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先知不會知道我是裝的吧,故意想辦法搞我。
想到上一次飲過那杯茶後發生的事情,徐明秋只覺得後脖領子發涼。上一次有情可原,這一次明知故犯,再想解釋起來就會更難。
更要命的是,北門部族不是不講理,而是他們認爲的理纔是理,你說的理,就是一個屁。
“老先知,這不太好吧。徐少主都這樣了,再灌下去這杯茶,想不死在姑娘身上都難。您要是想看這茶的效果?這樣,我喝,喝完之後您老觀摩就行。”
如果不是因爲老先知不想動手,恐怕早就一個飛踢,將北門熊三給踢出去了,然後指着他的鼻子罵道:“你丫懂個球,要不是你亂來,能出這樣事情嗎?”
老先知額頭上的青筋動了動,深吸一口氣,再緩緩地吐出。
“熊三,老先知我給你個機會,要麼你給他灌下去,要麼我當着你面,把這個東西給燒掉。”
一看老先知要燒掉圖神茶,而且還不是開玩笑的那種,北門熊三也顧不了那麼多,來到徐明秋面前,一把捏住他的嘴巴。
“對不住了,徐少主。我向圖神發誓,喝完之後,一定讓我所有的女人配合你。”
徐明秋瞪着死不瞑目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北門熊三,好像在說:你可別後悔。
“愣着幹什麼!給我灌!”
老先知大聲呵斥,嚇得北門熊三不再和徐明秋對視眼睛,雙手溫和的茶水,一股腦地倒入了徐明秋的口中。
頓時,徐明秋只感覺頭暈目眩,一股特濃的茶香,頂着他的咽喉向腦子裏鑽。
完蛋了,又一次,這纔不知道倒黴的是哪家姑娘。
事情已經發展到了這一步,再僞裝下去還有什麼必要。徐明秋一把推開北門熊三,蹭一下竄了起來,趁着北門熊三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狠狠地一腳將其踹倒。
“就你給我灌的茶是吧!嘿,小子,可以啊!”
看到徐明秋活蹦亂跳的模樣,被一腳踹倒的北門熊三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指着徐明秋,又指指老先知。好似在說:老先知快開,他沒事嘿。人沒事,喝完茶也沒事嘿。
老先知的反應躲開,大喊一句:“摁住他,裝病稱傷,故意接近我,意圖不軌。北門熊三愣着幹什麼?”
聽到這番話,北門熊三這才反應過來,猛地衝上去,硬抗徐明秋幾次攻擊之後,靠着一身蠻力和強於他的修爲,將徐明秋死死的摁在地上。
大帳外,長老會的守衛們,聽到大帳內的聲音不對,正要撐開門簾進來。
“你們別進來,有熊三將軍在,足以保護我的安全。”
聽到老先知的誇讚和認同,石門熊三摁壓徐明秋的力道又重了,臉上多不少驕傲的神情。
“小傢伙,別不服。就你那幾個人,來硬的,能活着走出我北門部族嗎?我知道你還有百煞級別蠱師跟着,他的修爲在北門部族頂多算中層,想動手考慮清楚點。”
老先知的話,說的即實在又真誠。他不是在嚇唬徐明秋,而是在告訴徐明秋認清現實,動手全部都得死,不動手最少也能活一半。
徐明秋放棄抵抗,抖了抖肩膀,示意北門熊三放了他。北門熊三看向老先知,看見老先知點頭,這才鬆開了徐明秋。
徐明秋起身之後,活動着肩膀,手肘,腳踝等部位,就近拉來一張獸皮毯子,坐在老先知的對立面。由於力道太大,拉扯獸皮毯子的時候,將上面的低矮木桌拉翻,上面的食物酒水灑落一地。
以此來彰顯徐明秋的態度。
我打不過你們,也不是孬種的態度。
看到徐明秋有這樣的態度,老先知心中暗自讚許。
“熊三你出去吧!”老先知吩咐道。
“我出去了,徐少主想來硬的,老先知您怎麼辦!”剛說完,北門熊三自己打了自己一巴掌。“呸,怪我多嘴。徐少主你要是想活着,就好好地陪老先知說會話,千萬別來硬的。”
北門熊三後面這段話,加重了聲調,無疑不是在警告徐明秋,別看老先知年紀大了,你還真打不過他。
徐明秋自認明白其中的道理,想在北門部族站穩腳跟,有着一定的地位,受人尊敬,拳頭硬是第一要素。
“多謝三將軍提醒。”
等北門熊三離開之後,老先知親自倒了兩杯茶,一杯向前推了一下,敲敲桌面示意徐明秋靠近一點喝茶。徐明秋狐疑地看着桌上的茶水,又看了看,從北門熊三那裏沒收來的圖神茶,向後退了半步。
“哈哈……”
老先知被徐明秋的表現逗得哈哈大笑,從桌下又拿出一個裝茶葉的罐子,輕輕地搖晃。
徐明秋這才發現自己被騙了,蹭一下站起身,指着老先知喝到:“好你個老傢伙,這麼一把年紀,玩什麼有的沒的,不怕騙天遭雷劈嗎?”
