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好司檸在這個時候翻過身來，牧一野緊張的大氣都不敢出，儘量平穩他的呼吸。
過了一會見司檸沒有醒來的跡象，鬆了一口氣，翻過身注視着女孩恬靜的睡顏。
女孩長而密的睫毛先是顫了顫，隨即睜開眼睛，看到牧一野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下意識地往後面挪了挪。
在她將要掉下去的那一瞬間，牧一野眼疾手快地拉住了她的胳膊，沉聲說道，“你退什麼！”
司檸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聲音有些軟糯，“還不是被你嚇得！”
要不是他反應快，她就要與大地來個親密的接觸了。還反過來說是被他嚇得，愈發覺得司檸倒打一耙的本事漸長。
牧一野嘴角彎起一個不明顯的弧度，“我長得很嚇人？”
司檸，“……”
他可能對他的長相嚇人有什麼誤解，再說了難道只有長得醜才能嚇到人麼，醒來就看到有人盯着你看，這不被嚇到才奇怪吧！
“就是睜開眼就看到你有些不習慣！”司檸坐起身，打了一個哈欠。
牧一野勾了勾嘴角，不習慣？以後會習慣的。
司檸的模樣一看就是沒睡醒，牧一野有些不忍心那麼早就讓她起牀。
溫聲說道，“要不，再睡會兒？”
司檸搖搖頭，“不要了，還是先去菜市場吧！”
再耽擱下去估計她媽媽就起牀了，到時這個謊可就不好圓了。
司檸利落地下牀來到衛生間，打開櫃子，拿出新牙刷，拆開開始洗漱。
等她出來時，就看到牧一野穿戴整齊地坐在沙發上。
司檸坐在一側的沙發上，有些迷糊地說道，“你去洗漱吧！”
牧一野起身走向衛生間，沒多會就出來了。看到坐在沙發上昏昏欲睡的司檸有些疑惑，她昨天睡得不晚，難道是認牀？
“沒睡好嗎？”
“嗯，穿着衣服睡覺不舒服！”
空氣有了幾秒的寂靜。
牧一野也有了明顯的怔愣，這是他能想象的畫面嗎？
司檸瞬間清醒了，能明顯地感覺到臉上迅速升溫，煩躁地扒了扒頭髮，她剛剛說的都是什麼瘋言瘋語。
別開臉，別問爲什麼不敢直視牧一野的目光，問就是太羞恥了。
“那個、我的意思是睡覺應該穿睡衣。”
然後又尷尬地笑笑。
尷尬的應該不是她一個人畢竟牧一野也沒說話。
司檸小心地瞥了他一眼，見他沒反應倏地站起身來。
“別愣着了，走吧！”
司檸現在只想快點逃離這個令她窒息的地方，擡腳走向門口。
牧一野隨後也跟了出來。
因爲剛剛令人尷尬的小插曲，兩人一前一後走在去菜市場的路上，默契地都沒有繼續剛剛的話題。
司檸很少起這麼早，走在小區裏呼吸着新鮮的空氣，不時傳來幾聲鳥鳴，擡頭還能看到天邊的朝霞，也別有一番風趣。
讓人感覺舒適愜意，能拋卻許多煩惱，被拋諸腦後的還有早上社死的場面。
在菜市場買好菜，兩人又一路沉默着回來。
司檸來到家門口擡手敲門，陳曉紅打開門看到門外站着的兩個人，眼眸裏閃過一絲驚訝。
司檸訕笑，“媽，爸爸之前不是說讓我早起晨跑麼，今天就和牧一野約好一起，順便又逛了趟菜市場。”擡手晃了晃手裏的袋子。
陳曉紅心裏有些狐疑，但轉念一想司檸又沒有理由騙她。
“哦，剛準備喊你喫飯呢！”伸手接過牧一野手中的袋子，招呼道，“阿野，快進來！”
餐桌上。
司若愚知道了事情的大概，瞥了眼沒心沒肺喫油條的司檸。
“阿野，以後就不要再去菜市場了，想喫什麼直接和你阿姨說。”
牧一野溫和一笑，“叔叔，沒關係的！”
“阿檸說你前兩天去參加物理競賽了，感覺怎麼樣？”
“問題不大！”
牧一野這人一向很實在，他說問題不大，那就是穩了。
司若愚又和牧一野聊些別的，兩人間的對話越來越自然，不是父子勝似父子。
喫完早餐，司檸拿着期中考試的試卷來到樓上，牧一野幫她把錯題都訂正了一遍。
週一，沐橙火急火燎地來到教室。
關於每次考完試牧一野都幫司檸訂正試卷這件事，沐橙已經見怪不怪了。
