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秋摸了摸自己茂密的禿頭。
好在我沒有禿頭的悲哀!
當族人的目光再次匯聚到老先知的身上後,老先知這纔不情不願地開口,未開聲,先落淚。
“我對不住大家,爲了讓部族發展得好一些,爲了讓族人們幹得快一些,成立了長老會。本意是讓長老會督促大家,提出合理的要求和意見,誰知道他們竟然會如此過分。
後來我幡然醒悟,解散了長老會,本以爲事情就此結束,誰了得!圖神因爲此事大罵了我一句,說我太過相信人心了。於是,我痛定思痛,仗着膽子詢問圖神如何解決,圖神只說了一個殺字!”
一片譁然,族人們沒有想到,圖神會用如此直截了當的方法,解決這個問題。
“族人們,安靜。現在圖神的意志已經下達了,我們是殺,還是不殺。”
在場的族人大多都被長老會霍霍過,自然支持殺掉長老會的成員。
“殺了他們,殺了他們!”
有些人是長老會成員的家人,此時嚇得不敢出聲,她們也知道自己男人,仗着權勢作威作福的模樣有多麼招人恨。
“安靜!”老先知制止族人們的喊鬧,指着面前臺下的空地道:“長老會的成員站出來!”
原長老會的成員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一個人敢走出來。
“在長老會的時候,你不是總喜歡領導我們嗎?你先出去!”
“我不出去,領導你的時候,你服從過嗎?”
推搡之間,有人摔倒在地,鬧出了一陣騷亂。
“你們誰是長老會的人,族人們都知道,自己出來的算得上部族男人,被別人打出來的只能被人笑話一輩子。”老先知大聲呵斥道。
“老先知,無人敢站出來,我站出來。不就是一個死嗎?”
人羣中突然冒出一聲尖銳的聲音,如果不是身在北域,徐明秋一定會認爲剛纔大喊的是一個太監。
之間,一名身材矮小,白髮蒼蒼的老者佝僂着身子走了出來,此人徐明秋並不太認識,也沒有見過。
此人正是老先知通知開會時,沒有到場參加會議的北門豹衝。
北門豹衝出來之後,又有一個聲音傳來,這個聲音渾厚有力,甕聲甕氣。
“我熊大陪豹衝大哥一起死,路上不孤單!”
此人也沒參加老先知組織的長老會會議,他的名字叫北門熊大,是北門熊三的大哥。
“熊大兄弟,來抓着哥哥的手,別掉到隊。”
兩人哈哈一笑,站在了一起。
由他們帶頭,原長老會的成員一個接着一個走了出來,有的臉上寫着害怕,有的臉上寫着英勇,有的臉上寫着爲了家人。
老先知站在高臺上,心中默默數着人數,對應上每一個人的名字。
直到等了好一會,再也沒人站出來的時候,老先知冷着臉說道:“北門部族的臉被你們丟光了,你們家人的臉也被你們丟光了,可恥,懦夫!我在說一邊,還有人要站出來嗎?”
連續問了三遍之後,沒有一個人再站出來,老先知的臉上怒氣全無,轉而放聲大笑,露出一嘴的豁牙。
“我說:那些不敢站出來的人怎麼辦!圖神說:你會親自動手嗎?”
那些站出來的人,一個個鬆了一口氣,他們的家人也爲他們鬆了一口氣。因爲圖神的意志不能違背,一旦違背圖神的意志,不止是他個人,就連他的家人也會被圖神拋棄。
至於那些沒有站出來的人,一個個面如死灰,悔不當初。
我爲什麼不站出來?
我在怕什麼?死有什麼好怕的,早死早日去侍奉圖神。
是我的懦弱連累了家人們,都怪我,都怪我。
其中,有些人抱着賭的成分,打算趁着人多悄無聲息地離開,逃走活命。
就在這些人剛走出人羣的時候,發現穿着各種顏色衣物,帶着各類面具,頭上插着數根不同羽毛的祭司們早就等待着他們出現。
有些早已被嚇破了膽,看到祭司們在等着他們,想到日後家人身邊還需要祭司們的治療,放棄了抵抗,等待死亡的到來。
有一些已經失去了理智,看到祭司們的阻攔,明知道自己修爲低下不是祭司們的對手,怒吼一聲衝了上去,被等待的祭司們聯合擊殺。
這一切,徐明秋都看在眼中,表情始終沒有變化。
傅海就站在他身後,隨時保護着徐明秋的安全。
一陣屠殺過後,那些沒有站出來的原長老會成員被屠殺乾淨,長老會的長老們被祭司大帳的祭司們圍困在中央。
這些人才是真正的罪魁禍首,纔是想要殺害徐明秋的人。
徐明秋眼睛眯了眯,眼神中的殺意流動。突然,心中升起一種異樣的感覺,尋着感覺看去,看到老先知正站在高臺上,默默地注視着徐明秋。
徐明秋知道他的殺意被老先知捕抓到。老先知是在警告他,不要惹是生非。當然,徐明秋也能猜得出來,這一切都是一個局,從頭到尾都是老先知佈下的局。
至於,這些原長老會的長老們,除了死再也沒有第二條路可以走。
只是,讓徐明秋不理解的是,老先知爲什麼非要殺這些人不可。只是因爲他們要圍殺徐明秋,只是因爲徐明秋和北門初之間的關係,老先知就要殺了他們報仇嗎?
不,絕不是這樣的,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等老先知處理完他們之後,下一個要被處理的人絕對是我,如果我是老先知我會怎麼做?
“傅海,我們回去吧!事情已經結束了,等着老先知請我們喝茶吧!”
徐明秋猜的一點也不錯,北門長石帶軍出征了,北門禾坐上了臨時族長的位置,北門初代領祭司大帳的祭司們抹殺了長老會的人。
這三個看似和徐明秋一點關係都沒有,細細品來,卻有着最直觀的關係。
至於,老先知要怎麼做,他不是猜不出來,而是怕老先知太貪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