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和圖神山的距離在只有一百米左右,哪怕這是寒冬臘月,哪怕有着厚厚的積雪阻礙了馬匹的速度,那也是一百米的距離,而非一千米的距離。
看着徐明秋沒有動,看着圖神山人已經衝到了眼前,傅海只能臨時改變計劃,猛地一勒馬繮繩衝出去。
“你們保護好世子殿下,這羣人我一個人來。”
這一次,徐明秋沒有腦子一熱衝出去。他很清楚傅海這麼做,是有原因的,否則傅海不會如此行事。
傅海獨自一人迎了上去,臉上一點畏懼感都沒有,有的只是那一抹冷意,不知道是動了殺心,還是被寒冷的天凍得。
他抽中一直藏在腰帶中的軟劍,獨自一人衝入二十多人之中。
圖神山的二十多人,看到傅海一人前來送死,個個高興的不得了。有同時也在提防別人搶先一步殺傅海,更害怕他們直接越過傅海,衝向那名身穿黑色衣服的東洲人頭。
不管他是什麼身份,只要他能走在最前面,穿的衣服比別人好。說明他的身份一點也不簡單,只要他的身份不簡單,給予的賞賜就更多。
傅海瘦小的個子騎在馬上,臉上的表情再怎麼冷酷,都沒有辦法在視覺上給人造成威嚴。和個身材高大,武者出身的莫許形成了鮮明對比。
先入爲主的意識下,傅海在不暴露一點蠱術的情況下,很難引起圖神山人的警覺和提防。
這便是,傅海最大的優勢,隱藏得越深,得手的機會越大,萬萬總是一擊致命。
一次衝鋒過去,傅海輕而易舉的躲過了砍向他的北域刀,成功的在這二十多名圖神山人的身上留下傷口。這時,這羣人才意識過來,傅海是一個有本事的人,就是能力弱了點,力量小了點。
能躲過所有人的攻擊,卻沒有辦法給他們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退一萬步說,就算不能給每一個人造成實質性的傷害,給其中一人造成實質性的傷害也是好的。
“果然是來送死的,我們幾個聯手殺掉這個小個子,你們去殺掉那個東洲男人的隨從,活捉那名東洲男人。”
“好!”
傅海勒住繮繩掉頭,看到徐明秋皺着眉頭看自己,感覺好像徐明秋在罵街。
就這?一個五級的百煞蠱師,不用毒和蠱術的情況下,就這點本事嗎?
馬上的功夫這麼差勁嗎?
有十幾人再次衝向徐明秋,徐明秋嚴陣以待道:“配合傅海合圍包殺。”
徐明秋再一次創造了戰爭史上的奇蹟,九個人的騎兵,去包圍二十個人的騎兵,還是一副必勝不死的心態。
“殺!”
九名將士已經做好赴死準備,那麼他們都要被屠殺,也要讓徐明秋最後一個死,才能對得起徐明秋對他們的好。
就在他們即將短兵相接的時候,圖神山的這幫人,突然一個個馬匹上栽倒下來,一個個口吐白沫,抽搐了幾下不動了。
怪不得傅海如此有恃無恐,原來早就考慮好了。
敵人都死絕了,手中的刀就顯得多餘。不,應該說,掛在身上很多餘。再遇上什麼麻煩,讓傅海這個蠱師上,來一個仙女散花,大規模攻擊,能省下不少的麻煩。
傅海騎馬來到徐明秋的身旁,下馬幫徐明秋撿起地上的厚重的棉衣道:“世子,北域的天冷。”
徐明秋沒有接傅海遞過來的衣服,冷着臉說道:“你是不是,早就考慮好了。”
“算不上考慮過。只是覺得,您非要玩一會很不安全,我的能力有限,不是什麼人都能解決的。萬一……”
“好了,不用解釋了,我們走吧,確實天冷的。”徐明秋接過傅海遞過來衣服,看着圖神山人騎乘的馬匹,對身後的將士們喊道:“把這些馬也給帶上。”
前進的路上,徐明秋問過傅海爲什麼會在這裏看到圖神山的人。
傅海給過很多猜測和推斷,大部分都很不靠譜,唯一一個是徐明秋認爲最靠譜的一個。
“世子,我也是這麼想的。很有可能是,大汗拓雷的死被圖神山的人知道了。世子妃曾說過,他是圖神山教主的徒弟,又是大汗部族的二少主。這樣的一個人死了,而且還是死在東洲人的手上,他們肯定會發狂。”
徐明秋很認同傅海這個分析結果,並且沿着這個結果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我們幾個人或許在圖神山和大汗部族的眼中,就是一隊插入北域腹地的細作,專門來北域搞破壞,打探各種消息的。”
又經過二十多天的趕路,徐明秋終於遠遠地看到了一大堆的大帳,當下幾人便停了下來。
“傅海地圖!”
傅海翻身下馬,拿出地圖快跑到徐明秋的身旁。徐明秋接過地圖仔細查閱,不時地擡起頭與周圍的地勢做對比。
“前面那座大營,應該是舅舅紮營的位置。爲了安全起見,傅海你辛苦一下,摸過去看看,不要驚動任何人。”
傅海獨自離開之後,徐明秋翻身下馬,找了一處比較背風的地方,捶打着發酸的屁股。
“騎馬,真沒有坐車舒服。”
一個時辰後,傅海返回。
“世子情況已經弄清楚了,確實是舅老爺的大軍。我見到熊三將軍,他建議我們晚上再過去,眼下大軍中不太平。”
“有說,因爲什麼事情嗎?”
“圖神山的人,剛進入不久,面色不太好。”
“這是要質問舅舅,爲什麼止步不前的節奏啊!”
“根據熊三將軍的解釋,好像是因爲有人在北域部族內部搗亂,殺幾個人,引起了圖神山和大汗部族的不滿。”
徐明秋怎麼聽,都感覺北門熊三在說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