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聞言皆緩緩起身,吏部尚書問道:“大人,接下來該怎麼做,我等唯命是從。”
“以後莫要再來見我,做好自己本分的事,低調行事便是。”
說完之後,軒轅長空看向了一旁的秋子美:“走吧,我們回家,讓你擔心了。”
秋子美連忙上前攙扶,不管眼前這個男人是不是司徒,但絕對是她的男人、丈夫。
“大人,您這就要放棄了嗎!”
“我們都是支持你的啊大人!”
幾個大臣十分不甘心,他們貪的最多,要是被追究起來,不說九族,三族是沒跑的。
軒轅長空若是不保他們,豈不是任人魚肉?
上馬車之前,軒轅長空嘆氣一聲道:“你們都不是蠢人,好自爲之吧。”
……
過年之前,風業並不打算再搞什麼大動作;
朝堂動盪已久,需要休養生息,新上任的官員們也需要時間去熟悉工作,穩固地位。
所以放任不管是最好的選擇,風業現在最需要的東西就是時間,而時間往往不夠。
大朝會後,風業只要每天一睜眼,就一頭紮在御書房內處理政務,只爲多熟悉大風各地的基本情況,好爲以後的發展做準備。
大風七地,疆域廣闊,政務繁多,大大小小的官員數不勝數,盤根錯節,牽一髮而動全身;
想要做出改變,當三思而後行。
轉眼距離年節只剩下七天了,風業沒去過後宮一次,都是睡在自己的太極宮內,只有蕭楚腰每天在一旁伺候,但也僅僅只是端茶倒水、鋪紙研墨。
就彷彿那個愛美人勝過江山的風業從此消失不見了一般,讓天下人好奇。
同時也讓蕭楚腰胡思亂想……
“陛下,兵部尚書到了。”曹公陽小聲稟報道。
“嗯,讓他進來。”風業隨意說着。
很快白子弱急匆匆的走了進來,現在的他已經卸下戰甲佩刀,穿上了一身暗紅色的錦繡官袍。
“微臣拜見陛下!”
風業笑道:“不必多禮,賜座看茶。”
白子弱落座,泯了一口茶後,風業這才說道:“年關將近,秦地家眷可都接過來了?”
白子弱忙拱手道:“多謝陛下關心,妻兒已經在路上,書信說大約明日便會到達京城,只是父母年事已高,經不起折騰,便沒有過來。”
風業眉頭微皺:“年關不能在父母膝下盡孝,倒是苦了你,是寡人考慮不周。”
“只是子弱也要知道,寡人與大風離不開你,不然便讓你歸家去了。”
“陛下不用擔心,家中父母還有大哥照料。”
“如此便好。”風業這纔拿過一道卷宗遞了過去:“你先看看這個。”
曹公陽連忙將卷宗拿起,送到白子弱身前,他攤開一看,眉頭不由得緊皺起來。
風業不急不慢的說道:“此事還未和太尉提起,你覺得怎麼樣?”
白子弱略微思量,連忙起身說道:“陛下,臣以爲此事不妥。”
“陛下要改軍規軍令,整治軍紀,乃是爲大風萬年計,這無可厚非;
但是兵部對於大風各地駐軍的約束力尚弱,並且各地軍營早已經將原來的規矩形成習慣;
若是貿然改動,只怕會引起將士們的反感,以至兵變。”
風業點頭道:“這點寡人自然知曉,只是讓你先做準備,暗中研究,寫一篇詳細實施的奏章傳上來,至於什麼時候施行,寡人另有打算。”
白子弱點點頭,但還是說道:“此事幹系甚大,陛下三思後行。”
風業嘆氣道:“子弱,大風明明是一個國家,也只有一個兵部,爲何各地駐軍、邊軍、護城軍甚至是各府軍卻只聽直屬將軍的命令,讓他們造反就造反,完全沒有自己的思想;
寡人怕!”
