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說什麼?那個東西是我們的又怎麼樣,告訴你徐明秋,認清楚自己的身份。”
此話一出,徐明秋毫無表情地望着爲首的面具男。
是他!
“我說看着眼熟,聽聲音更熟悉。不知殿下鬼鬼祟祟的這是要幹什麼,殺人越貨,還是殺人滅口。”
最後一層窗戶紙已經被捅破,無論是徐明秋,還是爲首的面具男都不想僞裝。
更準確地說,他們都懶得僞裝。
“快幫我們把身上的毒解開,否則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兜着,怎麼兜?是殿下您差人殺人越貨不成,又想殺人滅口。我可是站在正義的一方,出手搭救他人,無意間撞見殿下您的好事。”
“你,徐明秋,少得意。”
徐明秋望向後方,看着傅海藏身的方向,沒有看到傅海給打出暗號,就知道這次下毒後,他的生命沒有危險。
沒有理會爲首面具男口頭上的威脅,徑直來到他的面前,伸手摘掉他面上的面具。
“之前的一切都是猜測,沒有直觀的證據。我這人有一個毛病,就是喜歡打破砂鍋問到底。當我摘掉你的面具後,看到你的面容,你說我們之間最終是什麼結果。”
徐明秋用最平靜的話,說出了最致命的威脅。
“徐明秋,我警告你,別亂來。我是大夏國的皇子,父皇的六皇子!殺我,可要想好了,你一家人的結果。”
六皇子,名爲:李行爲,與八皇子一樣,很不受同文帝待見。成年後,被外放出京。一直活得很小心謹慎,直到太子死後,心中萌發了爭奪皇位的想法。
北明州並不是他的屬地,隔壁的嚴州纔是。
至於他爲什麼進入北明州,結果顯而易見,無非是爲得到鑌鐵礦的煉製方法,打造一支有着超強防禦的軍隊。
可悲的是,他遇上了徐明秋。
更可悲的是,因爲手下某個小人物,霸佔他人妻子,引發的一連串事件。
有時候,靜下心來好好地想一想,男人腰帶勒得緊,會避免很大一部分麻煩,更不會出現生命危險。
李行爲瞳孔放大,怕徐明秋不按套路出牌,隨便找一個合適的理由將他給殺了。
畢竟,太子的死訊,歷歷在目。
雖然,六皇子外放後,從未進入過京都,關於京都內的事情,一直很關注。當知道徐明秋在金殿上很懟同文帝的時候,恨得咬牙切齒。
當他得知太子死了,天下大位無人繼承的時候,心中暗暗竊喜。
總之,他不是一個傻子,也不是一個瘋子,是一個實時關注國事動向的“伏地魔”
沒機會就忍着,哪怕在地上爬一輩子,有機會就衝,萬一成功了。
這一下都不是當下的重點,當下的重點是,關於徐明秋的所作所爲,李行爲聽得是太多了。
所以,老六會怎麼對伏地魔,只有老六一個人知道。
“殿下放心,我絕對不會亂來的。就算要殺你,也得找一個名正言順的藉口吧。不過在動手前,有件事告訴你一下。”
於是,徐明秋就放牧老者盧尚一家的遭遇,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說到動怒時,強行壓制心中的怒火。
徐明秋很怕自己一個控制不住,將面具軍一夥人全給殺了,至於是不是他們做的,在徐明秋的眼中已經無所謂了。
正所謂,將帥無德,累死三軍。下面的人對老百姓亂來,說明上面的人也不是什麼好鳥。
六皇子李行爲面色凝重,根據徐明秋訴說的時間和地點,想起了某一件事情。
正是他,命令手下帶着一些人前往那個地方。
至於這些人中,是誰對盧尚一家下的手,已經沒有必要刨根問底了。
心中暗暗發誓,只要能活着回去,一定全部給宰了。
“徐明秋,我承認管教不嚴,手下那麼多人,總有一兩個出問題的。這樣,你放我們離開,我親自帶着人向盧尚一家謝罪。”
認爲有活路的李行爲,說話的語氣沒有之前那麼生硬,略帶一些商量和懇求,說到底也是皇子,皇家的三分顏面還是要的。
“殿下如此深明大義,我徐明秋佩服,不過……”徐明秋咂舌道:“萬一你隨便找一個人充數……”
“徐明秋本皇子給你臉了是吧!”
“嗯……”
“不是,我怎麼會濫竽充數哪?你想想,如果這人我找不到,隨意找一人替死,那麼這個人不就會更加無法無天嗎?所以說,哪怕不是爲了盧尚,就算爲了我自己日後的安寧,我比你都想殺了他。”
“殿下說得在理,我這就拿解藥來,給殿下解毒。”
沒一會的功夫,徐明秋拿着一個小瓷瓶回來,笑臉盈盈地走向李行爲。
“對不住了,殿下!真不知道是您,還是給一個膽子,我都不敢。對了,您知道,是誰對盧尚一家動的手嗎?”
