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戲開唱,內容如何,還將拭目以待。
忽然一滴雨水落在風業的右手背上,風業一愣,伸手摸了摸,又放在鼻息一聞,一股淡淡的青草香氣。
緊接着,彷彿蒼天哭泣一般,天空中忽然下起了瓢潑大雨,黑雲蔽日。
風業擡頭望天,曹公陽立刻打了大傘過來,替風業擋雨。
風業呵斥道:“將士們都在淋着雨,寡人豈能獨自撐傘,豈不亂我軍心,還不撤下!”
曹公陽一驚,連忙將大傘收起來,陪着風業淋雨。
這場雨下得十分突然,當真是電尾燒黑雲,雨腳飛銀線;急點濺池心,微煙昏水面。
風業這才發現,他雖知地利,卻不識天時,還算不得一個頂尖的軍事謀略家;
他一定要找到一個堪比臥龍的軍師來輔佐,不然大業難成。
擁有識天時,知地利,移星換斗的才能,便能立於不敗之地。
一場暴雨下得風業的內心惶恐不安,想了想便下令道:“全軍全速前進,奔赴河西平原。”
風業有預感,這場圍堵沒有那麼簡單。
“報~”
很快又有一名小校冒着暴雨策馬而來,還未下馬,便立刻喊道:“匈奴騎兵奔周武將軍隊伍而去!”
風業聽後立刻呵道:“薛兵何在!”
早已經迫不及待的薛兵立刻策馬而出:“末將在!”
“帶着你的重騎兵給寡人截住匈奴重騎,就算戰至最後一人,也不能讓它們靠近周武的部隊!”
“末將必全殲匈奴重騎!”薛兵大喝一聲,立刻策馬直奔自己的騎兵營。
“駕~駕~駕!”大量帶着流星錘的重騎快速奔走;
風業連忙下令全軍繼續加快速度,他要到河西平原看個究竟;
這五千匈奴重騎究竟是誘餌還是蛋糕!
就在這時,風無極策馬而來:“陛下,末將也去吧!”
“不行,你留在寡人身邊,快去通報全體金吾衛前來拱衛寡人的車駕!”
風無極一愣,連忙應下,策馬便走。
風業的內心跳得厲害,總有一種預感,今日諸事不利。
曹公陽這時上前一步小聲說道:“陛下,奴才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說。”
曹公陽立刻說道:“陛下,這場雨下得晦氣,唯恐生變,是不是傳令回丘城和燕門關,讓秦刺史和宋司徒整裝,隨時支援。”
風業聞言不由得扭頭看了看曹公陽,沒想到此人居然還有這般見識;
風業又看了看自己身旁的大軍,四十多萬大軍,匈奴和樓國憑什麼吞下他們?
風業又擡頭看了看天上的暴雨,最終嘆氣一聲道:“去傳令吧!”
倒不是風業心虛和害怕,只是穩妥起見罷了。
很快大軍來到了河西平原,風業遙遙眺望,只見在平原之中,薛兵所領的五千重騎和匈奴重騎此時正混戰在一起;
匈奴重騎完全不是薛兵所率領重騎的對手,完全都是被壓着打,不停的在平原內四處奔逃。
風業看了一會,內心輕鬆許多,按照這般戰況,他不需要下場,薛兵便能夠將這些匈奴重騎給消滅掉。
以前風國的騎兵都是遠遠輸給匈奴和熊渠人的,只因爲馬種和養馬經驗的差距;
所以風國的戰馬比匈奴和熊渠的戰馬要矮小一些,體力也差些;
可是自從打敗熊渠之後,每年得到熊渠人進貢的戰馬;
這纔將騎兵方面給發展起來;
現在大風的騎兵戰鬥力,遠勝匈奴騎兵!
