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300名百姓被殺,世伯一點反應都沒有?
他的修爲雖然不如陳玄一,全身而退也不是問題,沒有動手就有問題。
徐明秋吩咐船家開船,大聲喊道:“世伯快點。”
龍華來到河岸邊船隻已經行駛到河中央,腳踏翻滾的河面,縱身跳到徐明秋所在的船上。
“厲害了,世伯!”徐明秋誇讚道。
“哪裏,哪裏,都是一些小把戲。”
客套話說完,龍華將這三日的經過詳細地訴說了一遍。
三日前龍華受徐明秋的委託,暗中跟隨300名僞裝的老百姓,向着下一站出發。就在與徐明秋分離的第二人,一支百人騎兵隊伍便追了上來。
奇怪的是,這支騎兵沒有要動手的意思,一直跟隨在300名老百姓的後面。直到第三天早上,騎兵突然發起衝鋒,將300百姓屠殺殆盡。
後來,發現不對,並不是徐明秋所帶領的那支隊伍,而是一把火燒得乾乾淨淨。
這麼狠,殺人滅口,毀屍滅跡。
徐明秋自認在心狠的程度上,自己比不上陳玄一。
“世伯,爲什麼沒聽說過陳玄一,他不在場嗎?”
“這正是我要說的,陳玄一併不在場。爲了保險起見,我尋找了方圓五十里的位置,沒有發現任何一個可疑人。這種情況,只有兩種可能,第一他並沒有出京,一直留在京都。第二或許還有另外一支黑弩衛,隱藏在暗處,來一招黃雀在後。”
徐明秋望着滔滔河水,快速分析這兩種可能,忽然想到很久以前傅海的一句話,並將這計劃告訴給了龍華。
“世子,五皇子離開京都前,特意去了一趟戒律院,出來時心情大好。”
“如此說來,事情就麻煩了。如果遠在新洲的五皇子與陳玄一達成了什麼交易,陳玄一很有可能在新洲阻攔我們的去路,來一招請君入甕。”
龍華擔憂地看了一眼徐明秋,心裏很清楚,新洲不比東籬。
“傅海!”
徐明秋大叫一聲,傅海快步跑過來。
“世子。”
徐明秋將他與龍華的交談的經過,原原本本的告知給傅海,想聽聽傅海的意見。
“這件事很複雜。我們需要搞清楚陳玄一扮演的是什麼角色,新王有取而代之的心思,已經是世人皆知。現在太子死了,大夏國的儲君沒有定論,新王一定會有動作。”
“那麼,陳玄一已經出了京都,並未和黑怒衛同行。說明他們的胃口不小,找我們麻煩,爲其一……”
傅海的表情突然變得凝重起來,吩咐道:“船家,加快速度前行。”
徐明秋從未見過傅海如此緊張,哪怕在面對生死的問題時,傅海依然泰然處之。
“你想到了什麼?”
“世子,野心大的不是陳玄一,而是新王。陳玄一一旦到了新洲,他們就會對東籬30萬大軍下手,揚言您已經被同文帝暗中派人給殺了。只要新王稍微用些計謀,再加一些威逼利誘,我東籬30萬大軍必定會揮師北上爲您報仇。”
徐明秋心中咯噔一下,頓時明白其中的厲害。新王正好利用其中的時間差,把徐明秋當做槍使,至於飛鴿傳書什麼之類的怕什麼,反正徐明秋必須死。
徐明秋自然不會被動挨打,很快便做出了應對之策。
“世伯,一百名黑怒衛都是什麼修爲。”
“一名百夫長武道七重,十名十夫長武道八重,其餘皆爲九重修爲。”
“如果全力出手的話,需要多少時間才能屠殺掉百名黑弩衛。”
“半個時辰內可以做到。”
“在不損害他們的武器裝備以及衣服的情況下,需要多少時間。”
當徐明秋問出這句話的時候,龍華和傅海便意識到了什麼,同時望向徐明秋,只見徐明秋淡淡地說出一句。
“魚目混珠,燈下黑。”
龍華無情地潑了徐明秋一盆涼水。
“世子,你這不是在爲難我嗎?我的修爲確實比他們都高,他們又不是木頭樁子,站在那裏讓你殺。”
“如果沒記錯的話,再有150裏便是容州的州城,大容城。那裏是有名的中轉站,很多商人走卒,都喜歡去那裏。世子咱們這樣,只要你出現在大容城,黑弩衛必定會趕到。”
“你是腦子12有病嗎?告訴別人我在哪裏,讓別人殺了我?”徐明秋皺着眉頭看向傅海。
