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風業想起了他初次遇見軒轅胎仙之時,軒轅胎仙便曾說過他太兇,嚇到她了。

    風業熱淚滾滾,自責不已;

    她明明說過怕兇的,爲什麼自己還要對她發如此大的火;

    這不是混蛋是什麼!

    “不兇,寡人以後再也不會兇你了,昂。”風業細聲細語地哄着她。

    可是風業懷中的軒轅胎仙臉色越來越蒼白,鮮血已經流淌一地,眼看就要不行了。

    軒轅胎仙感覺自己越來越疲憊,緩緩地閉上雙眼。

    就在這時,曹公陽急匆匆地拉着一個滿臉通紅的官袍老者跑了過來,用力說道:“快,快救人!”

    “陛下,微臣太醫院齊靜春!”齊靜春看到滿地的鮮血,酒醒了一半,連忙走上前去查探軒轅胎仙的傷勢。

    風業緩緩掀開自己的手掌,露出軒轅胎仙脖子上那血淋淋的傷口。

    齊靜春只看了一眼便痛苦地閉上雙眼,連忙說道:“還請陛下抱着娘娘別動,由微臣來處置。”

    風業顫聲問道:“寡人只問你,有幾成把握?”

    齊靜春只不停地搖頭,雙手卻快速從懷中取出一個巴掌大的小瓷瓶;

    他打開瓷瓶倒出一顆紅色小藥丸,快速塞入了軒轅胎仙的嘴中;

    又掏出另一個瓷瓶,從裏面倒出大量淺黃色粉末,覆蓋在軒轅胎仙脖子上的傷口處。

    這淺黃色粉末倒也神奇,倒上之後,傷口處居然不再出現,並有開始結痂的跡象。

    風業只默默看着,他十分清楚,救人得專業人士,他不懂便不能去幹涉,不然就是在拿軒轅胎仙的性命在開玩笑。

    齊靜春又看了看傷口的出血程度,確認無誤後,抓住風業的右手又按了回去,隨後轉身喊道:“快去取本大人的藥箱來,裏面有乾淨的醫布,好給娘娘包紮。”

    曹公陽一愣,這纔想起來自己在國宴大殿上拉走齊靜春之時,對方一直喊着“藥箱!藥箱!”;

    只是自己情急之下完全忽略了,這時想起來,連忙一拍腦袋,對着身後的小太監們咆哮道:“還不快去拿!”

    看着軒轅胎仙的臉色依舊蒼白,身上還冒出了大量的冷汗;

    風業見齊靜春也沒了動作,這才問道:“齊太醫,王后如何?”

    齊靜春齊聲拱手如實說道:“陛下,王后娘娘脖子上的傷勢已經被微臣倒上特製的止血藥,已無大礙;

    只是娘娘失血過多,傷到元氣,又心力交瘁;

    微臣雖用急救丸吊住娘娘一口氣,但若是三日之內娘娘不醒來,便會有着生命危險。”

    風業聞言心中一緊,低頭看着昏迷過去的軒轅胎仙,沉聲說道:“盡全力救治,倘若王后無恙,寡人賜你伯爵之位,並讓你做太醫院首席。”

    “微臣定當竭盡全力!”齊靜春恭恭敬敬地應下。

    很快齊靜春的隨身藥箱被帶了過來,齊靜春小心翼翼地替軒轅胎仙將傷口包紮好;

    隨後對風業說道:“老夫親自去熬補氣益血的湯藥,熬好立刻送來。”

    風業點點頭沒再說話,他現在的心思亂得厲害。

    明明她也不愛我,爲什麼要爲了我而死?

    風業想不通……

    在幾個宮女的服侍下,軒轅胎仙被搬至大軟牀上,並換了身乾淨的衣衫;

    風業就默默地守候在一旁,他要親自看着軒轅胎仙醒來。

    當晚三個時辰過後,齊靜春匆匆趕來,隨之而來的是他連夜熬製的湯藥。

    齊靜春先是對風業行了一禮,又看了看軒轅胎仙的臉色與痛苦;

    皺着眉頭搖頭說道:“陛下,王后娘娘的狀態極差,恐怕熬不過十個時辰,除非拿千年的人蔘提氣吊命吶。”

    風業纔剛剛平穩的心又慌了,忙問道:“國庫之內可有此物?”

