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子,秦地人,大風忠臣;
君要臣死,臣,死而無怨!
就在天子劍即將落下之時,劍身之上忽然爆發出一股濃郁的血氣。
血氣震盪之下,白子弱被擊飛出去;
砸在軍政廳的大門上,悶哼一聲,隨後滾落在地。
“噗!”白子弱連忙從地上爬起來,可還是噴出一口鮮血,臉色一白。
“陛下?”白子弱不解的看向風業,爲何不殺他?
風業看着他呵斥道:“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領兵一萬,去五華關下挖戰壕;
壕溝須兩米寬,百米範圍,你親自上陣挖;
寡人會去巡視,倘若瞧見你躺在地上偷懶,便自裁吧。”
“微臣,多謝陛下不殺之恩!”白子弱連忙叩頭謝恩。
風業收了天子劍,對衆人說道:“宋文通、張千、風無極、曹公陽留下,其餘人先退下吧。”
“臣等告退!”
衆將軍走後,風業朗聲說道:“張千聽令!”
“臣在!”
“命你領兵五萬入山,伐木撿柴,將所有木頭全都刮爲木屑,再將木屑碾壓成粉,裝袋囤放,運回五華關,數量越多越好。”
張千聞言離開領命,隨後便準備退下;
風業又叮囑道:“記住,木屑一定得保持乾燥;還有,是碾壓成粉,粉末,不得有硬塊!”
“是,微臣明白。”張千笑着說道:“末將可用石磨碾壓木屑,一定將木頭磨得比麪粉還要細。”
“你辦事,寡人放心,去吧。”
張千點頭連忙退下,雖然他並不知道要這麼多木粉幹嘛,但是誰管呢,這可是陛下交給他的任務,完成就好。
他可不像宋文通一般,自作聰明,什麼東西都要問一遍,問完不理解還得讓風業解釋。
也是陛下脾氣好,要是換了他,早就給宋文通兩嘴巴子了。
軍政廳內,宋文通拱手問道:“陛下,要這麼多木屑作甚?”
“以你的智商,寡人難以和你解釋,自己學院裏面多學多看便知道了。”
風業沒好氣的懟了宋文通一句,隨後說道:“風無極聽令!”
“末將在!”風無極興奮的站了出來。
“命你領兵五千,快馬回京,監督工部製造大量火藥,並源源不斷的送往五華關來,記住,火藥不得碰水受潮。”
“是!”風無極也領命退下。
風業這纔看向宋文通說道:“有什麼想問的便問吧。”
宋文通這時卻陷入了沉默,面對風業的直視,宋文通忽然拱手說道:“陛下,微臣沒問題了。”
“只是……有什麼需要微臣去做的,還請陛下吩咐。”
風業看着他微笑說道:“既然已經調動了上千萬軍隊,那也不能讓他們白跑一趟。”
“換防吧。”
“換防?”宋文通瞳孔微縮。
風業緩緩點頭:“就以多方面全面化軍事化學習爲由,各地以最遠區域調換防線駐紮。”
“是!”宋文通沉聲應下,內心卻掀起了滔天駭浪。
陛下這一手換防,簡直是釜底抽薪,將大風七地所有世家在軍方的根基全都拔斷!
倘若換了平時,風業想要做到如此大規模的軍隊調動換防,幾乎不太可能。
各地軍方會以各種理由推遲、拖延;
就算最後可以全部換走,可也是徒勞,不會動搖世家的根基。
現在他這一手以營救大風王,和羌國決死一死戰,以及挽回王后下嫁的尊嚴等等理由爲由頭,將大風七地軍隊輕易的調動過來。
七地大軍一換防,各各將軍、將士初到新地,不敢妄動,只能以聽從朝廷爲主,懼怕世家貴胄爲輔了。
就如同秦地大軍倘若來到齊地,可不會在乎什麼狗屁蘇家;
只要兵部殺令一至,秦地愣頭青們可是會先殺之而後快。
“陛下啊陛下,看來就算大敵當前,你也時時刻刻的在想着覆滅大風世家的力量,如此盡心竭力的爲國爲民,實在是讓微臣慚愧吶。”宋文通在內心不停的呢喃,羞愧難當。
“對了,五華關內雖然只留下十萬大軍,但是所有投石機全都留下,不得帶走;
其餘人早日撤走,換防也得儘快;
一個國家除了邊防外所有的軍隊都不在相應的防線戰區內;
一旦邊關有變,難以支援,像棉州、睦州這般慘案便還會發生。”
“是,微臣立刻去辦!”
風業點頭:“也不及這一時;
棉州、睦州幾十萬災民不能繼續待在風州了;
幾十萬人不事生產,張嘴就喫;
朝廷沒這麼多糧食給他們喫。”
“從今天起,官糧定市價,需錢幣購買,按人頭一人一份;
不願購買者,強行驅離風州,趕入睦州,遣返棉州;
睦州、棉州雖然被羌國洗劫,但是根基還在,戶有餘糧;
只要他們不懶,總能繼續在二州之地活下去。”
“可是陛下,棉州現在還被羌國佔據,並且隨時可能殺入睦州;
若是讓百姓回來,恐遭羌國大軍屠殺。”宋文通皺眉說着。
風業自信的說道:“寡人領兵十萬坐鎮五華關,豈容羌人逞兇?”
“只管按照寡人說的去做,當百姓們回來之時,羌國大軍已經被寡人打出野原關了!”
“是!”宋文通無奈只得再應下。
風業看出了宋文通的憂慮,語氣緩和道:“寡人做事有分寸,從不打無準備之仗,你只管放寬心。”
宋文通苦笑:“微臣確實被羌國的火槍嚇到了,還請陛下恕罪。”
風業點點頭又問道:“齊地蘇家的船,造得怎麼樣了?”
“此事陛下只管放心,蘇家船工技藝精湛,按照陛下要求的大型戰船設計圖紙已經做好,不日便會送往京城;
只待陛下確定之後,便可開始製造。”
宋文通又補充了一句:“蘇家人辦事,還是挺牢靠的。”
風業則緩緩說道:“牢靠是好事,可也得忠心吶。”
宋文通苦笑,低頭不語。
風業又問:“虎賁營……還剩多少人?”
宋文通一愣,如實說道:“不到一千人,多是傷員。”
風業看着他,平靜的說道:“虎賁營這三個字,留下來吧,他們是大風的勇士,悍不畏死、爲國捐軀的意志,應當留下來;
大風各地駐軍,看上那一支部隊,調二十萬過來,充入虎賁營;
或者你自己重新招募訓練可也;
你上奏摺,寡人蓋印。”
宋文通不知道該說什麼,風業對他總是這麼好,總是這樣。
宋文通跪下叩首:“微臣替所有虎賁營將士,叩謝陛下大恩。”
“好了,退下吧;你是大風的司徒,寡人不在京城,理應多操心國事;
忙完之後立刻回京,處理朝政,穩定朝局,緊抓民生;
與羌國之間的戰爭,就由寡人來處置。”
“微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