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假太監是真權臣 >第259章 他赫連晨真是好記性
    陳謹弈不以爲然:“陸參將好本事,竟將慫怯說得這般大義凜然。”

    陸霜蹙眉看着他,陳謹弈下意識躲閃了一下,她冷笑一聲,道:“二殿下,你這般言論在我眼中,就像是……”

    她停頓了一下,陳謹弈追問道:“像什麼?”

    “像叛黨之言。”

    陳謹弈大怒,“陸霜!你敢這麼說話?!”

    陸霜怒氣絲毫不比他低,“西蠻軍僵持許久,巴不得我軍放棄地勢條件出去打劣勢仗,他們急,二殿下竟比他們還急,若不是愚昧,那便是叛黨!”

    陳謹弈聽不下去,竟想動手,陸霜拿長槍尾端將他抵住,道:“來人,將二殿下帶回帳中,不得外出一步!”

    “誰敢!”

    兩名士兵也有些猶豫,關押皇子,這事他們還真不敢想。

    陸霜一記眼刀過去,“行軍在外,聽誰的心裏沒數嗎?把他給我關回去!”

    行軍在外,還真就軍威大於君威,兩名將士捱了眼刀之後,不再猶豫,將陳謹弈兩手往後一翻,給押了下去。

    陸霜之所以這般,是因爲她記得無風曾說過的,陳謹弈與西蠻的往來並不少,他若是不老實,那還是關着最好。

    另一邊,劉迸經查問得知,虞城每年冬春交錯之際都會有風沙,約莫在三月上旬。

    劉迸道:“算日子,快了,虞城氣候更貼近西蠻,西蠻軍都是習慣了風沙的。”

    陸霜道:“這也無妨,我們既提前知道了,有了準備,提前佈防,反倒可以甕中捉鱉”

    是夜裏,她便下令佈防備戰,全軍皆是高度緊張之態。

    她在山頂處尋了一塊巨石,幾步一跨,上去之後坐下,眺望山下。

    山中每隔百米便有軍將執夜勤,故而每隔百米便有一點火光,沿着山脈連成一線。

    山風將她的臉吹得冰涼,陸霜將不離身的長槍握得更緊了些。

    她身上的擔子是前所未有的重。

    這擔子以前由她祖父扛,後來是父親,如今真正落到她肩上,即便是有劉迸分擔,也壓得她難以好眠。

    “陸參將,陸參將……”

    是唐歡的聲音。

    陸霜應聲道:“何事?”

    唐歡摸黑跑來,擡手一遞,道:“有書信。”

    陸霜接下,點了火摺子一看,見是鍾黎的來信,只有四字:阿焰安否?

    她低頭笑了一下,起身回到帳中。

    主帳中亮着燈火,劉迸還在對着地形圖模擬列兵。

    陸霜在她對面坐下,去了紙筆寫書信。

    劉迸問道:“寫給誰?”

    陸霜道:“寫給祖母。”

    劉迸道:“應該的,帶我一份。”

    陸霜點頭,又拿了一張信紙,道:“這張寫給阿黎。”

    劉迸嘴角一抽,道:“這個不用帶我。”

    陸霜擡頭看了劉迸一眼,同他對視着,再拿了一張信紙,問他:“這封寫給江吟,要帶兄長一份嗎?”

    劉迸輕咳了一聲,別開眼去。

    陸霜也不多說,自顧自寫,將要收筆時,劉迸背對着她道:“帶我一個。”

    說罷他便擡手掀了帳簾走了出去。

    陸霜無奈地看着還在晃盪的簾角,默默地將信裝好。

    他說這話時,陸霜都已經幫他寫好了。

    她一邊嘆着知兄莫如妹,一邊將信交給唐歡,道:“找靠譜的送回去。”

    ……

    又僵持對峙了幾日,天氣大變。

    本來日漸回暖的溫度突然驟降,山風凌冽且混亂,四面八方,毫無章法。

    “要來了。”

    陸霜眯眼眺望,山下霧氣變濃,混沌一片,看不清敵軍動向。

    西蠻軍等得就是此時。

    到了夜裏,山風更是再狂妄了幾層,幾乎要將軍帳全都吹上天去。

    風大不說,還卷着沙塵,好在陸霜讓將士提前備好了護臉,否則只怕睜不開眼,也喘不了氣。

    後半夜,西蠻軍不出所料地殺上山來,氣勢高昂,蠻橫衝撞。

    因着天氣干擾,即便是點了火把,也看不清什麼,若不是早有準備,此戰當真危矣。

    陸霜駕馬跑到劉迸身前,道:“劉將軍帶兵守住山線,我要兩萬精銳,選一點位殺出去,亂了他們的陣。”

    此想法與劉迸不謀而合,且劉迸一組好了殺出去的前鋒。

    劉迸道:“隊我已列好,你在上守着,我殺出去。”

    陸霜還想再說,劉迸卻將她的話堵回去,道:“不必再議”,說罷他轉頭一呼,帶着人馬衝去。

    劉迸攻出去後,打得激烈,一時之間難分勝負。

    好在這高出的一條山線守得很死,沒讓敵軍有一絲突破的可能。

    陸霜正想着要不要在加派些人手往劉迸的方向前去,突然陸啓霄從側面衝來。

    “陸參將,陸參將!”

    陸霜見是他,心頭一緊,問道:“發生何事?”

    陸啓霄滿臉塵土,塵土中似乎還摻雜着血跡,他大口喘了兩下,喊道:“守不住了,守不住了!”

    一條山線守得井然有序,並沒有哪裏被攻破,她問陸啓霄道:“哪裏?”

    “不是山線,是後面,山後側的坡路上摸上來很多人,從背後偷襲的!”

    “山後坡路?”

    一脈山線全守着,若是想從山手坡路攻上來,要繞上好大一圈,且……那段坡路全是荊棘叢,馬匹是絕不會走那種路的,只有人拿着刀劍邊斬邊走纔行。

    這種路根本都算不得是條路,這分明是硬生生現斬出一條路來,實乃狠人。

    難路自有狠人選,可奇怪的是,西蠻軍怎會知道得如此清楚?

    陸霜目光看向陳謹弈的營帳,若有所思地眯了眯眼。

    可現在來不及質問,陸啓霄道:“坡路荊棘已被斬盡,現在騎兵已經可以從那裏突襲進來,唐隊長,唐隊長他……”

    “唐歡怎麼了?!”

    陸霜騎着馬趕去,陸啓霄緊跟着,道:“攻上來的人自稱是什麼宸王,他領兵殺了不少人,唐隊長帶兵反擊,卻被他抓了去,但是沒有殺他,反倒是說見他面熟,挾持了他。”

    “挾持他?”

    陸霜很快反應過來,赫連晨見過唐歡。

    那時他出使齊南,她護衛胡長坤去相迎時,帶了唐歡在身邊。

    見過一面而已,他赫連晨真是好記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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