“不,世子。就是因爲大容城的位置很重要,人流量也大,黑弩衛不敢在那裏動手。您現在的身份是什麼,剿匪校尉。受同文帝的旨意剿匪,人越多他們越不敢動手。”
徐明秋這才明白過來是什麼意思,拍着自己的腦門恍然大悟。
“對啊,你是傅恆的兒子,用毒的法子多得是,殺他們幹什麼,毒死了不就得了。”
大致計劃商量完畢後,徐明秋又將隊伍一分爲二,由莫許帶着隊伍繼續前進,徐明秋則在大容城之外30裏的位置下船。
爲了引起黑弩衛的注意,徐明秋故意找一處比較大的小鎮露宿。
徐明秋,傅海,龍華三人喬裝打扮,走進了小鎮。
徐明秋依舊是那副紈絝公子哥的打扮,傅海還是那麼書童的打扮,至於龍華打扮成了一名老管家的模樣。
三人說說笑笑走在了街道上。
此時華燈初上,路上的行人並不少,大多都朝着一個方向前進。
這讓連續十幾日行軍的徐明秋來了興趣。
“小鎮不大確實熱鬧,這麼多人向着一個方向出發,一定去看看。”
這是徐明秋和龍華商量好的,不搞點事情出來,黑弩衛怎麼會知道他在哪裏,不知道他在哪裏“生辰綱”的計劃怎麼能實現。
隨手拉住徐明秋好奇地問道。
“這位小哥,這麼多人向着一個方向前進要去幹什麼?”
“你是從外地來的吧?”
“是啊!”
“我跟你們說,今日可是我們小題鎮每月一次的大事。香花樓的姑娘免費接待客人,不但管喫管住一分錢不要,明日臨走時姑娘高興了,還會送你一件小禮物。”
徐明秋幾人聽得一愣。
賣笑爲生的人,那個不是爲了錢,那個是爲了樂趣。
想要樂趣太簡單,找個有本事的老公,好喫好喝地養着,只要身體扛得住戰鬥力不虧損,那天不是好日子。
暗想到這裏徐明秋嘿嘿一笑,引來龍華和傅海的鄙夷的目光。
“別這麼看我,我可沒什麼壞心思,就是好奇罷了。”
“世侄,你這笑聲很有問題啊?”
“世子殿下,離開京都這麼多天,一直和我們這羣老爺們在一起,有點想法可以理解。”
“放屁,傅海我只有一個老婆,你可有兩個,你還好意思說我。”
傅海被懟得無言以對。
龍華驚訝地看着傅海,半天說出話來,好一會後哈哈大笑道:“大蟲子也有這一天。整天在我面前吹噓兒子多好,兒子多多聽過,結果兒子結婚他都不知道。”
不知道爲什麼,徐明秋從龍華的笑聲中感受到了大仇得報的快感。
說說笑笑,三人來到了小題鎮的香花樓前。
此時香花樓前已經是人滿爲患,相互推搡,相互擁擠,生怕自己得不到姑娘的青睞。
龍華沒有打擾徐明秋的興趣,甚至想小小地給徐明秋上一課,暗中拉了拉傅海的衣服,低聲道:“你感覺到了嗎?”
“感覺到了,空氣中的味道不一樣,帶着一股讓人下腹發熱的藥味。要不要通知世子。”
“不需要,比起用毒沒人能比得上你們父子二人。又有我在,不會出什麼事情的。”
傅海瞬間明白了龍華的意思,點頭應道:“是啊,真正走出來後世子還沒有遇見什麼困難,正好藉此機會成長一下。”
香花樓前的人越聚越多,原本在最後面的徐明秋,被夾在了中央位置。
隨之一聲悅耳的小鼓聲響起,二樓的平臺上十幾名女子帶着薄如蟬翼的面紗,跳着歡快的舞蹈,隨着鼓聲越來越快,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褪掉,直到剩下最後一件貼身物件兒。
身爲穿越者的徐明秋,驚呼一聲,刺激!
鼓聲戛然而止,十幾名女子站在圍欄內側搔首弄姿,不斷引誘下面無知又耐不住寂寞的男人。
一名中年美婦人走到中央,看都看下面一眼,點燃一盞燈籠,掛在高高的柱子上,然後點燃第二盞,第三盞,第四盞,第五盞燈。
五盞燈同時掛起,看臺下面的老少爺們,又是一陣無法形容的驚呼。
“五盞燈,竟然是五盞燈。”
“上一次三盞燈,我就差一步,便可成爲座上賓客。今日入院飲酒作樂之人,必然有我。”
明知道對方在玩套路,徐明秋就是看透,這一點讓他很好奇,很想加入其中。
不爲別的,哪怕嚐嚐鮮,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