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七上八下,忐忑不安等待着。
“鸞鳳譜?”
他眉毛微蹙。
“對!”
我趕緊點頭。
“這鸞鳳譜是程老太婆給你的?”認真掃了一番鸞鳳譜,柳青臨擡眸,一雙狹長眼眸微微上挑,淡淡問我。
冷淡,疏遠。
一個字都不肯多說。
我心中失落和委屈更甚,搖了搖頭,“暫時還不確定是不是給我的,這鸞鳳譜是在黎君的荒墳裏找到的。我只能確定,這鸞鳳譜不是給黎君的。奶奶還昏迷不醒,無法確定到底是給誰的。”
“黎君?”
“你不就是黎君?”
柳青臨和白子岐齊齊開口。
只不過,白子岐一臉震驚,柳青臨卻始終眉目淡然。
他們竟然還不知道這鸞鳳譜的來歷?我訝然看了一旁的凌耀祖一眼,將事情經過大概講述了一遍。
凌耀祖始終眉眼沉邃,並未插嘴。
“好一個偷樑換柱!他奶奶的,程老太婆竟然還隱藏着這麼大個祕密?”白子岐一巴掌拍在牀上,桃花眼裏全是震驚,“也就是說,真正的黎君已經在三歲那年死了,小君君其實另有來歷?”
柳青臨沉吟着,並未說話。
凌耀祖朝我看來,目光暗沉。
觸到他的目光,我心虛別開了眼——我爸那天找我所說的,我並未告訴凌耀祖,現在當衆說出來,又被他用那種說不出的眼神看着,我有種隱瞞他後心虛的感覺。
“阿九,你好好看看,能看出這手帕什麼來歷嗎?”白子岐又含酸捻醋催問,“這玩意兒是程老太婆藏起來的,十有八九跟小君君有關。小君君明明是我的親親老婆,這怎麼又冒出來個下婚書的?他奶奶的,誰敢跟小爺我搶小君君,小爺我跟他沒完!”
一直沉默不語的凌耀祖忽然插嘴道:“據胡衍之所說,下這紙婚書的人,正是噬魂珠那十六字線索中能使線索顯露的四子之一。換句話說,下這紙婚書的人,在四子之中!”
白子岐驀然愣住。
柳青臨狹長黑眸中閃過一道異芒。
屋內,有片刻的安靜。
“凌大冰塊,你的意思是,下這紙婚書的人,就在咱們四個人之中?”沉默片刻,白子岐瞪大了眼,指了指柳青臨和凌耀祖,又指了指自己,“但是,我們自己卻不知道?”
柳青臨沒說話。
凌耀祖默然。
顯然,他們都認同白子岐的說法。
“大仙,真的嗎?”我的心莫名突突狂跳起來,嚥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看向柳青臨問。
“恩。”柳青臨點了點頭,簡要解釋了一句,“這鸞鳳譜的絲線,用的是迷川的莬絲鳶。”
莬絲鳶?
那是什麼?
我疑惑皺眉,“即便是迷川的東西所織,那也無法保證就是迷川的人,或者確定他就是你們四人之一。”
“小君君,你不知道,這莬絲鳶只有迷川纔有,且迷川的東西凡人碰觸不得,所以這鸞鳳譜既然是莬絲鳶所織,就一定是迷川的人送的。”見柳青臨冷冷清清的一句話作罷,白子岐趕緊接過話解釋道:“胡老三十有八九知道了什麼祕密,所以纔會這麼說。他鑽破腦袋想要探尋二十二年前那件事,但單靠他一人不行,所以他巴不得我們一起幫他,在這件事上應該不會撒謊,也沒必要撒謊。”
他搔了搔腦袋,“我就是不太明白,如果這下婚書的人在我們四人之中,我們爲什麼都不知道?”
“凌大冰塊,這婚書是你下的嗎?”
他問凌耀祖。
“不是!”
凌耀祖搖了搖頭。
“柳阿九,這婚書是你下的嗎?”白子岐又問柳青臨。
“不記得。”
柳青臨也搖了搖頭。
不知道怎麼的,凌耀祖搖頭說婚書不是他下的,我心中毫無波瀾,可柳青臨同樣否定時,我心裏莫名掠過一絲失落,某個地方隱隱疼了一下,莫名心悸的厲害。
“不是凌大冰塊,不是柳阿九,也不是我。”白子岐總結道:“既然胡老三能提出這個猜測,那肯定也不是他。既然咱們四個人都不記得下過這份婚書,又怎麼會在咱們四個人當中?難不成,咱們四個人下婚書的那個人失憶了,不記得自己下過這份婚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