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業念得很慢,傾注了自己最真實的情感;

    這借用前人的詩句,初學時並沒有什麼感覺;

    可是自從來到這個世界,見到了蕭媚娘、蕭楚腰、軒轅胎仙、奉宛……

    直到最後親政掌權,御駕親征,權掌朝野;

    風業便對這一首詩的理解更加的深刻;

    更加的欲罷不能。

    他早就想將這首詩給念出來了,只是一直沒有機會與時間;

    今晚藉着酒興,有感而發,快哉。

    聽見這首美妙的詩,蕭媚娘不由得微微失神,但也不過三息時間便回過味來,臉頰有些紅潤,呼吸明顯急促了一些。

    蕭媚娘略微慌張的說道:“陛下這首詩舉世無雙,只可惜本宮這輩子收到的讚美容貌的詩歌太多太多,已經膩了;

    這首詩雖驚豔,可惜本宮並不感興趣。”

    風業笑了,直言道:“太后如此想可錯了,這首詩寡人並不是送給太后的。”

    蕭媚娘纔剛剛舒展開的眉頭又皺了起來,微怒道:“王后或是德妃雖美,可與本宮比起來,還略遜一籌,楚腰那孩子,也差之毫釐;

    陛下此詩若不是贈與本宮,還能給誰?”

    風業對蕭媚娘一笑,隨即背過手去,轉身望天說道:“這首詩是寡人贈給大風的。”

    “風國?”蕭媚娘有些詫異。

    風業點點頭道:“確切的說,是未來的大風,在寡人執掌下的大風!”

    蕭媚娘人傻了,嘀咕道:“用江山來比美人,陛下還真是好雅趣。”

    風業笑着反問:“難道太后不覺得,江山纔是天下最美的美人嗎?”

    蕭媚娘冷笑道:“原來陛下喜歡的是這樣的美人,本宮受教。”

    “本宮乏了,便不在此打擾陛下雅興,告辭。”蕭媚娘有些生氣,起身便準備離去。

    風業淺淺一笑,原本心中一些不該有的想法,在此刻煙消雲散;

    與江山比起來,美人又算得了什麼呢?

    現在的風業,心胸與眼界已經達到了另一種高度,無論是蕭楚腰或是蕭媚娘都入不了他的眼。

    獨自賞月,風業沒有挽留蕭媚娘;

    可是蕭媚娘走到一半,忽然又停了下來,沒好氣的問道:“當真不是送給本宮的?”

    風業聞言哈哈大笑道:“看太后怎麼想洛。”

    “哼!”蕭媚娘惱羞成怒,甩袖離去。

    蕭媚娘離開沒多久,曹公陽便帶着幾個宮女走了過來,見風業還在賞月,便試探性的問道:“陛下,太后已經走了。”

    風業笑着轉身,用手指着曹公陽半點沒有說出一句話來,最後惡狠狠的瞪了一眼,笑罵道:“幹得漂亮!”

    “走,擺駕錦樂宮!”

    “是!”曹公陽答應一聲,心中卻暗想:“那不是王后住的地方嗎,一天之內這都第幾個了,陛下這身子骨受得了嗎?”

    “莫非龍體果真異於凡人?”

    曹公陽是永遠都不會明白男女之間這點事了,畢竟他自幼入宮,到了想懂的年紀,已經沒有了機會,便也不會懂這種感覺。

    風業趕到錦樂宮之時,軒轅胎仙還沒有回來,風業便自己一個人進去,坐在臥榻上,慢悠悠的喝着醒酒湯;

    這玩意口味不好,但是每喝一口,肚子便舒服一些,渾身上下也感覺暖陽陽的,在這種時候,比酒要好。

    錦樂宮內的宮女連忙跑去國宴大殿將風業到來的消息告知軒轅胎仙;

    對方聽了之後,兩眼放光,擦乾臉上的眼淚,欣喜的往錦樂宮趕;

    一路上不停的催促擡轎子的太監速度快些。

    回到錦樂宮中,軒轅胎仙瞧見主屋外站着的曹公陽,便笑着走了過去,輕聲問道:“曹公公,陛下可在裏面?”

    曹公陽點點頭道:“陛下等候娘娘多時了,但是有過吩咐,只讓娘娘一人進去。”

    軒轅胎仙也沒多想,笑着快步走了進去;

    可是一進屋內,大門就被曹公陽給關上,軒轅胎仙往屋裏走,很快就瞧見了臥榻上端坐的風業。

    她走上前來,還未行禮,風業便抓起裝醒酒湯的壺子狠狠在砸在地上。

    “啊!”軒轅胎仙驚叫一聲,一下子就被嚇哭了,渾身瑟瑟發抖,不敢動彈。

    “陛下~”軒轅胎仙顫聲問着。

    風業看都不看她,怒罵道:“還嫌不夠丟人是吧!”

    “一國之母,非得在國宴上哭哭啼啼嗎!你究竟是哭給寡人看,還是哭給天下人看;

    你想讓大風百姓都知道大風的王與王后不合是嗎!”

    軒轅胎仙嚇的跌坐在地上,渾身瑟瑟發抖,心如死灰。

    風業絲毫不管,繼續罵道:“你就和你那老糊塗的父親一樣,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寡人沒想着你們幫忙,但至少能別給寡人拖後腿嗎,就算寡人求你了行不行!”

    “哇啊~”軒轅胎仙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傷心欲絕,悲天喊地;

    之前在大殿之上,軒轅胎仙只是太過傷心,哪裏還記得什麼王室臉面;

    可也只是傷心的默默流淚,將一切委屈盡數埋在心底;

    現在則不同,風業一罵,軒轅胎仙壓在心底的委屈沒有勇氣再堵住,一瞬間傾瀉而出,止都止不住。

    軒轅胎仙傷心的哭喊聲將風業嚇了一跳,他瞪着雙眼看着軒轅胎仙仰天哭嚎,忘了身份,忘乎所以。

    風業更怒了:“你哭什麼!該哭的應該是寡人,被你們軒轅一家如此欺負!”

    “王后的位置是你的,寡人也是你的,你有什麼好哭的!”

    “你父親在朝堂上如此對待寡人,甚至見死不救,有謀逆之心,寡人爲了你,甚至都沒有下旨責怪過他,一根汗毛都沒動,你還有什麼好哭的!”

    “這若是換了別人……你看看蕭牧!”

    “寡人對你已經仁至義盡,你不思報恩也就算了,還哭哭啼啼,成何體統!”

    風業罵罵咧咧的,軒轅胎仙委屈,他還委屈呢!

    堂堂風王,豈能被一女子欺負!

    軒轅胎仙不管不顧,只管哭,風業越罵越心虛,感覺頭皮發麻,不敢再待下去。

    “哭得寡人心煩!”風業呵斥一聲,大步離去。

    可是一推門,居然打不開,風業大怒,重重的拍着房門,怒吼道:“開門!”

    “給寡人開門!”

    大門外的曹公陽死死的抵着房門,心臟劇烈的起伏。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