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假太監是真權臣 >第21章 她只是一時被小白臉的美色迷了心神
    陸霜與老夫人說明了要入朝爲官一事,老夫人不言,只是眉頭緊鎖。

    “祖母?”

    陸霜拿手在老太太眼前晃了晃。

    “祖母?”

    “唉——”

    老太太一聲長嘆。

    “霜兒啊,不是祖母不想你有出息,只是這官場,實在是水深,且你一個女子……”

    女子女子,陸霜只覺得重生回來想做的一些都會因爲自己是女子而有所阻礙。

    她道:“我雖是女子,可這家主也當了,面首也娶了,軍營裏的鐵馬刀槍自幼也練了,還差當官這一件嗎?”

    老太太又何嘗不想陸霜能有個一官半職的,那樣對陸家纔是最好。

    她思索過後,問道:“霜兒,如今朝局,你可看得明白?”

    陸霜點頭,“如今朝局東廠勢力最盛,另禮部與二皇子走得近,吏部與三皇子來往密些,看似朝局平穩,但禮、吏二部公事來往多,故而水深。”

    “其他四部更像是牆頭草,喜歡看東廠的意思行事,沒有人敢輕易打破平衡。”

    她略微停頓了一下,接着道:“除了劉迸大哥外,無人能幫襯我,入朝入仕雖難,但我會盡量與東廠搞好關係。”

    老太太見陸霜把局勢分析得清明,稍稍放心一些下來。

    祖孫四手相握,屋內暖爐裏的炭火響起吱吱的焦響。

    老太太的手背上已長起大大小小的褐色斑點,眼尾也是溝壑縱橫,白髮蓋過黑髮,映在陸霜眸底化作一片潔白的梨花。

    她擡起右手輕輕在陸霜手背上拍了兩下,“祖母心中,是支持霜兒的。”

    老太太這句話說得輕,卻很堅定,陸霜聽着心頭一暖,開心道:“有祖母的支持便是最大的幫襯。”

    回屋後,陸霜終於可以正正經經洗個熱水澡。

    她那身男裝上甚至還沾有一些南河縣那狗官的血跡,只是出差在外時顧不得太多,如今又看到那幾點血污她嫌惡得不得了,一把脫下扔得老遠。

    圓丫和雲嵐在一旁伺候,圓丫嘴裏還在認真彙報這幾日的觀察。

    “家主,這幾日奴婢一直盯着二小姐,她不知怎的學會養鳥了。”

    陸霜疑惑:“養鳥?”

    “嗯”,圓丫點頭,“她院子裏總有鳥飛進去,她還會綁些什麼東西在鳥腳上,鳥飛走了隔日又來,像是放養的。”

    陸霜:“……圓丫啊,那鳥是白色嗎?是否比尋常麻雀大一些?”

    圓丫連點四五下頭,“對的對的。”

    陸霜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手沾着溫水往圓丫臉上彈,“傻丫頭,那是信鴿。”

    圓丫是老太太五年前上香路上,在人販子手裏救下來的窮丫頭,吳氏嫌她笨,把她趕去跟小廝一起看大門了,是陸霜重生第一日就把她要來自己院子裏。

    這全是因着這丫頭記恩情,陸霜記得前世老太太臨了前的那些時日,都已經起不來身了,旁人避之不及,她卻主動要去幫着一把屎一把尿地伺候。

    小丫頭如今纔不滿十三歲,打小日子苦,信鴿是有權勢的人家纔會養的,陸府以往都沒養過,她自是不知道鳥兒還能傳信。

    圓丫擦了擦臉上的水珠,見陸霜笑她,自己也忍不住低頭髮笑。

    雲嵐道:“家主,咱今天說不定能喫烤鳥肉呢。”

    陸霜懶懶靠下身去,不置可否。

    天色黑盡後,圓丫帶着雲嵐守在外面,不過多時,果然一隻白鴿乘着夜色落入陸倩院中,不出一刻鐘又飛了出來。

    雲嵐的幾分三腳貓功夫難得有地方使,她拿着彈弓對準信鴿,一擊便中。

    “得虧這傢伙是白色的,要是長的黑毛大晚上我都打不中。”

    陸霜聽到外頭妥了,鬆散着髮髻就走出來,她解下信紙,嘴裏口是心非道:“你們真是,看人信件多不好啊,下不爲例嗷。”

    圓丫一臉天真,“那下次我們不打鳥了。”

    話音才落,臉蛋就被雲嵐重重揪了一下……

    陸霜進屋到光亮處。

    起初她還神色正常,隨着目光下移,她眉頭不自覺地蹙起,嘴角卻幾欲上揚,以很奇怪的表情將信看完後,折還給雲蘭道:“綁回去,放了。”

    雲嵐錯愕道:“家主,這鳥怎麼烤我都想好了,爲何要放?”

    陸霜憋笑着擺擺手,“我覺得二殿下定會喜歡這封信。”

    圓丫好奇都寫在臉上了,歪着腦袋對着陸霜巴扎着眼睛,等着陸霜分享信的內容,誰知陸霜拍了拍她的腦袋道:“你還小,你不懂。”

    ……

    是夜,陳謹弈接到了信件,急切地打開。

    他本意是讓陸倩打探打探陸霜對他的意思,若陸霜此次去南河真是爲了他,那他還可以勉爲其難地重新重用陸霜。

    信件洋洋灑灑寫了百餘字,內容如下:

    弈,吾姐今日已歸,吾問其南河一事是否因爾而去,是否還傾心於爾,其只道:隨吾所想。

    其態度之敷衍,依吾之見,涼薄非常,不堪配與爾。

    弈,幾日不見,如隔三秋,吾甚思之,每每念爾便望月而嘆,以抒吾之相思。

    弈,吾願以己之力,與爾共謀大業,吾自認慧於吾姐,且對爾由心傾慕……

    陳謹弈看到這眉頭已經擰成麻繩,煩躁地將信紙揉作一團隨意扔在書桌上。

    那信後半篇全是“弈……,弈……”,最後還饒有雅興地總結道——夜長難得弈郎知,春初早被相思染。

    陸倩自以爲是地賣弄文采,陳謹弈卻只看得想吐。

    他是與陸倩書信來往了幾天,但都是爲了陸霜的事,若是陸霜有意回心轉意,自然比陸倩有用得多,這些不堪入目的東西,除了前兩句外,其他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關鍵是,前兩句還不是他喜歡的答案。

    什麼叫陸霜“涼薄非常”?

    陳謹弈這些天來一直走不出被陸霜拋棄的後勁,那日他出陸府時,確實滿腦子想着搞死陸霜和那個小白臉。

    可是才過了一天,他就想:應該只搞死小白臉,然後讓陸霜求他原諒,跪着求!

    又過了幾天,他的想法又變成了:搞死小白臉,然後讓陸霜回心轉意,像以前那樣愛他敬他,他要讓陸霜離不開他!

    反正陸霜去南河就是因爲想幫他,沒有別的解釋!她只是一時被小白臉的美色迷了心神。

    陳謹弈靠在檀木椅上揉了揉太陽穴,隨後輕敲了兩下桌子,一個侍衛走進屋裏。

    他聲音沙啞:“不管你用何種方法,兩刻鐘內陸家大小姐必須在此處。”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