剛說完,徐明秋突然感覺到一股重壓壓在他的身上,雙腿剛察覺到不對,還沒來得及反應,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這一切來得太突然,讓徐明秋的心中心有餘悸。
望向一如既往淡定喝茶老先知,一種莫名的恐懼感爬上他的心頭。
老先知始終沒有動,還是那副老態龍鍾的笑容,好似沒有看到徐明秋摔倒一樣。
剛纔是怎麼回事,是這個老傢伙搗的鬼嗎?
有過這一次的教訓,徐明秋也學乖了,來到桌前說好,端起茶杯後看了老先知一眼。
“剛纔不是還一身英雄膽的模樣,一杯小小的茶水,都不敢喝嗎?”
“嘿……老……先知,你怎麼總喜歡刺激人。誰說我不敢喝的!”徐明秋一飲而盡。
老先知又爲徐明秋倒上一杯茶。
“我知道你有很多好奇的問題,想從我這裏得到一些答案,喝完這一杯,我們談談?”
話都說到這一步,徐明秋再慫就有些說不過去,端起茶杯,一口喝乾。
老先知也不廢話。
“你問!”
“剛纔我摔倒的事情是你乾的吧?”
“是的!”
“你是怎麼做到的?”
“等你到達我這個境界,你也能做到。”
“你什麼境界?”
“無可奉告!”
“嗨,老東……老這麼揣着又一次嗎?沒見過大祭司出過手,她是二羽的境界,你是一羽神使境界?”
老先知沒有回答,無聲地搖搖頭。
“不是?應該是上面還有更高的等級區分,只是世人不知道。老先知不知道以上等級是怎麼區分的,要麼不知道自己的眼下是什麼等級。”
老先知還是沒有回答,無聲地搖搖頭。
徐明秋翻來覆去,旁敲側擊,迂迴詢問,都沒能從老先知的口中得到任何一點有價值的信息。
“喝杯茶休息一會,現在我問你。”老先知又又又爲徐明秋倒上一杯茶。
我倒要看看,你能問出什麼問題。
“來啊!怕你不成!”
“你喜歡阿初嗎?有沒有想過要娶她?她是北門部族的族人,註定要嫁給北域人,如果你娶不到她,會不會走上你爹的道路?”
徐明秋被問得啞口無言,怎麼都沒想到,老先知會這麼直接。不考慮他的面子就算了,連親孫女的面子也不考慮,給徐明秋的感覺虎不拉幾的。
都玩兒這麼直接嗎?
“老先知這是何意?北域女子再怎麼豪放,也有小女子心思的,這麼直接嗎?不是應該照顧一些大祭司的顏面嗎?況且,我取不取大祭司也不是我一人說了算的。還有,還有就是,我已經有妻室了,怕委屈大……”
“這麼說你不願意了?”老先知依舊笑呵呵的,表情一點變化都沒有,彷彿北門初就不是他的孫女一樣。“就屬你不願意最好解決。我不用考慮阿初的想法,不用考慮族人的想法。”
徐明秋如釋重負,正要以茶代酒和老先知碰上一杯,就聽老先知道:“熊三啊!通知大祭司,長老會的成員,族長到我這裏來。”
“什麼事啊老先知,天這麼晚了,沒什麼重要的事情明天說。”
北門熊三是故意這樣說得,好得知老先知的想法。如果得知老先知想對徐明秋不利,北門熊三也好安排人爲他求情。如果不是和徐明秋有關的事情,只要不是重要的事情,推到明天也無所謂。
因爲他還等着徐明秋藥茶的後勁上來後,帶着徐明秋去找他老婆解毒,以表愧疚之心。
“這小子說長薇的兒子不假。發現他對部族有歹意,請大家過來商量一下,是殺了他,還是打死他。”
別說大帳內的徐明秋,就連大帳外的北門熊三都愣了。
老先知要動殺心,徐少主的小命懸了,我得趕緊通知族長,要是長老會的人先到,說兩句讒言必會身首異處。
“老先知玩笑了,我說不娶了嗎?我只是說,怕委屈大祭司。”
“委屈不怕,你先娶了再說。”聽到徐明秋答應,老先知打心眼裏替北門初高興,轉頭一看,發現徐明秋的眼睛都直了。
此時徐明秋正盯着老先知閉關時畫的那副背影畫像。
“你認識此畫中人?”
徐明秋先是點點頭,然後又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