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末將慘遭雷擊,經脈寸斷,五臟俱損,只剩下一口氣在;

    就連齊大人都搖頭言死;

    唯有陛下不願放棄末將,下旨一定要將末將救活,並帶回大風!”

    “當天的戰況有多麼激烈,末將十分清楚,所以陛下的救命之恩,比天還大;

    倘若沒有陛下的旨意,末將只怕再也醒不來了;

    身爲大風將領,替陛下盡忠,上陣殺敵,是末將的本分;

    所以,爲報陛下救命大恩,末將唯有一跪!”

    薛兵說完,對着風業重重的磕頭,只一下,額頭都砸紅了。

    風業並沒有阻止,欣然接受;

    這是一個耿直將領的誠意,接受它,便是對薛兵最大的尊重。

    薛兵磕完頭之後,風業這才笑着說道:“陷陣之志,有死無生!”

    “那天你說到做到,沒有給寡人丟臉;起來吧。”

    薛兵這才起身,風業繼續說道:“破後而立,必有大爲;

    聽齊先生說,你的體內似乎擁有了一股不可思議的力量;

    施展出來,讓寡人瞧瞧。”

    薛兵如實說道:“是雷電的力量,只要我想,身體之中會爆發出大量的雷電,威力極大,堪稱毀滅;

    但是我卻無法操控他,若是使出來,雷電會漫無目的的攻擊,恐傷了陛下。”

    “無妨。”風業體內凝聚出濃郁的血氣瀰漫周身護體,隨後說道:“來吧,你莫要小看了寡人。”

    薛兵在風業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極強的壓迫感;

    他這纔不再猶豫,低喝一聲,體內立刻爆發出大量白色雷電,在身體四周瀰漫。

    “滋滋~轟~滋滋滋~”

    “砰砰砰~”軍帳之中不少地方直接被白色耀眼的雷電轟擊;

    爆炸之聲不絕於耳,並燃起熊熊大火。

    很快一道拳頭粗的雷電朝風業轟來;

    炸在風業的護體血氣上冒出一片焦黑。

    風業忍不住退後一步,緊接着一拳轟出,龐大的力道居然將這道雷電轟散。

    可是薛兵體內的雷電彷彿被激怒了一般,瘋狂的朝風業轟去。

    “陛下!”薛兵瞧見這一幕不由得急了,眉頭緊鎖,立刻想辦法將這雷電收回去,只可惜短時間內還難以做到。

    “威力不錯,還算有點意思!”風業縱身一躍,朝薛兵衝了過去;

    但凡有雷電轟來,他只管一拳砸散;

    軍帳已經被雷電炸得千瘡百孔,不少將士全都圍了過去。

    薛兵體內的雷電雖強,可是還奈何不得掌握鬼谷氣功的風業;

    風業一力破雷電,衝至薛兵身前,五指成爪,緊緊的抓住薛兵腹部丹田處,用力一震!

    “呃~”薛兵痛苦的低喊一聲,倒退數步;

    身體四周四散瀰漫的雷電也在這一刻全都消失不見。

    薛兵起身之後,風業身體四周的血氣也全都消散;

    他上前拍了拍薛兵的肩膀,笑着說道:“周身瀰漫大量的電氣,其中還夾帶着些許雷氣,十分不錯的力量,比寡人的血氣強。”

    “陛下恕罪,末將實在是難以控制這股力量,並非有意襲擊陛下。”

    薛兵懇求道:“齊先生說,陛下有可控制這股力量的辦法,還請陛下教我。”

    風業想了想回道:“其實也說不上教,寡人對這種力量也不過是初涉獵,處於一種摸索階段;

    並且你的情況與寡人大不一樣,可以說是兩種力量,也無法確定你體內的電氣是否算氣功的一種。”

    風業說完,從懷中取出了一本鬼谷氣功的手抄本遞過去。

    “這是氣功的修煉之法,不僅晦澀難懂,又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你拿去好好研習,倘若學有所成,或許可控制住體內的雷電力量。”

    薛兵連忙上前接過鬼谷氣功,感激的說道:“多謝陛下!”

    風業緩緩點頭說道:“你本就是個膽識過人的勇武之士,又獲得雷電力量,雖不可控,但是在沙場之上衝鋒陷陣,或可發揮出奇效,做箇中郎將未免可惜。”

    風業低頭沉思起來,想了想說道:“從今天起,你便是大風的雷電將軍,官居正四品,明日去找兵部尚書白子弱報道,他會給你安排。”

    “多謝陛下厚愛!”薛兵真摯的感謝。

    正四品的武將在大風的將軍之中,已經算是中上階級;

    就算是一些大將軍、上將軍也會對你客氣尊敬。

    這對於軍人身份的薛兵來說,比獲得鬼谷氣功還要欣喜。

    薛兵離開後,風業嘴角微微上揚,有些開心;

    薛兵的力量比他想象的還要強,倘若薛兵真的煉成了鬼谷氣功,或許將超過風無極,成爲他手下第一戰力強將。

    想到此處,風業起身離開,前去尋找軒轅冷。

    足足半個時辰,軍營之中居然不見軒轅冷的蹤跡;

    風業無奈之下只得詢問巡邏的兵士;

    一問之下才得知,軒轅冷鬱鬱寡歡,休息期間經常借酒澆愁;

    現在這個時辰,一定在五華關的城門樓樓頂上喝悶酒。

    風業這才找了過去,果然瞧見樓頂之上有着一位披頭散髮的身影。

    風業縱身躍上去,朗聲說道:“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你如此作踐自己,豈非不孝?”

    軒轅冷聽出了風業的聲音,連忙起身,拱手行禮:“微臣拜見陛下。”

    “坐,寡人就是來找你聊聊。”風業來到軒轅冷的身旁坐下,拿起他放在旁邊的酒壺,開蓋痛飲一口。

    “好酒!”風業低頭看了看,評價道:“十年以上的桃花釀,口感清洌,後勁十足。”

    “你上哪來的這般好寶貝,可不能私藏,回頭送個幾百上千壇到寡人的內府庫去。”

    軒轅冷苦笑:“陛下說笑了,微臣私藏也不過十幾壇罷了。”

    “坐下吧。”風業笑了笑,隨意的說着。

    軒轅冷聞言,在風業的左手旁坐下,繼續喝着悶酒。

    風業也一起喝,酒罈乾杯,仰望星空。

    “雖然不知道你的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寡人不想知道,也不想勸你;

    寡人只想說,你還如此年輕,不必像個垂垂老矣的老頭子一般;

    天下很大,一輩子很長,要經歷的事情還有許多;

    你也好,寡人也好,人生的道路纔剛剛啓程;

    豈能無熱血朝氣?”

    軒轅冷聞言苦澀發笑,默不作聲。

    風業大喝一口桃花釀,舉起酒罈,對着星空高歌道:“君不見,滄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

    烹羊宰牛且爲樂,會須一飲三百杯;

    鬼谷子,軒轅冷,將進酒,杯莫停;

    與君歌一曲,請君爲我傾耳聽;

    鐘鼓饌玉不足貴,但願長醉不復醒;

    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

    風王昔時宴平樂,斗酒十千恣歡謔;

    主人何爲言少錢,徑須沽取對君酌;

    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

    與爾同銷萬古愁。”

    風業意氣風發的一曲高歌,唱到軒轅冷心坎裏面去了,更唱得他心中鬱氣全消。

    正如詩歌所言,年輕人怎能消極避世呢;

    時間轉瞬而逝,做人應當珍惜當下纔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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