白子弱聞言陷入了沉默,風業繼續說道:“對大風軍隊的改革,必須實行,並且刻不容緩,你先做準備,年後先在京郊軍營實施。”
“是”白子弱又爲難的說道:“只是陛下,這新設立的每百人、千人、萬人一位軍政官,人選皆需要文武雙全之人,且數量如此龐大,短時間內實在是難以辦到。”
風業道:“寡人雖說刻不容緩但你也不用太着急,有些事情需要時間來辦到,人是急不來的,這些事情我們慢慢去做,但是目的不能變。”
“微臣明白。”
“嗯,對了,朝廷給各個將士的封賞你要跟進,務必在年前將所有賞賜都給落實下去,讓將士們過個好年,莫要寒了將士的心。”風業又叮囑着。
“微臣明白。”
“好,退下吧,一切等年後再說,你也與家人過個好年。”風業揮手示意,白子弱連忙拱手告退。
改軍法,設立軍政官,每天給所有將士上一堂思想教育課,讓他們知道他們在替誰當兵,替誰打仗;
風業要將忠君愛國的思想傳輸入每一個大風將士的腦海之中,讓他們永不相忘。
大風要有自己的國旗、國歌,每個軍營,所有將士,每天都要參加升旗儀式,高唱國歌;
要增強將士們的榮譽感,要讓他們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很多東西遠遠比金錢更重要。
參加軍隊還得有入軍宣誓,用他們的生命去捍衛大風的榮譽。
除此之外,軍政官還有監督上報權,但沒有執法權,也不得干涉將軍統兵打仗。
等等這一系列的改革,可以大幅度的提升大風將士對風國的信仰;
如此一來,造反這種事情就很難發生,只不過對於軍政官的人選就有着十分高的要求。
這一點還需好好的斟酌一番。
想事情想得腦袋痛,風業揉了揉吩咐道:“年節送給各大臣的禮物都備好了嗎?”
曹公陽連忙說道:“陛下請放心,此事一直都是奴才親自跟辦,絕對萬無一失。”
風業點點頭:“你再去看一遍,記住務必在年前將所有禮物都送過去,不得怠慢。”
“是”曹公陽答應一聲,快速退下。
一旁的蕭楚腰低語道:“陛下,若是按摩的話,奴婢可以代勞。”
風業剛想答應,忽然一位宮女走進來稟報:“啓稟陛下,德妃在外求見。”
德妃奉宛?
風業有些意外,他想到過後宮之中會有人憋不住,但沒想到不是王后而是她。
“讓她進來吧。”風業又扭頭對蕭楚腰說道:“你先退下吧。”
蕭楚腰小嘴微張,想要說些什麼,但還是皺着眉頭退下。
她清楚自己現在的身份,根本就不配喫醋。
走到御書房門口,蕭楚腰和奉宛正好遇見,蕭楚腰心不甘情不願的行禮道:“奴婢參見德妃娘娘,娘娘萬福金安。”
奉宛有些驚訝,連忙攙扶起蕭楚腰說道:“姐姐這是作甚,妹妹可受不起姐姐一禮。”
奉宛心中清楚,現在所有妃子之中,雖然蕭楚腰淪爲了女官,但是卻天天能夠跟在風業身邊,可見恩寵之深。
這樣一個隨時可以坐上枝頭變鳳凰的人,千萬的罪不得。
蕭楚腰神色有些不自然,她不討厭奉宛,只是現在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便慌慌張張的逃跑似的走了。
奉宛嘆氣一聲,又問剛纔進去通報的小宮女:“陛下可是一人在裏面?”
宮女點點頭,奉宛則對身後伺候的宮女、太監說道:“你們都在這裏候着,本宮一個人進去便是。”
奉宛笑着走了進去,見到了她日思夜想的這個男人,只可惜風業看都沒看她一眼,只冷聲問道:“御書房不是你該來的地方,說吧,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