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姣姣,對不起,我不是故意騙你的。”
孟嫣低垂着頭,抿了抿脣道。
“堂姐,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孟姣上前一步,激動的拉起她的手。
“姣姣,你……”孟嫣咬着脣,愣愣地道:“你不怪我?”
她還一直忐忑,怕姣姣怪她,怨她。
“當然不了!”
孟姣想也不想的回道。
“堂姐平安回來我只有開心,怎麼會怪你呢?更何況你剛剛也說了,你不是故意的,失憶也不是你能控制的。
堂姐就不要自責了,姣姣一點都不怪堂姐。”
她的小臉上漾出了一抹極燦爛的笑。
孟嫣動容,她的眼眶蒙上了水霧,“好,我都聽姣姣的。”
經歷過生死,她們只想更珍惜眼前人。
孟嫣回來後,孟姣的生活終於不那麼無趣了。
孟姣本想讓孟嫣和她一起住在東廂。
孟嫣說她習慣先前的小院,孟姣也不好強人所難。
孟嫣:你是沒有注意到你家男人看我的眼神……
一段時間後。
孟姣發現了端倪。
由於孟嫣白日基本上都是在她這裏,兩人有時正交談甚歡,院外就會落下一顆小石子。
緊接着她就會找藉口離開一會兒。
一次兩次的,孟姣沒有放在心上。次數多了,她的好奇心也被勾起了。
“嘭!”
又是一聲輕輕的石子落地聲。
“姣姣,你先坐在這裏,我去方便一下,馬上回來。”
孟嫣聞聲起身。
孟姣眨了眨眸,一如往常點頭道:“好。”
隨後。
她悄悄的跟在孟嫣身後,見她出了院門,孟姣趴在門縫偷瞄往外看。
她看到一雙黑色的軍靴,孟姣繼續擡眸。
好巧不巧的外面有一棵樹,還正好擋住了男人的臉。
孟姣小聲的嘀咕:“是誰呢?”
“都快半個月了,你天天陪你妹妹,再這樣下去不光少帥不滿,我也要不滿了。”
一道怨夫的嗓音緩緩傳到孟姣的耳朵內。
陸斯年!
孟姣心下一驚。
堂姐和陸副官……
“我這不是每天忙裏偷閒都來陪你一小會嗎?”
孟姣這邊還沒想明白呢,孟嫣嗲聲嗲氣的聲音差點沒把她送走。
天吶!
這聽的膩死人的聲音真的是孟嫣嗎?
要不是孟姣親耳所聽,她肯定不會相信。
看到這裏,她不用想也明白了。
孟姣瞭然的挑了挑眉,她踮着腳,神不知鬼不覺的回到了院子。
過了一會兒。
“姣姣。”
孟嫣笑靨如花的回來了,她的脣瓣比去時更加的飽滿水潤。
這沒喫過豬肉,也見過豬跑。
孟姣故意問:“堂姐,你的嘴怎麼腫了?是被馬蜂蟄了嗎?”
她眨着眸子一臉的好奇。
“沒沒有!”
孟嫣擡手掩着嘴,眼神心虛的飄忽不定。
姣姣還小,她應該看不出來。
“堂姐今日怎麼了,怎麼奇奇怪怪?”
“沒沒有啊,姣姣你今天才奇怪呢,一直問我奇怪的問題。”
孟嫣背過身,揹着孟姣用手背用力的擦着紅脣。
都怪陸斯年!
她都說讓他輕一點了,他還使勁吸。
現在好了。
都被姣姣看出來了。
下次他別想得逞!
“啊啊嚏~”
在書房議事的陸斯年冷不防的打了個噴嚏。
裴梟疑惑道:“着涼了?”
不應該呀。
他的身體素質什麼時候這麼弱了?
陸斯年揉了揉鼻子,“沒事,大概是某人在想我。”
他一副非常欠扁的嘴臉,嘴角都快裂到耳後根了。
裴梟:“……”
你這是欺負我沒人想是吧?
“好了,行動就在這兩天,你下去準備吧。”裴梟擺了擺手道。
他現在看到他就覺得礙眼。
也不知道好好管管他家那口子,害他整夜孤枕難眠。
“是,少帥。”
沉浸在蜜罐裏的男人哪裏還會注意到旁人?
陸斯年擡腿就走出了書房。
***
兩天後。
“賣報賣報,霍建國通敵賣國,裴少帥大義滅親!”
邳城街頭,一位賣報的小郎君揹着挎包,手裏揚着最新的報紙,在街頭叫賣。
一家百年老字號裁縫店內,人聲鼎沸。
一位客人閒的沒事找到櫃檯上的裁縫老闆閒聊。
“何老闆,你聽說了嗎?”
“聽說什麼?”何老闆正低頭撥弄手中的算盤,沒有擡頭。
看這情形,兩人應該是舊相識。
“邳城的天要變了,聽說蕭大帥被兒子軟禁了。”
“你在哪聽說的?”
“外面都傳遍了,大帥夫人的母家通敵賣國,於昨夜被裴少帥抄了家,霍公館沒了。
大帥夫人請人暗殺少帥被抓了現行,當場就人贓並獲,裴少帥更是當着蕭大帥的面,親手結束了大帥夫人的生命。”
孟姣本來和孟嫣在挑選裁剪旗袍的布料,聽到他們談論到裴梟的時候,兩人停下來,靜靜的聽着。
“你說的可是真的?”
直到聽到最後,孟姣跨步衝了上去,緊蹙雙眉的追問。
何老闆看了眼她身上的裝扮,知道孟姣的身份非富即貴。
隨即用手撞了撞旁邊的人,“你倒是快說呀。”
那人摸了摸鼻子,“當然是真的,再說這也不是祕密,你去外面打聽打聽就知道了,不光我一個人知道。”
他看着孟姣懷疑的目光,開口道。
孟姣聽他這麼說,快步走到店鋪外。
她看到街上來來往往的人,大多手裏都拿了一份報紙。
“誒,你這個人……”
“不好意思,你這報紙多少錢?我買了。”
孟姣奪過了旁邊一人手中的報紙,那個人一臉不爽,正想要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