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微服私訪後,朕真香了 >第二十六章花魁大比
    路驚寒自顧自在她對面坐下,高大的身軀忽然矮下來,帶起的風撲着桌上的油燈,火光跳躍,沈時清不自在的眨了下眼睛。

    路驚寒見了,忽然伸手擋在她眼前。

    沈時清一怔:“路大人?”

    “不是晃眼?擋一下就好了。”

    說話的功夫,火苗穩定下來,路驚寒便神情自若的收回了手。

    火光微黃,照在沈時清白皙的臉上,染出一層淺淺的暖色,路驚寒看一眼便收回了視線,垂眸看着桌面。

    沈時清忽然說:“都說路大人身形高大魁梧,劍眉星目,是明都不少姑娘的夢中情郎,可惜性子硬如鐵,活似個冷麪閻王,嚇得人不敢靠近。”

    路驚寒聞言擡眸看着她:“嗯?”

    沈時清眉眼微彎,“今日一見,怕是不盡然。”

    路驚寒挑了下眉,沒對此發表什麼意見,解釋了一下之前的問題:“我讓人易容成我的樣子帶着一大半青鸞衛往相反的方向去,我帶着四個人來保護陛下,其餘四人與我是分散入城,此時都安頓下來了。”

    “嗯。”沈時清點點頭,“有你們在,確實安全些,那你明日動身嗎?天色已晚,雨勢漸大,趕到周城也沒人開城門。”

    “嗯。”路驚寒說:“我聽說你在這兒,就來借住一晚。”

    話音落下,他就發現對面的沈時清擡眸看着自己,神情有些奇怪,似乎欲言又止。

    他皺了皺眉:“怎麼了?”

    沈時清:“……沒事,你趕路辛苦,早些就寢吧。”

    路驚寒也正有此意,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也不成個體統。

    他起身往外走,看着他的背影,沈時清撫額垂眸,喃喃道:“什麼借住一晚,聽起來也太奇怪了。”

    她吹熄燈,起身摸索着往牀邊去,無聲嘆息,路驚寒還是那個語不驚人死不休的冷麪閻王啊。

    ……

    君懷瑾這一晚睡得不安穩,在牀上翻來覆去,窗外雨聲潺潺,驚擾一席好夢。

    夢裏亂七八糟的出現了一羣人,一會兒是她久未見面的爹孃,一會兒是她大哥,一會兒又變成了威嚴猶在的外祖父,但沒一會兒又全都消失,換成了另一副光景。

    她撐傘走在青石巷,忽聞有人低吟淺唱,循聲擡頭看去,便見美人倚窗而立,寬大的衣袖成了灰濛濛天地間唯一亮色,紅的像她扇上血桃花。

    她定睛細看,美人輪廓逐漸清晰,偏生她周圍的景象模糊起來,樓上美人忽而到了眼前,默默的看着自己落淚。

    君懷瑾頓覺難受,伸手想幫她擦一下,結果碰了個空,她陡然驚醒,發覺只是個夢。

    窗外日光熹微,她翻身坐起,捏了捏眉心,不解的咕噥:“怎麼會夢到沉璧?”

    還是夢到她哭……雖然哭的很好看吧……

    “嘶——想什麼呢?”君懷瑾拍了下自己的額頭,努力把那些奇奇怪怪的畫面從腦中驅逐。

    她翻身下牀,喝了杯水後冷靜多了,“定是這些日子經常見面的緣故,想的多了便會做夢。”

    估摸了一下時間,這兩日她便能收到回信,到時候再製定下一步的計劃。

    ……

    然而沒想到計劃趕不上變化,晌午她剛用完膳,李繡芳便又來找她下棋。

    君懷瑾一聽這倆字就頭大,恨不得把府裏的棋盤都燒了。

    但她現在又得耐着性子哄李繡芳,只能硬着頭皮下。

    李繡芳倒是高興的很,沒察覺她的異常,邊下邊問:“這幾日身子可舒坦些了?”

    “舒坦多了,我一直在按時喝藥,錢大夫也說再喝上半月,便能徹底好了。”

    這當然是假話,什麼時候好就看君懷瑾什麼時候喫解藥。

    李繡芳聞言欣慰的點點頭:“那就好,我這些天一直惦記着你的身子。”

    君懷瑾摩挲着黑子,心下暗笑,惦記她的身子?饞她的身子還差不多。

    也不知是誰自打得了沉璧的畫便夜夜宿在書房,後院那羣雞精早就不滿了,成天湊在一起抱怨,她偶爾撞見,還要跟着被奚落嘲笑一番。

    君懷瑾故意把黑子落錯,說:“讓家主擔心了。”

    “無妨。”李繡芳擺擺手,看起來今天的心情是真的很不錯,她笑着說:“想不想出去走走?”

    “嗯?”君懷瑾疑惑的看她:“家主要讓我出去嗎?”

    “是帶你出去。”李繡芳端起瓷盞抿了口香茗,愜意的說:“明日便是周城的花魁大比了,也算是一大盛事,你初來乍到,想不想去見識一下?”

    “自然是想的。”君懷瑾眼裏盡是期待,“怎麼比?”

    “一般是各家青樓出人在碧臨湖上表演才藝,取才貌雙全者賜名花魁,天香閣和折袖樓是周城最大的兩家青樓,往屆花魁皆出自這兩家,其他家沒什麼人,但也會出個節目湊湊熱鬧,混個臉熟也是好的。”李繡芳解釋道:“兩年前的大比,勝出的是折袖樓的憐香,不過憐香……”

    她說到這兒頓了頓,嗤笑一聲:“今年不成了,天香閣之前輸了一直耿耿於懷,這次怕是要搞個大的,到時可有的熱鬧。”

    君懷瑾聞言走神片刻,憐香她有印象,不就是之前被沉璧罵的那個嗎?被劉世榮那渣滓騙的人情兩失,還沒了孩子。

    身子不好肯定不能上,那會是誰頂上?

    沉璧?

    想到這個可能,君懷瑾捏着棋子的手不由得用了幾分力氣。

    “桃兒?”

    李繡芳喚了她一聲,君懷瑾立刻擡眸笑問:“怎麼了家主?”

    “屆時我會作爲評審之一出席,你就跟在我身邊,不要亂跑,人多,免得衝撞了你。”

    君懷瑾乖乖點頭:“是,我知道了。”

    纔怪。

    好不容易能出門,自然是要抓緊一切機會傳遞消息。

    “家主是評審啊?評審有幾人?都是誰?”

    君懷瑾語氣天真好奇,李繡芳也沒往心裏去,隨口道:“城主、副城主還有城中的一些富商老爺都會去,還有……”

    說着李繡芳忽然頓住,君懷瑾敏銳的察覺到,落下一子裝作沒聽出來,問:“百姓也可以去嗎?”

    “啊,書生之類的也會去,百姓在湖兩邊看。”

    李繡芳若無其事的遮了過去。

    “這樣啊,”君懷瑾垂眸淺笑,掩去眸中深意,“那確實是挺熱鬧的,我還真得去開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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