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逸的辦事效率挺高,把聚會時間定在了除夕夜的前一天也就是牧一野回來的第二天。

    當牧一野到達會所的時候,包廂裏已經七七八八地坐滿了人,煙霧繚繞。

    坐在裏面的顧雲逸朝他招手,牧一野舉步過去,昏暗的包廂並看不清少年的神色。

    牧一野剛坐下一旁的景辰就遞給他一根菸。

    少年沒接,淡淡地說了句,“戒了!”

    聽到牧一野說戒菸了,其他人都驚訝地看着他。

    彭越不自覺地拔高了音量,“戒了?”

    從牧一野的媽媽去世後,他和他爸爸的關係就不好。在他們這羣人中是最先學會抽菸、喝酒、打架,不過他腦子好使再怎麼混也沒有把學業落下,是唯一一個在宏中同時擔任校霸和學霸名頭的人,誰都沒想到他在高二開學前就突然轉學了。

    對於他的這一轉變只有顧雲逸知道內幕,大多數人還是以爲他在和他爸爸對着幹。

    包廂裏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還是穆之遠問了一句,“阿野,你是受什麼刺激了嗎?”

    “她聞不得煙味!”

    牧一野的這句話如平地炸雷,其他幾個人也停下了手中的撲克,都一臉驚悚地看着他。

    “誰、誰啊?”

    誰能有那麼大的魅力能讓這位大佬改變這麼多年的行事作風,這是他們在場的人都比較好奇的一個問題。

    包廂裏開了空調又是冬天乾燥得很,牧一野掃了眼面前的茶几從裏面拿了一瓶飲料,打開,喝了兩口。

    其他人看了又是一臉怪異的表情,不喝酒抽菸的牧一野他們已經多少年沒看到了?

    牧一野沒有繼續說下文的意思,他們又把目光放在了唯一一個知情人——顧雲逸的身上。

    顧雲逸又恢復了他一貫不着調的語氣,“還能是誰啊,一個讓他一見鍾情的人唄!”

    顧雲逸有理由懷疑如果不是之前在他家的餐廳遇到他,他可能會把這件事捂得嚴嚴實實的,再加上後來又遇到張爽的事,牧一野才選擇把這件事放到明面上。

    “漂亮嗎?”

    “漂亮嗎?”顧雲逸先是重複了彭越的話而後斜了他一眼,“小越越,自信點把‘嗎’去掉!”

    彭越在他們這羣人中年齡最小,平時拿他開玩笑時都喊他“小越越”。

    景辰晃了晃手中的酒杯,淡黃色的液體在酒杯中旋出一個漂亮弧度,自顧自地說道,“哪有那麼多的一見鍾情,還不都是見色起意。”

    這句話可是說到了顧雲逸的心坎去了,大掌一拍,激動地說道,“景啊,你這句話可是說對了!”

    “再給你們爆個料。”

    幾人聞言都好奇地圍了過來,顧雲逸又瞥了一眼正專心看手機的某人,神神祕祕地說道,“還是從別人那撬牆角過來的。”

    “啥?”

    顧雲逸的話又讓他們大跌眼鏡。

    “你們知道是從誰那裏撬過來的嗎?”

    幾人很配合地搖搖頭。

    “一中的校霸!”

    說到一中的校霸,他們之中有人不確定地說了出來,“徐琰?”

    顧雲逸打了一個響指。

    “就是徐琰打架一直帶着的那個小青梅?”

    聽到小青梅牧一野擡頭神色不明地看了他們一眼,幾個人察覺到牧一野的目光訕笑。

    手中的手機震動了一下,牧一野沒理會他們又低下頭繼續回消息。

    這不就是校霸與校霸之間的較量嗎?彭越很是好奇他們有沒有打起來,但他也確實問了出來。

    “那他們打起來了沒?”

    顧雲逸白了他一眼,“你以爲阿野跟你一樣沒腦子嗎?”

    彭越有些失望,他還想知道哪個學校的校霸武力值更高一點呢!

    “這不得不說阿野的牛b之處了,”

    這句話又勾起了他們的八卦之心,一臉期待地看向顧雲逸。

    見鋪墊的差不多了顧雲逸才又繼續說道,“他現在和徐琰處成了兄弟!”

    顧雲逸的話音剛落,引起了他們的驚歎,“臥草,這個是真牛b。”

    “不過他被徐琰的小青梅拿捏得死死的。”

    這個問題纔是他們八卦的中心,牧一野也有被人拿捏的時候,齊齊說道,“求爆料!”

    “遠的不說,就說我那天去接他發生的事……”

    顧雲逸說完,吵鬧的包廂立馬安靜了下來。這年頭罵牧一野還沒有事的人也就徐琰一個了吧!

