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業讓下人不得稟報,又讓曹公陽等人退下;

    他自己一人上前推開房門,邁步而入。

    探頭張望,房間內不見秦香蓮的身影;

    再往裏走,發現秦香蓮已經在牀榻上入睡了。

    風業輕手輕腳的走了過去,來到秦香蓮的牀邊坐下,低頭一看,發現秦香蓮精緻的臉頰上居然帶着許多淚痕。

    就算是現在,眼角還是有着些許淚水緩緩流淌。

    這一刻,風業感受到了自己對秦香蓮造成的傷害,不由得有些自責。

    自古忠孝都難兩全,更何況情愛;

    七尺之軀,已許國,再難許卿。

    風業取了衣衫,換上睡袍內衣,輕手輕腳爬上牀,在秦香蓮的身旁躺下,從後面緊緊的摟住秦香蓮。

    儘管風業的手腳已經很輕了,但是做官多年的秦香蓮警惕性一直很高;

    風業這一躺下,她立刻驚醒。

    快速回頭,發現是風業後,神色立刻柔和下來。

    “陛下怎麼來了?”

    秦香蓮作勢要起身,風業卻緊緊的抱住她,小聲說道:“很晚了,就這樣睡吧。”

    “……嗯”

    秦香蓮輕輕答應一聲,沒再說話,風業卻在她耳邊說道:“天命在我,莫要擔憂。”

    風業的睡眠很淺,只睡了兩個時辰,天色微微發白便起牀了。

    沒有驚醒秦香蓮,他撿起自己的衣衫悄悄走出了房間,在院子外穿好衣衫;

    又喚醒一直守在門口的曹公陽,讓他喊醒幾個太監伺候穿甲。

    “陛下,怎麼不多休息一會?”

    “寡人精氣神充沛,無需多睡,走去城門下看看。”

    “是!”

    曹公陽連忙晃了晃腦袋,讓自己保持清醒;

    陛下既然睡夠了,那他也應該睡夠了。

    五華關城牆下許多將士都席地而睡;

    一個個灰頭土臉的,顯然是昨晚上挖戰壕所致。

    風業剛出城門,便瞧見不遠處站着宋文通和白子弱;

    沒想到他們兩個也起得如此早;

    風業走過去問道:“大早上的不睡覺,在這幹啥呢?”

    宋文通、白子弱二人回頭一看,立刻行禮。

    “參見陛下。”

    宋文通指着不遠處的各個土坑說道:“陛下,白尚書帶領將士連夜挖掘戰壕,微臣正在查收。”

    “嗯,寡人來看看。”風業點點頭,朝各個戰壕走去,親自檢查。

    宋文通、白子弱二人緊隨其後。

    風業看了一圈,沒發現什麼異常,又轉回了五華關下。

    “戰壕的事情挖成這樣已經可以了,現在寡人交給你們另一項艱鉅的任務。”

    “什麼?”

    “挖地道。”

    “?”

    風業指着五華關內的城鎮房屋說道:“寡人需要一條在地下的通道,洞口要小,洞道要窄、要深;

    地道之下藏地窖,可伏兵萬人;

    地道須連接五華關內所有的房屋;

    寡人需要伏兵可在一炷香時間內到達五華關任何一個地方;

    機動作戰!”

    白子弱眼前一亮,問道:“陛下,微臣明白了;

    若是將軍隊全都藏於地下,便可免受羌國開花大炮的轟炸;

    留存實力。”

    風業笑道:“確實有這個作用,但是寡人拿地道有更大的作用。”

    “全軍再休息一個時辰,便立刻行動;

    寡人畫結構圖,你們按圖紙施工便可。”

    “此地道萬分重要,施工一定要快,動員城內所有軍隊挖掘,最好在今天之內完工!”

    “是!”白子弱立刻堅定的答應。

    風業又看宋文通問道:“前方哨探可有送來消息,羌國大軍到哪了?”

