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我因兵敗而棄舊主而投新君,豈不有違忠義二字,此生何以挺起胸膛做人,何以擔得起社稷重任?”

    風業有些不高興了,他已經仁至義盡,你說這翻話是什麼意思?

    軒轅冷更是臉上無光,因爲他原本就是侍奉樓國君主的刺客,現在卻效忠風國;

    太史光的這一番話,完全就是在啪啪打他的臉。

    風業這時語氣有些冷淡了:“你若不願效忠寡人,那這河西平原十幾萬風國將士的血債,該如何清算?”

    風業的意思很明白,你若投降,既往不咎,若是不降,那不好意思,今天你是別想活着回去效忠你的樓國君王了。

    軒轅冷聽後連忙說道:“陛下,我師弟的才學與在下不分伯仲,倘若能爲大風所用,必然能夠造福大風百姓,我再勸勸他!”

    軒轅冷上前說道:“師弟,你過於迂腐了!”

    “還記得我們兩個小時候曾一起發的誓言嗎,我們說要用自己的學識去改變天下人的生活,讓百姓不再疾苦;

    天下再無戰亂之時,你我二人便解甲歸田,山中耕種度日;

    樓國國君雖好,可是胸無大志,人無大才,唯有風國國君纔是經天緯地的治世之材;

    仁獸麒麟的主動認主,便是最好的證明;

    唯有輔佐風王平定天下,才能永絕戰亂;

    師弟,你不妨去風國看看再決定不遲。”

    “不用看了,我意已決,師兄不必多言!”

    太史光豈能不明白風國現在的政策有多好;

    只是還是那句話,一僕不侍二主。

    “倉啷~”太史光拔出腰間配劍,果斷的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不要!”軒轅冷大驚。

    太史光直視風業,朗聲說道:“今日兵敗,已絕樓國氣運,我太史光有負君主所託,願自刎謝罪!”

    話語剛落,太史光沒有絲毫猶豫,自刎當場。

    鮮血噴灑,他的身子踉蹌兩下便一挺,往後癱倒下去。

    長劍落地,軒轅冷內心複雜,沒再說一句話。

    風業端坐在戰馬上忍不住說道:“生當做人傑,死亦爲鬼雄;太史光的氣節,確實讓人敬佩。”

    “寡人許你替他收屍,至於葬在何處,便由你這個做師兄的自己決定。”

    “多謝陛下。”軒轅冷嘆氣一聲,有些傷感。

    隨後風業看向被圍困的其他人,他們雖然手中還拿着武器,但是臉上都是舉足無措的表情;

    風業朗聲說道:“放下武器投降,寡人可以給你們留個全屍。”

    “風王,你可識得本王!”匈奴王馬哈狼這時咆哮出聲,怒視風業。

    風業看了看他,不屑的說道:“不認識。”

    在風業眼中,無良奸忍辱負重,樓國國君謀略過人,唯有匈奴王馬哈狼,像一個鐵憨憨一樣,帶着所有匈奴大軍與風國大軍硬剛。

    倘若戰力相差無幾,那麼匈奴王是勇武、鐵血;

    可要是戰鬥力相差巨大,還正面硬抗便是愚蠢了。

    偏偏匈奴王馬哈狼便做出了這樣一個愚蠢的決定,領着大軍與風國的軍隊正面硬剛;

    害死了不知道多少族人。

    倘若匈奴王一開始便退讓,舉全國之兵聯合樓國再戰;

    只怕今日的戰局便要改寫了。

    所以,風業看不上馬哈狼;

    這樣愚蠢的人,死不足惜。

    “哼,風王好大的威風,不過不認識本王不要緊,但是不知風王認不認識這個女人!”

    馬哈狼一揮手,兩個匈奴人便從後方拉過來一位被綁着的紅袍將軍;

    這名將軍的頭盔已經不見,披頭散髮,將面龐都擋住了。

    風業眉頭微皺,有些疑惑此人的身份;

    只見一旁的匈奴人將紅袍將軍的長髮撩開,露出了她的真容。

    “陛下~”

    風業定睛一看,不由得渾身一顫,她居然是奉宛!

    風業瞳孔微縮,內心無比緊張,他不理解爲何奉宛會落到他們手中,可是現在事實擺在眼前,不由得他不信。

    風業忽然一笑,輕蔑的說道:“隨便拿個人過來,披上一身風國將軍的衣服,就想和寡人掛上點關係,未免太過兒戲了吧?”

    “不過此女長得不錯,你若將她獻給寡人,可以考慮饒你一條性命;

    不過,只有你一個人的性命。”

    “哈哈哈~”馬哈狼大笑一聲說道:“既然風王不認識,那乾脆一刀殺了。”

    馬哈狼直接拔刀,一刀便朝着奉宛劈下去。

    奉宛在這一刻緊閉雙眼,滿心赴死狀,風業渾身發顫,立刻呵道:“住手!”

    彎刀剛好懸停在了奉宛的脖子上,一點刀鋒接觸白嫩的肌膚;

    奉宛的脖子直接開了一道細小的血口,絲絲猩紅的鮮血順着白嫩的脖頸流淌而下,滑落到盔甲之上。

    風業的心中更加着急,馬哈狼這時冷笑道:“小娃娃,現在承認了吧!”

    “本王沒點準備又豈會將她帶上來,你只看這是什麼!”

    衆匈奴士兵讓開身位,露出了身後之物;

    只見不遠處的土地上,風麒麟一臉疲憊的趴在地上,左邊後腿和背部皆插着三、四支箭矢,現在還在不停的流着鮮血。

    在風麒麟的身上,還有着一張鐵索做的大網,將它纏得嚴嚴實實。

    瞧見這一幕,風業的神情更凝重了。

    馬哈狼冷笑道:“風王連這般神駒都給了這個女人,帶兵出征也帶着走,想必她對風王十分重要吧?”

    “能抓到這匹寶馬,還多虧了太史光的妙計,沒想到還有些這女人這般特殊收穫。”

    “風王不想這個女人死的話,立刻給我們所有人準備兩匹快馬,放我等離去,並退兵回國,以大風社稷起誓,百年之內,不得侵犯匈奴國,立下國書!”

    “事成之後,本王畢將此女安然無恙的送回大風,如何?”

    “你癡人說夢!”風業想都沒想直接拒絕:“你也是一國之君,寡人爲了此戰調動了上百萬的大軍,死傷幾十萬將士,如此國家大事,豈能因爲一介女流而改變!”

    此話一出,風業清晰的看到一滴熱淚自奉宛的眼角滑落;

    風業知道奉宛傷心了,可是他現在絕對不能妥協,一旦妥協,奉宛必然有危險,他也得對身後的風國將士們負責。

    風業冷聲說道:“一命換一命,你將她放了,寡人可以答應不殺你,但是匈奴王的位置不適合你,以後做個安樂侯,衣食無憂,頤養天年。”

    “不可能?”馬哈狼得意的說道:“我現在便砍下她一根手指頭,看看究竟可能還是不可能!”

    馬哈狼人狠話不多,直接要砍,可是風業哪裏敢賭,她生怕奉宛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住手!”

    風業再次忍不住喊道,馬哈狼哈哈一笑,顯然覺得喫定風業了。

    “取長弓來!”

    張千連忙拿來一張寶弓,風業拉弓搭箭瞄準了奉宛,目光犀利,冷聲說道:“她若是出事,寡人大不了射死她,也不讓你去折磨她;

    但是她死,匈奴王你這輩子將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寡人說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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