眼看徐明秋就要幫自己解毒,在這個節骨眼兒,六皇子李行爲不想引起徐明秋不滿,只能順着徐明秋的話。
他不是沒有自己的想法,而是等着徐明秋幫他們把毒性全部解掉,到那時,徐明秋的生死誰說了算,還不確定。
畢竟,一名皇子包藏禍心,暗自打造盔甲的事情,被泄露出去,除了死罪沒有第二條路可走。
“有一點線索,當時本皇……我差人去北域購買羊,這不是秋季了嗎?你發明的火鍋真不錯,等着冬季天冷了,在家好好窩冬。”
“說到火鍋……”
眼看着要給李行爲遞上解藥,徐明秋故意拉着長音想着什麼。
“先解開毒,再說火鍋的失去。”李行爲催促道。
“對對!”徐明秋一拍腦門,臉上帶着歉意的微笑。
掏出一顆如米粒大小的藥丸,小心翼翼地放在六皇子李行爲的嘴裏。
“殿下,我給你解藥了,咱們之間就當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
說着,徐明秋將解藥遞給六皇子的手下,看着他們一個個喫下解藥,如釋重負地一笑。
“那是當然,不但不會記恨你,還會感謝你。如果不是你,我這麼有機會成爲太子,雖然我前面有幾個之能力,手腕都強過的兄弟。只要父皇一日不立太子,我還是有機會的。”
喫下解藥的一衆人,感覺身上的酥0麻感消失不見,擡手踢腿一切正常,好一陣活動過後,確認毒已經解開了。
這一切都被李行爲看着嚴重,當他發現手下不在被毒藥影響的時候,試探性的說話。
“對了,不是讓你北上禦敵北域部落嗎?怎麼來的了,這邊境小城了。”
一提這個,徐明秋一拍大腿,坐在馬棚的橫杆上,氣就不打一處來。
“也不知道怎麼了,我率領的一營人馬,剛出鹿城沒三天全都病倒了,一個個上吐下瀉的。這不,我只能上奏摺請罪,順便告知陛下,親自進城買藥。爲了不引起恐怕,不讓老百姓認出我,說我臨陣脫逃,這才屈尊於這家小店。
誰知道,剛睡着,就看到……”
徐明秋看向被他活抓的面具男,連忙擺手:“算了,算了不說。”
他並不是看面具男是什麼表情,而是觀察其他戴面具的人,對他是什麼態度,是不是要一擁而上,將徐明秋斬殺。
聞言,六皇子帶着憐惜的目光。
“過來大夏國,辛苦了。時候也不早了,我也該走了。”
說着,六皇子來到手下人中央,帶着手下人往外走,在與徐明秋擦身而過的時候,故意退出了人羣。
因爲就在剛剛,他成功地從徐明秋口中套出了一句話。
那就是,徐明秋一營人馬全部病倒了,他是獨自一人進城買藥來的。
之前,六皇子還害怕徐明秋帶來一羣將士入城。
怕仗勢欺人不行,被徐明秋以絕對的優勢壓倒自己,現在還有什麼好怕的。
“等着幹什麼,把徐明秋的給我抓起來,先挑斷他的手腳筋。本皇子要好好地磨折死他。”
徐明秋大喫一驚,想要後退,發現已經被包圍,無路可退。
“六皇子,你是什麼意思,大丈夫說話不算話?”
“什麼意思,沒什麼意思。小小的一個東籬王之子,也想與本皇子爲敵,不怕告訴你。東籬王不是被北域部落殺害的,你懂嗎?別人都說你徐明秋,怎麼怎麼地,依我看,都是狗屁。
在我眼中,你和傻子一樣。真不知道,我那傻子一樣的父皇和二哥,是怎麼在你手中連續喫癟的。能與我比智商,搶奪皇位的人,只有李且爲。”
這一刻,徐明秋才明白自己上當了,頓足捶胸。
“帝王家人,竟然無一人可信,天下悲哀,百姓悲哀。”
掌握絕對主動權的六皇子,笑得很是敞開,就差用笑聲把徐明秋給震死。
“帝王?悲哀?下輩子做一個會耕地的驢就行了,你這智商做人,真的會喫虧的。”
“之前看電視和電影,經常嘲笑編劇沒有腦子,很多事一刀一槍就能解決,偏偏說那麼多廢話,最後被主角反殺。現在我明白,編劇是特麼的對的,生活中的反派不但廢話,而且還會告知他人一些不應說的祕密。”
六皇子聽出了徐明秋另有所指。
“你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