    曹公陽忙說道:“小的這就去查。”

    齊靜春又道:“陛下,還是先喂王后娘娘喝藥吧。”

    “王后娘娘陷入昏迷,玉口緊閉,恐怕得辛苦陛下……”

    風業聞言明白過來,點點頭道:“將藥放下吧,寡人親自將藥喂下去。”

    齊靜春道:“如此,微臣先行告退,就在宮外等候,若有吩咐,還請陛下隨時呼喚。”

    齊靜春離開後,風業連忙端過藥碗;

    嚐了一口不燙,但苦得厲害,風業眉頭微皺,但還是大喝一口,隨即上前親口喂軒轅胎仙喝藥。

    冰冰涼涼的觸感,讓風業忍不住溼潤眼眶;

    他無比地後悔,如果再選一次,他必然會將最好的溫柔交給軒轅胎仙。

    風業就這樣一口一口地喂着,直到齊靜春送來的湯藥一滴不剩。

    這時曹公陽臉色難看的跑了過來:“陛下,國庫之中記載近十年來曾獲得千年人蔘三株,陸陸續續用後還剩半株,可是……國庫之內卻怎麼都找不到了。”

    風業眉頭微皺:“找不到是什麼意思?”

    曹公陽聞言連忙跪下,顫顫巍巍地說道:“就是……不見了。”

    風業的臉色一下子便沉了下來,起身甩袖離去,並呵斥道:“宣戶部尚書御書房覲見!”

    大風朝廷的戶部尚書名爲劉三思,年近五十多的老臣了,一直掌管着戶部,歷代風王對他都十分地信任。

    風業連夜召見,劉三思醉酒哪裏醒得來,只可惜曹公陽親自去請,四個太監從劉三思的家中將他直接給扛了出來,以最快的速度擡入宮中。

    御書房內,風業手持天子劍陰沉着臉靜靜地等待着;

    眼看劉三思一身酒氣被人擡着進來,本就憤怒的他再也壓抑不住,怒吼道:“將他給寡人重重地砸在地上!”

    “是!”幾個太監答應一聲,將睡夢中的劉三思高舉起來,重重地砸下。

    這一下頗重,年近五十歲的劉三思哪裏受得了,劇烈的疼痛感讓他猛然驚醒,哀嚎道:“哎喲~誰!究竟是誰這麼大膽!”

    “噌!”

    風業拔出天子劍架在地上的劉三思的脖子上,冷喝道:“寡人問你,國庫內的千年人蔘在哪!”

    利劍冰寒,劉三思立刻僵在原地不敢動彈,渾身上下冒出大量的冷汗,滿臉恐懼地盯着風業;

    緩了一會才顫顫巍巍地說道:“陛下,微臣……聽不懂呀,什麼人蔘……”

    風業雙眼微眯:“國庫內的千年人蔘明明還剩下半根,現在卻不見了,你身爲戶部尚書,任何人進出國庫都需要你親自首肯,你會不知道!”

    “現在立刻將千年人蔘的下落說出來,寡人還能饒你一命,如若不然,別怪寡人心狠手辣!”

    劉三思此刻三魂皆冒,慌亂不已,但他也不傻,就算知道下落也不敢說出來;

    一旦說出來,亂用私權,國庫謀利的事情就要做實,那可是殺頭的大罪。

    “陛下明鑑吶,微臣身爲戶部尚書,每天要管的事情太多,一個根千年人蔘不見蹤跡,這一時之間也……不知該如何尋找,或許……放在國庫的角落之中,下人們沒尋見也說不定,微臣是真的不知呀。”

    風業聞言冷笑起來,滿臉害怕的劉三思也跟着傻笑,又解釋道:“陛下,誤會吶,微臣也不知呀。”

    哪知風業的臉色一下子就變得嚴肅起來,冷喝道:“來人,將他的右手給舉起來。”

    劉三思一愣,只見四個太監走了上來,兩個人摁住劉三思,兩個人將他的右臂強行高舉,處於風業腰部高的位置。

    風業毫不猶豫地揮動天子劍,一劍劈下!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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