    “還真的一個敢說,一個敢信啊!”

    穆之遠悄悄地給牧一野豎了一個大拇指,兄弟是真牛,是真寵女朋友!

    “徐琰和他的小青梅,我怎麼覺得在學校聽過呢?”

    “你是不是串戲了?”

    “沒有,我再想想!”彭越激動地拍了下大腿,激動地說道,“是不是和張爽有過節?”

    那天去廢棄的廠房不就是因爲張爽嗎?難道這件事還沒完?張爽什麼德行他們都知道,顧雲逸忽然覺得事態有點嚴重!

    喚了聲,“阿野!”

    牧一野轉頭看見顧雲逸凝重的表情,手指飛速地按着手機的按鍵,點擊發送後把手機裝進口袋,才問道,“怎麼了?”

    “你們和張爽是不是有過節?”

    牧一野的眸光暗了暗,“有!”

    “那你們在一中可要防着點,那孫子喜歡玩陰的!”

    每天放學他們三人固定組合,張爽不會那麼傻,這學期他有物理競賽時間又剛好卡在期中考試期間,這幾天是一個突破口。

    “四月底我有物理競賽,你們那幾天幫我看着點!”

    “好說,到時候通知我們一聲就行了!”

    牧一野點了點頭,“好!”

    隨後他們又去了餐廳。

    酒過三巡後,有些人已經微醺,唯一一個比較清醒的人就是牧一野了,滴酒未沾。

    察覺到口袋裏的手機在振動,牧一野拿出來果然看到是司檸的電話,嘴角微微上揚,起身,“我出去接個電話!”

    牧一野一臉春心蕩漾的神情就知道是誰給他打的電話,都開始起鬨。

    “別啊,就在這裏接,你讓我們聽聽嫂子的聲音!”

    “對啊,我們都想知道是何方神聖讓我們的阿野有了七情六慾!”

    “對,接啊,開外音。”

    對面對一羣酒鬼,牧一野有些無奈,接通電話放了外音。

    牧一野還沒說話就聽到了一聲軟糯的聲音,“阿野,回家了嗎?”

    “還沒!”

    “幾點了?”

    “快十點了!”

    司檸問他幾點了,實際上是告訴他該回去了。

    牧一野低笑,“馬上就回去了!”

    “開車了嗎?”

    “沒,你交代過的事,我不敢。”

    “牧一野,我怎麼感覺你像一個受氣的小媳婦呢?”

    聽着兩人簡單的對話,明明沒說什麼肉麻的話卻讓他們感受到了甜蜜,一羣單身狗表示被餵了滿滿的狗糧。聽到這裏他們開始起鬨了。

    “嫂子,你是怎麼把阿野管得服服帖帖的?”

    嫂子?牧一野說是在聚會,所以他這是開了外音?司檸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你、你那邊有人嗎?”

    “嗯,他們想聽聽你的聲音就開了外音。”

    “嫂子好!”

    司擰被這齊刷刷地問好聲弄懵了,訥訥地回了句,“你、你們好!”

    不用想也知道現在的司檸肯定是害羞了,牧一野勾了勾嘴角,拿着手機走了出去。

    牧一野剛走,包廂裏又展開了熱烈的八卦。

    “阿野這是栽了?”

    “會不會說話?”

    “這明明是阿野心甘情願的。”

    “沒發現阿野變了好多嗎?”

    “嗯,身上有煙火氣了!”

    “說實話從希姨走後,阿野已經很久沒這樣放鬆了吧!”

    他們又何嘗不知道王若希的離開對牧一野的打擊有多大,媽媽去世了又對爸爸失望了,那時候的牧一野也才十多歲啊,那個少年的眼裏再也沒了往日的光彩。司檸的出現又讓牧一野對生活和未來有了期待,作爲他的兄弟自然是爲他感到高興的。

    牧一野打開包廂的門就看到他們齊刷刷地看向他。

    “怎麼了嗎?”

    顧雲逸覺得他就是一個大冤種,他不就是比他們知道的多一點嗎?就把這個難題交給他。咳了一聲才說道,“阿野,有時間把司檸帶出來讓他們都看看唄!”

    牧一野難得沒發脾氣,點了點頭,“以後有機會的!”

    顧雲逸有些搞不懂了:這就同意了?這還是牧一野嗎?

    其他人跟着附和,“對對對,以後肯定會有機會的!”

    “是不是能回去了?”

    剛剛都聽到了司檸催牧一野回家的話了,他們可不敢作死拉着他通宵,齊齊地說道,“呵呵,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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