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公陽彎腰低頭走上前來,恭敬的說道:“陛下大病初癒,又剛從敵營回來,想必舟車勞頓、身心俱疲;
小的在偏殿設下熱水沐浴,陛下不妨移駕休息一會。”
風業看着他緩緩搖頭:“大敵當前,豈能酣睡?”
“還有許多政務要處理呢;你這個臭小子,寡人重病如此之久,也是時候該讓你出力了。”
曹公陽連忙說道:“小的聽憑陛下吩咐。”
風業直言道:“風雨衛中其餘事情寡人也不多問,只問你一件事,分佈在羌國的風雨衛還能聯繫上嗎?”
曹公陽連忙點頭:“三日一信,從無延誤。”
風業緩緩點頭:“讓他們去打聽打聽羌國境內墨家學派的地位,若是方便,將那個工造大夫左居仁綁了。”
“不用祕密押送回大風,直接藏起來,就藏在羌國境內。”
“是!”曹公陽答應後又疑惑的發問:“陛下,藏起來多麻煩,不如直接殺了,豈不是更好?”
“胡鬧,不得傷了那左居仁一根汗毛,聽明白嗎!”
“額……是!”
風業耐心解釋道:“大風日後或許會依靠墨家的力量,倘若殺了左居仁,毫無獲利,還會得罪墨家,得不償失。”
“小的明白,一定囑咐手下人不得放肆。”
風業點點頭,風雨衛辦事,他放心。
“對了,樓國雖滅,但是它們的黃樓煙卻是一個好東西;
在不知道毒性,無法解毒的情況下是一大殺器;
寡人知道這種好玩意,你小子一定不會放過。”
風業笑着說道:“寡人給你三天時間,搞一批黃樓煙來,寡人有大用。”
曹公陽連忙笑着說道:“小的遵命,只是陛下,這一批究竟是多少?”
“不用多,上千斤吧。”
“啊?”曹公陽大驚道:“陛下,黃樓煙雖製作簡易,但是毒性太大,上千斤黃樓煙一旦燃燒起來,恐怕半個睦州都得淪陷,陛下不知要用這黃樓煙作甚,或許不用如此多的量。”
風業沒好氣的說道:“明知故問,黃樓煙是毒煙,你說拿來幹嘛!”
曹公陽聞言一愣,下一刻立馬明白過來,連忙說道:“那那那……是得上千斤,小的這就去操辦!”
風業笑笑搖頭,又低頭沉思計劃的可行性;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啊;
羌國大軍不來則已,若是敢來,必然有去無回!
當天晚上,五華關內大量的軍隊連夜拔營趕路;
風業既然已經下旨,他們不管今晚能走多遠,但必須得先踏上路程;
如此做法,也算做給風業看的。
五華關內真的只剩下了十萬大軍,還全都是睦州的本地軍;
其中五萬被張千調走,連夜製作乾燥的木粉;
白子弱、風無極、宋文通、曹公陽等人也全都忙於風業吩咐的事情去了。
今晚註定會是個不眠之夜。
風業手握天子劍,閒庭信步的找齊靜春去了,一路上不停的巡視五華關內的崗哨;
只要發現有鬆懈的地方,那就說明軍中對他制定的軍法並沒有落實到位;
軍政官也有失職。
好在一路走下來,小毛病雖有,但是大毛病一個都沒見着。
這也在風業的容忍範圍之內,便沒有多說。
掀開軍帳,入眼便瞧見齊靜春正在翻閱古籍,就連風業走了進來都沒有察覺。
風業在軍帳中站了一會,見齊靜春還是沒反應,便不由自主的咳嗽一聲。
齊靜春擡頭一看,連忙起身行禮;
風業走過去問道:“齊先生,看什麼書呢,如此入神?”
風業來到齊靜春原本坐的位置坐下,齊靜春則連忙將手中的書籍遞給風業,老老實實的說道:“陛下,正是古籍《參同奇》;老臣反覆研究,希望能夠尋找出一條新的道路。”
“看出什麼了嗎?”風業接過古籍,隨意的翻看起來。
“沒有。”齊靜春失落的回答。
風業微微點頭,隨意的說道:“寡人在這裏看看,煩請齊先生將那薛兵喚來,寡人與他聊聊。”
齊靜春聞言一喜,連忙拱手退下。
風業大致的看了一遍《參同奇》,這是一篇類似於神話故事的古書;
裏面的故事沒說大致時間,歷史背景;
但是卻說人可活千萬年,擡手間可撕天、裂地、翻海;
還能在空中自由翱翔;
跟多的故事,都是在說這些神仙之間的恩恩怨怨、打打殺殺、恩愛情仇。
這樣的玩意,風業前世不知道看了多少本,全都是無稽之談。
在風業看來,就算這本《參同奇》真的是古人流傳下來的書籍;
那也是一個宅男無聊寫出的幻想小說罷了。
雖記載人果故事,還有所謂的炁體源流解說,但是和風業自身所掌握的鬼谷氣功截然不同。
鬼谷二字,爲氣功路數,氣功則是一個大的修煉之法。
鬼谷氣功言:“形不正則氣不順,氣不順則意不寧,意不寧則神必散亂。”
所謂氣,乃是一種玄之又玄的東西;
唯有心念合一,意志堅定,心、神、形、意都無比堅定的信服一種氣之時;
再達到某種無法言語的契機之後;
體內便會形成一道莫名其妙的氣感。
氣感一念而出,又一念而逝;
倘若抓不住這道氣感,永遠也無法掌握氣功。
風業當初便是意識形態成功的抓住了因爲麒麟血龐大的血氣而凝聚出的強大氣感;
這才掌控了體內的血氣;
而血氣又不由自主的隨着鬼谷氣功的口訣一路運轉;
在體內遊走大小周天,逐漸壯大。
如此一來,氣功自成。
風業不僅掌握了血氣還同時掌握的力氣、勁氣;
三氣相疊,纔有瞭如此強大的氣功力量和強壯無比的體魄。
所以自己的身體狀況唯有自己清楚,所謂氣功,和《參同奇》裏面的炁體源流完全就是兩種東西,毫不相干。
在見識到這本《參同奇》只是神話故事之後,風業更加不相信了。
這本書只是胡謅,奉宛一定還有救,人果必然是其它神物!
就在這時,一名相貌頗爲英俊,身穿灰色麻布袍的青年人走了進來;
他見到風業後臉色一喜,立刻單膝下跪:“中郎將薛兵,拜見陛下!”
風業看着他笑道:“無需多禮,起來吧。”
薛兵起身之後,對着風業再次跪下,這一次,卻是雙膝而跪。
風業眉頭微皺,有些不喜:“你這是作甚?”
薛兵拱手說道:“陛下,男子漢大丈夫,上跪天,下跪父母;
可自從陛下新政,天下百姓得以衣食無憂,末將原本貧寒的家中也得以殷實;
所以大風將士還有一跪,便是跪陛下!”
“但是,今日末將這一跪,是跪陛下的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