    宋文通回稟道:“現已探明羌國大將仇顏不進反退,帶領守軍退出野原關,去向不明;

    或許我們可以南下將野原關先收回來,將野原關做第一防線,五華關做第二防線。”

    風業眉頭微皺,低頭沉思一會,搖頭說道:“不行,寡人殺了羌國王子,羌國大軍一定會來,而且很快;

    現在趕去野原關,還未建立防線,羌國的開花大炮便已經砸下來了;

    必死無疑。”

    “戰爭之中,斥候情報乃是決定勝負的關鍵;

    你立刻組織一隊敢死之士,出野原關入羌國邊境,務必探明羌國大軍的虛實、動向。”

    宋文通連忙應下:“是,微臣這就去辦!”

    風業將五華關裏裏外外巡視一遍之後,天空已經烈陽高照;

    現在正值十月份,正是秋高氣爽的時節,夏日的炎熱卻絲毫沒有要收斂一點的意思,依舊恬不知恥的發揮着自己的餘熱。

    風業本就氣血旺盛,身上又穿着厚厚的戰甲,哪裏受得了這般炎熱的天氣,渾身上下大汗淋淋。

    風業忙完之後乾脆去沖涼,並讓曹公陽去請軒轅胎仙、秦香蓮還有風無極、薛兵二人,一起過來用早飯。

    風業沖涼完並穿戴整齊之後,來到客廳內;

    軒轅胎仙和秦香蓮已經坐在餐桌上了,只是餐桌上並沒有早餐,顯然風業沒來,下人們不敢上菜。

    軒轅胎仙和秦香蓮見到風業過來,連忙起身行禮。

    “都坐。”風業坐在主位上,看向一旁的曹公陽問道:“風無極和薛兵呢?”

    “都在院子外候着呢。”

    風業微微點頭:“讓他們進來吧。”

    很顯然風無極和薛兵二人早就來了,但是不知道是被軒轅胎仙還是曹公陽拒之門外,或者是他們自己主動站在外面。

    畢竟兩個娘娘在屋內,風業沒有來,他們兩個將軍身爲大漢,不方便先進去。

    這是規矩、禮儀;

    雖然風業並不怎麼在乎這些東西,比較隨意,但是其餘人都遵守得很好。

    平時風業爲了這方面的避嫌,也不會讓臣子們參與這種類似家宴的飯局。

    可是今天這頓早飯不一樣。

    沒過多久,曹公陽帶着風無極、薛兵二人走了進來;

    就算是大早上,兩人身上的戰甲都是老老實實的穿在身上,未曾鬆懈;

    風業都不知道他們是不是睡覺也不脫甲。

    兩人來到餐桌前一米處便準備單膝下跪行禮,風業及時說道:“不用多禮了,入座。”

    風業的左右坐着軒轅胎仙和秦香蓮,三人緊挨着,對面才放着兩張同樣規格的木製椅子,同樣緊挨在一起。

    這樣的座位擺放,階級層次便分了出來;

    也可說風業三人是主,他們二人是客的意思。

    規矩很簡單,召你來一起用早飯,是十分看重的意思,但是風業畢竟是君王。

    風無極乾笑一聲,大大方方的坐下了;

    他跟隨風業最久,知道風業的習性;

    只要大事靠譜,小事小錯誤無所謂。

    薛兵就顯得有些拘謹了,倒不是因爲害怕風業高高在上的王權,而是發自內心對風業的崇拜和敬重,所以才格外謹慎、鄭重。

    薛兵端端正正的坐下後,風業對一旁的曹公陽微微點頭。

    曹公陽會意,立刻喊道:“上膳~”

    六個太監低着頭,將熱騰騰的早飯一齊端了上來。

    一碟酸蘿蔔、一碟辣鹹菜、一碟開水白菜、一碟醬牛肉還有一大碗青菜瘦肉粥以及三十個白麪饅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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