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假太監是真權臣 >第66章 賄賂我啊?
    陸霜將證據拿好,走到門前狠狠一踹,那木門瞬間裂開,往外吱的一聲倒下去。

    錢圉官前一秒還怒火沖天地拍門亂叫,下一秒就抱頭鼠竄地往空處跑。

    他見到陸霜手裏的賬冊,慌得一個踉蹌,隨即看到那賬冊裏夾着那張私賬單子,便直接摔坐在地上。

    “錢大人,談談?”

    他敢不談嗎?不談等着她直接去大理寺告他嗎?

    遂他一改方纔無能狂吠的樣子,笑道:“談!陸校尉說談那必須談。”

    “談個屁!”

    錢圉官:“?”

    本來陸霜也只是公事公辦,但牽扯到陳謹弈,那就難免夾雜一些私仇了。

    下一秒,她上前一手拎起錢圉官的衣領就把他往馬棚拖去,一旁的馬伕們都暗自慶幸方纔自己沒有太過招惹這位陸校尉。

    錢圉官顏面盡失,但他來不及顧及這個,只想伸手去搶陸霜另一隻手裏的賬冊。

    他一邊被拖着,一邊手使勁往陸霜身後橫過去。

    陸霜直接往後蹬了一腳,踹在他手臂上。

    這一腳震得他整條手臂發麻。

    錢圉官氣急敗壞道:“陸校尉,你別太過分!本官雖只是個小小圉官,但也是朝廷命官,你眼裏還有沒有王法了?!”

    陸霜把他拽到馬棚門口,道:“你還跟本校尉談王法?”

    說完她打開馬棚的木門,在他屁股上猛踹了一腳,錢圉官被踹得滾進了馬棚,腦袋正對着那食槽裏的糧草。

    陸霜接着道:“你還是跟它們談談王法吧。”

    錢圉官的腦袋雖是對着食槽的,但馬棚的地上常年有馬糞,雖每日都會鏟,但地面上的氣味是根深蒂固的。

    “嘔……”

    他忍不住乾嘔起來,緩了緩神就想往外爬。

    他往外爬,陸霜就把他往回踢。

    “錢大人好好看仔細了,看看你給咱們齊南的軍馬都吃了些什麼?!”

    錢圉官支支吾吾道:“不就一些正常的草料……”

    “那你喫一口我看看。”

    錢圉官:“……”

    正不正常他都不能喫啊……

    他捂着鼻子道:“陸校尉這般蠻不講理,到底要如何?”

    “不如何,錢大人交代清楚就好了。”

    錢圉官厚着一張老臉道:“賬冊出了些問題也是有的,有問題就好好說,凡事好商量不是。”

    陸霜命人辦了一把椅子來,在馬棚外坐下,倚在椅背上,腳往馬棚的欄杆上一架,道:“好啊,你且說清楚,每月三百五十兩糧草銀子,你只花了一百兩,剩下那二百五十兩去哪了?”

    “吶,還有這二百二十兩的私人出賬怎麼回事?錢大人好無私啊,貪下來的銀子也不入自己腰包,都不知給誰了去。”

    錢圉官很識時務地在臉上堆滿殷勤的笑容,道:“陸校尉,大家都是當個小官混口飯喫,何苦這般咄咄逼人呢,彼此行個方便,對你我都有好處。”

    陸霜道:“對我有什麼好處?”

    “陸校尉將我放出去,咱們好好商量,您就有好處了。”

    陸霜挑了挑眉,輕聲道:“賄賂我啊?”

    “誒,有福同享罷了。”

    這話已經說得很直接了,陸霜雖不會同流合污,但很是好奇這小貪官舍得讓幾分利,於是她道:“商量好了再放你出來,你能給本校尉多少好處直說便是。”

    錢圉官沉思了一下,道:“每月十兩銀子。”

    陸霜官職不高,每月俸祿不到二十兩,能多拿十兩在錢圉官看來已經很誘惑人了。

    可在他滿懷期待的眼神下,陸霜懶懶開口道:“看來沒什麼誠意,你還是去賄賂大理寺吧。”

    說着她就要起身,錢圉官急了,忙道:“二十兩!”

    這已經比陸霜道俸祿要高了,怎料他還是不領情,最後他含淚道:“二十五兩,真的不能再多了,我每月也就三十兩,分給校尉二十五兩,這誠意都頂天了。”

    陸霜冷冷道:“不行,我要一百兩,你明明貪了二百五十兩,騙我說只有三十兩,你當我是傻子?”

    錢圉官是真的着急,再加上馬棚裏那股味道薰得他難受,眼淚都溢出眼眶了。

    他拿袖子在眼角擦了擦,可憐兮兮道:“我都說了我只有三十兩!那二百二十兩是給出去了!”

    陸霜繼續套話道:“錢大人捨得?”

    “捨不得又有什麼辦法?且不說這是他想的法子,單身份他就壓我不知道多少呢,能有三十兩分給我,我自然要知足。”

    說到這個,他又有了底氣,道:“陸校尉,這位主您可是惹不起的,鬧大了咱倆都得沒官做,我看你還是見好就收跟我分分那三十兩得了。”

    陸霜明知故問道:“那你告訴我上頭那位是誰。”

    錢圉官道:“這怎麼能說,我把他供出去,他第一個不饒我。”

    他雖笨,但還沒笨到敢把陳謹弈說出來。

    “既然不敢說,那你硬氣個屁啊?你連他的名字都不敢講莫不是還覺得他能給你撐腰不成?”

    這個道理他當然也知道,他只是在很認真地在威逼利誘而已,沒想到陸霜油鹽不進。

    後他百般無奈道:“陸校尉且說你想怎樣。”

    陸霜道:“大理寺。”

    錢圉官氣到笑,“陸校尉沒別的想法那在這浪費時間幹嘛?”

    陸霜:“不是你求我的?”

    錢圉官:“……”

    她心裏清楚,現在想從這錢圉官嘴裏套出陳謹弈是不可能的,但是陳謹弈這條財路她是必須要掐斷的。

    把這傢伙關在馬棚裏純粹是出私氣,不單是因爲這狗官幫着陳謹弈,更是因爲她陸家人對軍馬會有更多感情。

    這裏面半數以上都是有戰事經驗的老馬,是她父輩祖輩的戰友,也是保家衛國,開疆拓土的戰士,這才太平了沒多久,就被如此苛待。

    這是人能幹的事?

    這種人要是真登上了皇位,後果可想而知。

    陸霜想到這手心都發冷,她在想上一世她愚蠢的助紂爲虐有沒有害慘了齊南,她死得早,不知道陳謹弈最後有沒有坐上那個位置。

    反正這一世是不能了,於公於私他都不配。

    隨後他拎起錢圉官,用麻繩把他五花大綁了個結實,然後扔到馬上,打算親自押走。

    他嚎道:“你!你真敢綁本官!這事毀了上面人要弄你,你別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陸霜:“我怎麼死我是不知道,反正錢大人你是死定了。”

    她是真不在怕的,校尉屬軍職,上面還有劉迸罩着她,且祖母還有誥命在身,陳謹弈想給她穿小鞋還沒那麼容易。

    錢圉官掙扎着扭動身子,一個大男人被逼得徹底哭出聲來,“老天啊果真是最毒婦人心……你到底要怎樣啊這無冤無仇的,不就昨日沒接待到你嗎……”

    陸霜牽住繮繩頓了頓,道:“你說出背後是誰指示我就放了你,真的。”

    “……那陸校尉趕緊送我去大理寺吧,我還能趕上牢裏的午膳。”

    陸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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