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然認出自己父親了,但這樣突然出現,霍華德便知道這意味着什麼。
父親的歸來就意味着權力將被收回,還有讓他懼怕的是喬治與自己的合作是真是假,他思索着他們的談話,渾身冒冷汗。
司馬巖看着衆人,沒有答話,反倒是扭過頭來,淡漠的看向自己的兒子。
這眼神中絲毫沒有半點多餘的感情,只有無盡的冷漠。
霍華德感受到咄咄逼人的壓力後,迅速雙膝跪下,低下頭顫抖的說道:“恭迎父親歸來,我……我……”
遠處的各派弟子看着這怪異的一幕,頓時面面相覷。
黑暗一族的統帥竟然向這蒙面人雙膝下跪了,那麼那蒙面人果真是黑暗一族的王了!
司馬巖靜靜地的看着雙膝下跪的霍華德,不知在想些什麼。
沉默了片刻後,司馬巖沉聲說道:“起來吧,還想活着的話,你就再次組織他們進行增強,隨我滅了他們,等這場仗打完了我再和你好好算筆賬。”
霍華德猶豫了一下,旋即畏懼的開口說道:“父親……增強必須要有月之精華,這天上的防護罩阻斷了月之精華的進入,我……我沒有辦法……”
誰知司馬巖直接開口打斷道:“哼,孤說行就行,你只管照做就是。”
“是!”霍華德連忙低下頭領命。
……
至於李長山這邊,被司馬巖打飛的衆人也再一次聚攏在了一起。
剛剛司馬巖只想快速擒下顧霄,根本就沒有下殺手。
所以他們最多也就是受了點傷,仍舊還有一戰之力。
各大派衆人看到謫仙人一般的李長山,一時之間不敢確信。
在他們的印象裏,李長山一直都是一個像龜仙人一般的小老頭,今天爲何變成這番模樣了?
最讓衆人比較在意的是,李長山身前還插着一把劍。
看這氣息,與李長山一模一樣,應該就是他所使用的配劍了。
但那些宿老們還是頭一次見到李長山使劍。
別說他們是第一回了,就連顧霄這個親傳弟子之前都沒見過老頭子用劍。
雖然小時候李長山向顧霄吹噓過他的劍術天下第一,但顧霄卻絲毫不信。
衆人一時間有些擔心起來,天下無敵的李長山術法武功皆是第一。
但他會使劍嗎?
一般情況下,用劍的修士名叫劍修。
他們通常都有一個共同特點,那就是經常劍不離身。
說平時喫飯睡覺不離身那還是輕了,真正的劍修就連洗澡上廁所都不會離開身邊。
可,他們從未見過李長山拿過任何一把劍。
顧霄雖然也很好奇,但並未深究,老頭子今天的那個什麼太上忘情的狀態。
很不對勁!
如今的他整個人在血紅的月光下顯得無比空靈,在嘈雜的戰場上甚至顯得有些寂寞,彷彿有一種身在戰場,卻與他毫不相干的意境。
真不愧是太上忘情,一點感情都不留啊!
看到司馬巖在那邊已經又組織起黑暗使徒大隊了,顧霄不由得瞳孔一縮。
那不要臉的司馬巖擺明了想要組織人手圍攻李長山。
不行,就算老頭子再有把握,也不能讓他喫虧了。
身爲弟子,顧霄覺得,他有必要爲老頭子攔下其餘的黑暗使徒。
於是顧霄連忙舉起右手大拇指上的墨玉扳指,對這衆人大喊道:“諸位前輩道友們,大決戰的時刻已經來臨了,我們今天就要徹底殺光這羣死蝙蝠,讓他們知道,我龍國不是他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殺光他們。”
此言一出,一呼百應。
各派弟子紛紛大聲嚎叫着:“滅了他們這羣廢物的,我要爲我師兄報仇。”
“滅了這幫牲口,我師父一定泉下有知!”
“殺!”
……
而老一輩的龍組成員也已經靠了過來,盯着顧霄手上的墨玉扳指。
就連太上忘情狀態下的李長山都忍不住扭頭看了那墨玉扳指一眼,這樣顧霄感到不可思議,原來這掌門信物竟然這麼管用!等大戰結束後問問老頭子吧。
張之維順了順修長的鬍鬚緩緩開口說:“林小子,下命令吧,今天晚上的變數已經夠多啦,是該結束掉這一切了。”
“阿彌陀佛,貧僧要超度那羣牲口!”
……
看到衆人此刻戰意十足,顧霄整個人也是熱血沸騰的。
於是他大手一揮,開始爲衆人分配起對手來。
雙方動員結束後,霍華德帶領着黑暗使徒,與顧霄帶領着各大派與龍組在雲山平原正中心對峙起來。
在雙方頭頂,分別飛着司馬巖與李長山。
而黑暗使徒一方,在顧霄等人驚駭地眼神下,霍華德再一次爲全體黑暗使徒上了血月狂化,關鍵是還成功了。
龍組衆人紛紛擡起頭盯着那層防護罩看。
毫髮無損,那爲何他們又可以血月狂化了?
就在衆人疑惑之下,司馬巖又爲黑暗使徒們加了一個力量。
只見他在天空中舉起雙手開始彙集能量。
不一會兒,他手中就出現了一團血色能量。
然後司馬巖直接將這一團能量球徑直扔下黑暗使徒大隊中。
這羣黑暗使徒竟然再次發生變化。
原本經過血月狂化,通體血紅的他們,此刻又染上了一層黑色。
頓時,這一百多位黑暗長老氣息飆升。
從氣勢上來看,不出意外,戰力直接翻了一倍!
不過顧霄並不怕他們,就算戰力翻了一倍又如何?
各大派的弟子再加上老一輩龍組,足以乾死這羣死邪物了!
但他們能贏並無卵用。
大家都心知肚明,這場大決戰的關鍵不在於雙方大隊的勝負。
而是頭頂上兩位大佬的勝負。
現在兩方都是持平狀態,雙方對峙!
司馬巖飛在半空中與李長山對峙着。
每當他看到李長山此時的面容時,都會忍不住想起,當初李玄天是如何擒下他,然後被囚禁一百多年的痛苦歲月的。
這老怪物雙目欲裂,被困在地宮一百多年也就算了。
可這人每過三個月就來折磨自己一回,幾乎每次都要讓他元氣大傷,無心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