風業不再關注戰況,而是將目光放在河西平原的各種高低不等的山丘上;
這些山丘是在戰略地圖上難以看出真實的;
按照現在的地勢看來,樓國和匈奴人若想要設立伏兵,必然安排在這些山丘之上。
風業看着這些山丘便覺得殺機四伏;
風業指着一座山丘說道:“所有騎兵出列,給寡人搜山,將藏在暗處的老鼠們全都搜出來!”
“駕~駕~駕!”
近五萬輕騎兵全部出動,分十八路奔襲,對着河西平原各個山丘上奔襲而去。
風業心有預感,馬上要有結果了,藏軍絕對在這些地方!
來吧,讓寡人看看究竟你們準備了多大的禮物給寡人!
“衝啊~”
“殺啊~”
忽然遠處的山丘上傳來陣陣喊殺聲,依稀可見各個山頭之上冒出大量樓國刀斧手和匈奴騎兵。
“報~啓稟陛下,東南方向山丘上發現樓國步兵一萬餘人!”
“報~啓稟陛下,北方發現匈奴騎兵一萬多!”
“報~啓稟陛下,東北方向發現樓國長戟士兩萬!”
“報~啓稟陛下,西北方向發現熊渠騎兵一萬餘人!”
“哈哈~”風業忍不住大笑起來,果然不出他所料,匈奴、樓國和熊渠人都攪和在一起了;
在此聚兵,爲的就是想陰他一手!
只可惜呀,區區五萬多人,太少了!
倘若他中計之後,深入了河西平原,還有可能被打個措手不及,兵心動盪,雖敗但頂多元氣大傷;
但是現在,獵物和獵人的身份調換了!
既然三國所設伏兵已經全部發現,風業也就沒有再繼續留手的必要;
他發出去的五萬騎兵絕對不會是這些伏兵的對手,畢竟都是輕騎兵,戰鬥力不強,重騎兵還沒披甲呢。
“聽寡人令旨,全軍出動,殺!”
這一刻,除了風業的車駕和風無極所率領的近五萬金吾衛沒動,其餘近三十萬大軍全部出動;
喊殺聲震天,衝向已經暴露的三國大軍。
“殺啊~”
“砍死他們,奪軍功!”
“衝啊~”
“啊~啊啊~”
風業也下令加快腳步,快速朝着主戰場移動;
就在這時,一道火紅的身影映入風業的眼簾;
這人是……奉宛!
風業當場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剛纔下令全軍出擊,忘記把奉宛所率領的十萬大軍給摘出去了;
現在奉宛手持紅纓槍衝殺在最前面,俊秀的小臉蛋上不停的叫喊着:“衝啊~殺啊~”
風業臉色一黑,只能在心中期盼奉宛不要出事,畢竟她的功夫還算不錯;
只要敵軍不太針對她,想必不會出什麼大事。
“嘩啦嘩啦嘩啦~”
天上的暴雨越下越大,雷霆轟鳴,電閃不止;
攪動天上的狂風呼嘯,凶氣十足。
戰場之上刀光劍影,風國將士和樓國、匈奴、熊渠的將士們翻滾在泥濘裏面,只想置對方於死地!
鮮血拋灑在草原之上,每時每刻都有爲國奮戰的將士戰死沙場。
“五月天山雪,無花只有寒。
笛中聞折柳,春色未曾看。
曉戰隨金鼓,宵眠抱玉鞍。
願將腰下劍,直爲斬樓蘭。”
此情此景,風業忍不住呢喃出聲,念出了李詩仙的詩句。
“取寡人長槍來!”
風業豪氣胸中生,他已經手癢很久了;
不與將士同征戰,豈能同心。
很快四個金吾衛將士扛來一柄通體玄黑的巨型長槍;
此長槍乃是風業請大風全國著名鐵匠合力,用天外隕鐵配上黑金鐵,經九天九夜鍛成的一杆巨型鏨金虎頭槍;
此槍長一丈二尺九寸,重一百二十九斤,僅槍桿就有碗口般粗細;
風業爲其起名曰“隕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