“檸檬，把你的試卷給我看看！”
司檸把整理好的試卷都遞給了她，沐橙接過，坐在座位上認認真真地對答案。
司檸一眼便看出了她心不在焉，“怎麼了？”
沐橙收回目光，語氣略有些惆悵，“檸檬，你說是試卷難還是我腦子不好使？”
沐橙這段時間的努力她是看在眼裏的，可能這次考試的成績沒有達到她的預期，心裏有些失落。
司檸笑笑，“牧一野說這次的試卷是有些難。”
沐橙一聽瞬間又熱血復活了，激動地拍了一下桌子，“我就說嘛，我腦子還是好使的！”似是對試卷高難度的不解，說出了心中的疑問，“你說這出題人是怎麼想的，淨出一些難題來打擊我們。”
司檸微微蹙眉，說真的她也不是很理解，就是普通的期中考試，試題的難度卻超越了平時的練習。
牧一野幫她訂正試卷的時候，她也有些懷疑人生了，用牧一野的話來說，還是能力不達標，畢竟這次試卷的題目他都會。
“大概這樣才能拉開差距吧！”
“什麼意思？”
沐橙期待地看着司檸希望能得到她的解答。
司檸眨了眨眼睛，“我這樣跟你說吧，這次試卷難我們考得分數不高，但對於他們學霸來說根本沒有影響。”
“學霸考150分，不是因爲他只能考這麼多，而是滿分就只有150分，是分數限制了他們的高度。”
“我去，這麼變態的嗎？”
“你以爲呢！”
沐橙瞭然，司檸的試卷就是牧一野幫她訂正的。這說明什麼？這說明牧一野都會。這難道就是傳說中‘人與人之間的參差’。
兩人對視一眼，皆無奈地嘆了口氣。
沒多會牧一野和喻言一起走進教室，兩個帥哥走在一起還是比較養眼的。
沐橙又在心裏鄙視自己：忒，沐橙你想什麼呢？
牧一野之前就來了，只是被高傑叫去辦公室了，但喻言爲什麼現在纔來？
沐橙靠在椅子上，一副大佬做派，“喻言，你最近來得有些晚啊！”
喻言從書包裏拿試卷的手一頓，反問，“晚嗎？”
沐橙作勢嘆了口氣，“反正不早，”又自顧自地說道，“每次早上想問你題目，你都沒來！”
喻言挑了挑眉，所以她是需要問他題目纔想讓他早來的嗎？倒也坦誠。
溫和一笑，“行，那我以後早來！”
喻言答應的爽快，她就喜歡這麼爽快的人，眼裏閃過一絲狡黠，“這就是了嘛，你要時刻謹記你作爲我們18班班長的使命，要帶着我們在這個競爭激烈的高考裏殺出一條血路來。”
沐橙說得一本正經，差點都說服自己了。
關鍵喻言還附和了一句，“嗯，你說得有道理！”
得到了喻言的認可，沐橙的臉上漾着一抹甜美的笑容，“必須的啊！”
“要對答案嗎？我的試卷找檸檬對過了，你可以看看！”
沐橙說着友好地遞上了自己的試卷。
喻言的目光落在試卷上，哦，不，確切來說是在沐橙白皙的手上，眸光微閃。
“我週末的時候就對過答案了。”
沐橙一臉詫異，“啊~”
“網上能搜到答案！”
每次考完試，學校都會把試卷和答案放在網上。
“我咋不知道！”
“現在知道了！”
沐橙摳了摳手指，就挺無語的。
喻言還是接過了她的試卷，打開，大致掃了一眼，皺了皺眉頭，這錯的有點多啊！
“你不是報補習班了嗎？”
這話題跳躍的有些快，沐橙怔愣了兩秒纔回答，“啊~對！”
“你的成績也沒進步多少啊！”
沐橙，“……”哥們，你這樣直接說真的好嗎？
許是覺得說話過於直白，喻言摸了摸鼻子，“週末我給你補習，怎麼樣？”
沐橙一怔，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有婚約的人，和她走這麼近真的好嗎？不可否認最初對他是有一些好感的，但知道他和張瑤有婚約後，他們就註定沒結果，所以也沒必要有過多的交集。
抽出他手中的試卷，撇了撇嘴，“不怎麼樣！”
看着空空如也的手，喻言有些不明所以，剛剛還好好的，怎麼一下就變臉了呢？
“我是不是惹你不開心了？”
沐橙低頭訂正試卷，頭也不擡，“沒有！”
喻言又看了她一眼，見她神色平靜，無奈地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