰傷心的點點頭,風業也沒了心情,冷喝道:“退下吧。”
蕭楚腰離開後,風業一個人躺在浴室之中,忽然感覺十分寂寞和孤獨。
天下何處覓知音,在治國上,他沒有相同見識的知己,在感情上,沒有一個能夠觸動他深層內心的人;
或許是太過容易得到,便覺得索然無味;
他期盼着某一天能遇到一個人,一舉一動都牽動着他的心魄心神。
想着想着,風業沉沉睡去,再睜眼時,曹公陽已經在身邊提醒道:“陛下,該上早朝了。”
風業緩緩閉上雙眼,低語道:“更衣。”
久違的玄色龍袍加身,爲王者的連珠冠戴,腰繫碧玉乾坤腰帶,腳踏祥雲靴,手握天子劍,八人擡轎入宣政殿。
風業知道,在今天,他將成爲一個政權穩固的大風王;
北征的優秀戰績,平燕地混亂的絕妙政績,都讓他坐穩這個位置,輕易不會再被撼動。
他的羽翼,開始豐滿。
文武百官皆一齊跪拜:“吾王萬歲萬歲萬萬歲!”
風業手持天子劍來到大殿之上的龍椅前,注視羣臣,高聲道:“諸位愛卿,平身!”
風業面色平靜的說道:“年關將近,本不用舉行如此大的朝會;
但是寡人御駕親征,大勝歸來,爲此戰做出貢獻的將士要賞,壯烈犧牲的將士更要褒獎;
朝堂之上也出現了許多變故,以至於好幾個關鍵職位變爲空缺,這些官職也要任命;
如此,大家才能過個好年,開心年,大風也能安穩如初。”
風業一揮手,身旁的曹公陽連忙上前一步,取出早已經擬定好的聖旨,攤開來說道:“北征熊渠,諸將有功;
西秦狼軍名不虛傳,士不畏死,特賜血狼軍稱號,並設獨立血狼都督一職,由風王直接管轄調動,平日由秦地大都督監督管理;
右金吾衛五千精兵,護駕有功,奮勇殺敵,忠君愛國,全體將士連升三級,無級可升者領三級俸祿;
京郊軍營五萬虎賁營將士,于飛龍崖死戰熊渠十五萬鐵騎,戰死四萬四千七百八十一人,殺敵七萬七千八百三十七人;
勇冠三軍,虎賁營戰死將士追封忠勇子,賞每人家眷白銀二百兩,參軍優選權;
併入宗廟祭祀,香火永續;
但由於主將宋文通及餘者虎賁營將士未曾歸來,賞賜暫緩;
風王業令。”
聖旨唸完,戶部尚書連忙急匆匆的跑了出來,跪下哭喊道:“陛下三思吶,這……戶部沒銀子吶~”
不管風業給別人多大的官和賞賜,戶部尚書都沒意見,但是你絕對不能給銀子;
一給銀子他就敢和風業急眼,因爲國庫是真的窮;
當然,他自己不窮。
風業微笑着說道:“寡人的仗是白打的嗎?”
“你這個戶部尚書當的有些不稱職呀,寡人打仗的繳獲金銀不計其數,一分沒留的充入國庫之中,你敢說沒銀子?好好去國庫內看看再說吧!”
戶部尚書老臉一紅,連忙退了下去。
風業心中惱火,整個趙地的金銀都被他截獲給帶了回來;
財富之巨,就算舉國打仗都行,還差這點賞賜?
對於戶部尚書這些只會和他作對的朝堂老油條,風業遲早要收拾,並且很快了。
緊接着,衆文武官員皆拱手說道:“陛下聖明。”
曹公陽又取出一道聖旨,朗聲念道:“太尉趙黃巢,圖謀不軌,領兵謀逆,所幸被秦地陽州都督白子弱領聖命、持天子劍斬殺;
人雖死,但罪不可恕,念其從龍、平叛有功,免除誅九族大罪,判抄家,三族流放趙地爲民;
風王業令。”
“陛下聖明!”
曹公陽再取出一道聖旨喊道:“爲大風社稷計,京官重職不可空缺,有功之臣不可不賞;
特封陽州都督白子弱領兵部尚書之職;
右金吾衛上將軍張千任當朝太尉;
護衛風無極任左金吾衛上將軍,原左金吾衛上將軍變更爲右金吾衛上將軍;
護衛蕭林任京郊軍營白馬將軍,領兵兩千;
望四人盡忠職守,爲大風社稷鞠躬盡瘁;
個人功績,另書表;
風王業令。”
此言一出,羣臣皆驚,最爲震驚的當屬張千;
同時他也是最爲興奮的一個;
趙地、燕地一行,他任勞任怨,用性命在拼,拼的就是一個前程;
沒想到居然被他給拼出來了;
直接做了當朝太尉!
這是他怎麼都想不到的;
在張千的心中,他能做個京郊軍營的大將軍或者兵部侍郎就已經很不錯了;
沒想到風業居然如此豪賞;
這般地位,比奉景天都略高一籌,不由得他不興奮;
同時也在心中暗歎,看來自己的付出陛下都是看在眼中的,辛苦沒有白費呀。
人羣之中的白子弱卻是鬆了口氣一般;
他原以爲自己會是太尉的,可是他又不想做這個位置;
官太大,便會無官可封,到時候下場不是一般的慘;
蕭牧、趙黃巢就是先例;
雖沒有鬼神運氣之說,但白子弱還是微微有些介意。
白子弱、張千、風無極、蕭林四人連忙站了出來,下跪謝恩:“微臣叩謝陛下恩!”
吏部尚書這時站了出來問道:“陛下,司徒大人被反賊趙黃巢關押於大牢已久,如今年關將近,陛下回京,爲大風計,是否赦免司徒大人罪過,任其復職就任,主持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